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巨大的叛變就此塵埃落定,此刻,相王府一片混亂,死傷無數,遍地屍體。

水洛發現少了一個人,於是問道:“八妹呢?”

“二、二姐,我、我在這裏,我、我對二姐你忠心不二的。”水霧從桌子下麵鑽出來,顫顫巍巍地說道。

一點皇女的形象都沒有,竟然躲進桌子下麵,成何體統,若是水漣叛變成功,那麽水霧說這番話的對象是不是就成了水漣。

水洛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麽。

危機解除後,有人喜有人憂,喜的是活著真好,憂的是這場盛大的婚宴成了修羅殺場。

千雪有些傻眼,砸了砸舌:“紫色婚禮成了紅色婚禮,空前絕後啊。”

不說還好,被莫凝熏聽見了,他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遲不叛變早不叛變,偏偏在這個時刻!

無殤倒是幾分幸災樂禍,婚禮不成了,莫凝熏一定氣得不輕,說不定他比莫凝熏更早和水寒舉行婚禮。他的心思是自私的,但事物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他的心在想,沒有任何行動,是不會影響事物發生的規律。

水洛和藍之秋說了一會兒話後,就回宮去了。

葉采珠留下清理戰場,有些可惜道:“殿下,葉某非但喝不到你的喜酒,還開了殺戒。”

易水寒也頗為無奈,其實她心底裏不是很想舉行婚禮,她就是不喜歡,雖然這個僅僅是一個儀式,但它的意義非凡,意味著很多很多東西。

直到黃昏的時候,相王府才洗刷幹淨,宮中傳來了一道聖旨,這座相王府染了血,不吉利,所以從新選了一座新府作為相王府,明天即可搬過去。

“父親,手還痛不痛?”易水寒輕輕執起他纏了厚厚紗布的手,擔心問道。

“不痛,水悠的醫術的很好,一點都不痛。”藍之秋心中對無殤更為滿意了。

“父親,你的手傷了,我喂你吃飯。”易水寒端起端起來粥,盛了一湯匙送到藍之秋嘴邊。

“不用,父親的左手沒傷。”藍之秋有些不好意思,他記憶中還沒有人喂過他吃飯,此刻,心中是感動的,但他還沒傷到那個程度。

“左手不順,你快張嘴,就快涼了。”易水寒滿眼笑意,手又伸了伸,湯匙幾乎碰到他的唇。

藍之秋一笑,張嘴吃下,這碗粥比他吃過的任何食物都好吃。

這頓飯吃了半個時辰才吃完,然後讓藍之秋喝了藥,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寒兒,今天本是你的大婚之日,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藍之秋歎息,心中十分惋惜和遺憾。

“沒事,沒事,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婚姻大事,你還一副不上心的樣子。”藍之秋有些責怪地看了她一眼。

易水寒不知如何接話了,她不是不上心,而是太過上心,甚至到了恐懼的地步。

“現在西月皇子還住在相王府,你打算怎麽辦?”相王有些擔憂。

“就讓他住吧,反正相王府又不缺房間。”再不就不舉行婚禮,直接洞房。

“你還開玩笑,他是一國皇子,還要顧及西月國的名聲,他和你雖然有婚約,還沒正式舉行婚禮就住進來,容易遭人非議,罵的是西月皇子不懂禮數。”

“好了,好了,待會我直接和他洞房,誰還敢說三道四。”

藍之秋一聽,笑出聲來:“不知羞,嚇跑了西月皇子怎麽辦?”

“別說嚇,攆他也不走。”易水寒也跟著笑了,莫凝熏的臉皮很厚的,即使他要走,她也不讓。

一直聊到睡覺時間,易水寒替藍之秋蓋好了被子才離開。

月色了然,今天是個好日子,解決水漣,那麽以後的日子應該會很空閑,嗯,還有一件苦惱的事,怎麽向鍾離水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