已經深夜了,大街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更夫在打更。

夏日裏夜晚是最涼爽,涼風習習。

易水寒踢起了路上的小石子,她有時候會做這些很幼稚的事情。

她記得六歲之前在孤兒院經常玩小石子,還搜集了很多特別的小石子,偷偷藏起來。

易水寒笑了笑,抬頭看了看夜空,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空了,估計澄碧又在用憂鬱的眼神看著這夜空。

桃花居的離狀元府不是十分遠,同時也離寧城的政.治中心不遠。

隻能說澄碧真的不怕死,她甚至覺得澄碧是在求死。

這個六月還沒過去,讓她覺得很不安,她忘記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封印在記憶裏,每到六月它似乎要破曉,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潛意思告訴她,不能揭開。

……

第二天,易水寒到翰林院上班去了,上官靈來了狀元府。

千雪不知道該怎麽和上官靈說,而且她最近忙於日沉閣的事情,還要找出千諾說溫柔、有膽識、聰明的女子,根本沒想過如果和上官靈解釋。

不是她不把上官靈放在心上,而是相對於千諾和日沉閣,上官靈放在次位。

幾天不見上官靈,今天一見,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愁,笑容也不像以前那般無憂無慮。

這到底好還是不好?人總是要成長的,總要經曆一些事情,可是上官靈本來是一張白紙,突然之間潑下了太多色彩,那張脆弱的白紙恐怕承受不了。

“靈兒,你來了,快過來坐。”千雪放下手中的圖紙,過去招呼上官靈。

“千雪,你很忙,是不是我打擾你了?”上官靈見桌子上全是文書之類的,她以為這些事情是男子才可以做。

“也不是很忙,隻不過最近要建一個日沉閣,有些細節要再三考慮。”

“日沉閣,那是什麽?”上官靈疑道,其實她是打心底裏佩服千雪,會做很多事情,做生意做得有聲有色。

“類似書齋的閣,不過又和書齋有些不同,靈兒,我可能不能陪你太久,下午我還要去監工。”千雪有些不好意思說。

“這樣啊,千雪,不知帶上我去會不會麻煩到你?”上官靈有些期待地問道。

“你也去?那是工地,這天氣又熱,飛沙走石似的,而且在那裏做事的人全都是袒肩露背的漢子,我怕嚇壞你。”千雪可不敢帶上官靈去,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我不怕,我真的很想去,我一個人很無聊,我會胡思亂想。”上官靈幽幽道,這幾天腦海裏有一個人影揮之不去,這種不明朗的感覺會讓她胡思亂想。

司儀在屋子外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進來道:“不行,萬一上官小姐你出了什麽意外,我們很難向將軍府交待。”

“司公子請放心,我不會出什麽意外,即使出了意外也是靈兒一個人的事情,千雪,我真的很想去。”

“……那,那好吧,日沉閣對麵是風滿樓,到時候你到風滿樓坐著看我們。”千雪笑了笑,出遊能解開靈兒的心結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