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把清蓮送給她的第七個錦囊取出來,記得清蓮說過他隻要第六劫一過,第七個錦囊就作廢,或許第七個錦囊就是解開第六劫的關鍵。

可是這錦囊居然打不開,她用盡了所有辦法,用刀割,用針刺,用石頭砸,甚至用火燒,用水泡,可這錦囊防火防水,防利器,弄了半天依然絲紋不動,毫無破損,嶄新得沒有一絲皺褶。

這下易水寒鬱悶了,這錦囊是用什麽材質做的?眼睛看到的和手摸的觸感都和普通絲綢無異,她實在看不出個究竟來。

門緩緩打開了,門外站著一個人,雪色的狐裘,銀色的發絲,蒼白的臉色,他幾乎要和這絕穹峰的雪融為一體。

他靜靜地站著,顯得那樣的無助,單薄,似乎一風吹就倒。

“清蓮,你怎麽了?”易水寒走過去,伸手把他發絲和狐裘上的積雪撥開,把他拉進屋子,他怎麽才一會兒又變成這個樣子。

這回輪到易水寒用內力把茶壺中的水加熱,然後倒了一杯水給清蓮,清蓮似乎也習慣了喝溫水。

“暖暖胃。”易水寒把杯子放到清蓮手中。

清蓮看了看易水寒,然後愣愣地捧起杯子把水喝完,甚至感覺不到水溫,怎麽把水喝完,他神色複雜,有驚慌,掙紮,彷徨。

“清蓮,發生了什麽事?”

“水寒,我困了。”

“那去睡吧。”

“水寒,陪我一起睡。”清蓮滿眼祈求。

易水寒遲疑了一會,還是應下了,她不知該拿清蓮怎麽辦好。

一室寧靜,白色的紗帳微微飄動,半掩著床.上相依的二人,隱約透出兩張顛倒眾生的容顏。

“清蓮,我的傷已經好了,謝謝你。”這句話易水寒已經醞釀了很久,遲早都是要說出來。

清蓮微微一顫,低低道:“我知道,你……回去吧。”

……

最後的兩天裏,清蓮都沒有去修煉,和之前一樣在屋子的看書,或和易水寒說話,或睡覺,就是沒有再提離開的事情。

“清蓮,這個錦囊為什麽打不開的?”易水寒取出第七個錦囊,或許這個錦囊對清蓮有幫助。

清蓮微微一怔,看了那個錦囊半晌,緩緩道:“錦囊隻有我才可以打開。”

這麽奇怪?易水寒把錦囊遞給他:“那你來打開吧。”

清蓮一顫,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兩步,搖了搖頭:“若時機未到,是打不開的,而且我是不會打開它的。”

師父說過,若第六劫過不了才需要打開,若他打開了,就證明他第六劫過不了,那麽他多年來的修煉全部化為烏有,甚至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會成魔。

“你把這個錦囊帶走,不要讓它出現在我麵前。”清蓮驚慌地搖了搖頭,語畢便到另一個房間去。

易水寒一怔,這個錦囊到底有什麽玄機?清蓮似乎很害怕它。

不一會兒,清蓮從房間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包袱,裏麵裝了許多人參聖櫻果之類的,然後又去準備狐裘和披肩。

易水寒看得出,清蓮是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