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不用想了,你去,千諾一定會去,至於澄碧,嗬嗬,我也有點看不懂他。”這麽多人當中,她最看不懂的就是澄碧,冷豔絕倫,有時候會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可她總覺得澄碧有一抹隱藏得極深的憂傷。

第二天一早,果然,暢意園人去園空,幾人一同出發去武林盟。

千諾心中不情願是肯定,但無殤一定要救,說到底,水寒還是緊張無殤的。

千雪覺得好像少了一人:“水寒,這幾天司儀去哪裏了?”

“我派他跟在風影身邊學習,估計未來的幾個月都很少見到他。”

“你為什麽不把我也派去?”千雪有些不滿,她老是覺得易水寒偏袒司儀,把她當豬地養著。

“你?你不搗亂就謝天謝地。”易水寒很不給麵子地說道。

千雪垮下了臉,忽然想到一個頗為嚴重的問題:“水寒,你的名字已經響徹了整個武林,偷聖櫻果的第一大盜,無殤是第二大盜,第一大盜大刺刺地去救第二大盜,這樣會不會被武林盟追砍的?”

“是你自己非要跟來,而且,我不是要去救無殤!”

“行了,行了,別口是心非,不是我說你,出武林盟的時候即使你不帶上無殤,無殤也會跟著。”千雪一副我明白的樣子,她這麽說是讓千諾好有個心理準備。

抵達武林盟時已經是下午了,武林盟周邊有些類似招待所的驛站,是用作招待前往武林盟卻又沒什麽身份地位的人,有身份地位的都被招待到武林盟裏。

於是易水寒一行人隻能借住到驛站,包下了一個院落幾人住到一起。

……

武林盟裏的禁院是用作軟禁一些特殊的人,譬如有南林山莊庇護的無殤。

無殤依舊一身淡青色的長衫,簡單舒適,他的頭發不太長,隨意地束起來,簡單淡雅的裝束,卻掩不住一身光華。

他在這裏被困了兩天,不是看著天空就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可見他沒什麽愛好。

黃昏的時候,容止踏著夕陽來到禁院,他一身月牙白,眉宇間有一抹憂傷的寂落。

“水寒來了。”

“……她在哪裏?”無殤先是意外,隨即一笑,這麽多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就在武林盟外。”容止眼簾微垂,遮住了眼裏的神色。

“她來做什麽?”無殤的心情顯然是很好,話語間帶著一絲愉悅。

“不知道。”容止道。

“你去看過她了?”無殤道。

“沒有。”語畢,容止便離開了禁院,誰也知道水寒是為無殤而來,隻是誰也沒有明說而已。

無殤笑了笑,然後進了房間,鎖上門,打開畫卷重溫起來。

容止出了禁院後就心不在焉,水寒一定知道他在這裏,那她會不會主動來找他?還是僅僅是為無殤而來?若水寒不來看他,那他到底要不要去主動去找水寒?

“容公子。”一道嗲聲嗲氣的聲音,甜膩膩的,就像融掉了黏到一起的糖。

容止抬頭一看來人,淡道:“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