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案幾上擺有幾盤精細的糕點,還有一盤十分新鮮的葡萄。

軟塌上臥著一個人,她一身華貴的淡紫色長裙,一半頭發盤起來,一半披散著,乖巧地順著白色的軟塌而下。

邪魅輕佻的鳳眸半闔著,殷紅的唇微微張開,可隱隱窺見唇裏潔白的貝齒,她側臥著,半撐起頭,慵懶至極,神秘至極。

吱呀一聲,白色的木門緩緩開啟,一個侍女和侍男端著食物進來,海鮮、蔬菜、鮮湯、甜食,每一道菜都做得十分精細,漂亮。

軟塌上的人驀地張開了眼睛,眼裏折射出的寒光讓侍女和侍男一顫,侍男手裏的湯灑落了幾滴,落在手背上,起了幾點紅斑。

“女的滾出去,男的留下。”榻上的人邪惡一笑。

那侍女擔憂地看了一眼那侍男,然後小心翼翼地退下。

那侍男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十分清秀,他有些驚慌地站在一邊,低著頭,就連手背被燙傷的痛也感覺不到。

“抬起頭來!”

邪肆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侍男渾身一顫,驚慌地抬起頭,根本不敢直視。

“很好,把衣服脫了。”榻上女子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侍男身上流連。

侍男驚恐地後退了兩步,被嚇得臉色有些蒼白,嘴唇發抖。

“不脫?那我就幫你脫。”她一臉邪惡地來到侍男,她的步伐有些虛浮,但對付這個侍男還是綽綽有餘。

“不、不要……”侍男又驚駭地後退了兩步,撞到了牆壁,無路可逃。

“不要?我偏要。”她一手捏住侍男的下巴,一手在他的衣領撕扯起來。

“不要,走開……”侍男滿眼驚慌,毫無章法地掙紮,把旁邊的花瓶掃了落地。

花瓶碎落的聲音,侍男的驚恐的尖叫聲,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就在此時,嘭的一聲,白色的木門突然打開。

門口處的人一身淡藍色的長袍,頭發很長,如黑色的緞子般,眼角的金蝴蝶展翅欲飛,絕色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十分淡然。

易水寒推開侍男,三天前,她和雪影中了埋伏,凶手當然是站在門口的人,雪影被擒,不知生死,她落入賊船,即使風影找到雪影,也找不到她,誰都料想不到澄碧會走水路!

澄碧示意侍男出去,侍男立刻拉扯好衣裳,逃命似的出去了。

“正主終於露麵了,我想找人共度良宵,難不成你想代替他?”易水寒肆無忌憚地掃視他,似乎在審視一件藝術品入不入她的眼。

澄碧還是沒有一絲表情,眼裏平靜如水,若是以前聽到這話,眼裏的怒火和冷冽必定噴薄而出。

“怎麽樣?你不作聲我就當你默認。”她臉上滿是笑意,心底裏有多怒隻有她自己知道,全身的無力的感受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澄碧的臉色絲紋不動,轉身離去,由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門口的侍人關上了門,房間立刻安靜下來。

她眼中的寒光和陰狠表露無遺,現在在茫茫大海上,即使她想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