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千雪離開易水寒的房間不一會兒,就傳來敲門聲。

易水寒打開門一看,居然是淩逸然,好像很久沒見過他了,時隔差不多三個月,他好像變得沉穩了。

淩逸然目光深沉,看著她,她眼裏的神色和從前一樣,深不見底,還有那一股天生的涼薄,若說變化,隻有那身風采更勝從前。

“可以借個地方說話麽?”

“好。”易水寒出了房間,和他一同走到院子裏。

風清月朗,院子裏的幾株菊花含苞待放,月色了然,好一個花前月下的夜晚。

淩逸然把金扇子遞給她,“還給你的。”

易水寒神色微斂,並沒有接,隻道:“既然它已經回到你手中,說明它始終是屬於你的。”

聞言,淩逸然皺了皺眉,不由分說地把扇子塞到她手上:“那麽今天它又回到你手中,說明它始終是屬於你的。”

易水寒一怔,隨即輕笑了兩聲,打開了扇子搖了搖:“曾經你我為了爭這扇子無所不用,如今居然互相推讓。”

淩逸然苦笑,那時候以為隻是一場遊戲,他以為他是必勝,結果他輸,輸了便輸了,也沒什麽的,可是,他在那場遊戲中丟了心,這也沒什麽的,讓他輸得最慘烈的是,她是無心的。

“那時候你很囂張的。”她一直都看不慣淩逸然裝深沉的樣子,還是張牙舞爪的兔子比較可愛。

“我怎麽囂張也及不上你。”淩逸然展顏一笑,那時候易水寒簡直是狂妄,目中無人。

“你怎麽來了?不會是為了給我送扇子吧?”

“你連扇子都丟了,說明你一定遇到非一般的危險,所以,我來看看你栽了沒有。”淩逸然嘲諷地說道。

“我說過,上天一定會眷顧我的,這次也不例外。”易水寒看了看夜空,繁星點點。

“若果上天把你拋棄了怎麽辦?”

“那更好,我便自由了。”

“你還真想得開。”淩逸然有些怒氣,她就這麽灑脫麽?還是太無情了?或許是無心。

夜風拂過,卷起了地上的落葉,不知不覺間,已經深秋了。

易水寒接住了一片落葉:“逸然,你什麽時候回去?”

淩逸然苦笑,數月來,此刻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本來心中有些愉悅的,可是後麵那句話把那僅僅的一點愉悅打散得無影無蹤。

“你就這麽急著趕我走麽?”淩逸然有些嘲弄地說道。

“你去哪裏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易水寒有些無奈道,雖然她確實是想淩逸然盡早回去。

聞言,淩逸然停下了腳步,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走掉了,他來這裏就是易水寒左右的!若不是易水寒,他會來這裏麽?她是知道的,她也是故意這麽說的!

易水寒一愣,然後仰天微微一歎,她真的桃花泛濫了,這下怎麽收場?

……

第二天,易水寒前思後想,還是先去找千諾,一邊走一邊思考開場白該說什麽。

千諾見水寒來了,詫異和驚喜萬分,這兩天來的苦悶一掃而空,他還以為水寒已經忘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