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忽然想起一件事,那麽,那晚在地獄門閻殿的密室裏,和她同是偷聖櫻果的人很可能就是無殤,那時她說了一句‘有人來’,無殤認出她了。

“主子,那我們要不要去武林盟做做樣子救無殤?”

“我為什麽要去救無殤?”易水寒高挑眉毛,反問。

“呃,……”花影無語了,無殤好歹也是閣主你的男人,救救他又不會死。

“風影到了沒有?”她有些等不及了。

“估計明天可以到。”花影答道,其實他還不知道閣主派風影和雪影二人去西月天水做什麽,閣主很少急躁的,但這件事閣主十分重視,還一派就派走了暗閣的兩個大將,可見這事情有多重要。

……

易水寒出了書房就見淩逸然在不遠處,估計是等她的。

花影見狀,有些訕訕的,急急地走開了,閣主的男人不好惹。

看不清淩逸然是什麽表情,他走到易水寒麵前,看著她,眼裏的神色複雜至極。

“有什麽事麽?”易水寒見久久不說話,她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水寒,和我回寧城。”他說得極其認真,帶著一絲懇求和滿滿的情意,期待。

易水寒臉色微變,有些冷然,正色道:“我是不可能去寧城的。”

她知道兔子是不可能離開北冥國,若他沒有封地,甚至不可以離開皇城,在北冥國若私自離開封地或皇城是犯罪的。

“為什麽?難道寧城不好麽?你想要自由,我不會束縛你的,隻要你跟我回去。”淩逸然有些驚慌,急急地說道。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跟你回寧城就已經是束縛,過幾天我就會離開這裏,離開北冥國,你也回去吧。”

“你讓我走,那千諾呢?你和千諾是什麽關係?”淩逸然有些失控地怒道,昨晚的畫麵刺傷了他的眼,那麽刺目,刺心。

“情人關係。”易水寒毫不顧忌地說道。

淩逸然失笑,他們是情人?恐怕還不僅。忽然,他有些嫉恨千諾,若他的身份不是王爺,不是皇室的人,那麽他是不是沒有顧忌,可以和她海角天涯,此刻站在她身邊的不是千諾,而是他。

“水寒,如果我沒有王爺這個身份,你會接受我麽?”

“淩逸然,抱歉,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是注定的,譬如你的身份,或許你認為是一種無奈,但若是不存在這個身份就不存在你。”

皇室的人,未出生就已經有了身份,在享受與生俱來的尊貴同時,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世上沒有絕對的美滿。

“淩逸然,讓我們都回到原來的軌道吧,我不希望我們再見的時候會是仇人。”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若淩逸然要一意孤行,非要打破這個平衡,她不會不惜一切反抗,最終隻會成為仇人。

“若我放你走了,我們還會再見麽?”淩逸然苦笑,她會遠走高飛,再也不會回來。

“不知道,我是個閑不下來的人,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回到寧城。”

世間裏的紅塵事往往難料,再見不知是何種光景,友人,仇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