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還記得這裏麽?”容止和她坐到一邊說悄悄話。

“認得,我吃了你的烤雞,借了你的衣服,要了你一袋銀子玉佩,還牽了你的馬。”她就幹了這麽幾件小事,然後就得負責了,經驗告訴她以後不能隨便討便宜。

“是我自願給你的。”容止笑道。

“那時候我沒把你嚇著吧。”她記得那時候她醜得連鏡子都不敢照,臉上隻有一雙眼睛是好的,其餘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加上褐色草藥敷上去,醜不堪入目。

“開始的時候確實把我嚇了一跳,後來覺得你很有趣,再後來覺得你蕩氣回腸,再後來……”說到這,容止沒有說下去了。

“再後來怎麽樣?”

“不記得了。”容止目光有些閃爍,其實再後來他想帶她走,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叫一見鍾情。

易水寒瞄了他一眼,容止不會說謊,看來以後她要好好敲問一下再後來怎麽樣。

“水寒,跟我來一下。”莫凝熏向她招了招手。

“怎麽了?”易水寒走過去。

“我們一起去走走。”莫凝熏不由分說地牽起她的手走開了。

無殤等人看得牙癢癢的,特別是淩逸然,今天她沒和他說過幾句話,這讓他甚為氣惱。

莫凝熏帶她沿著林子的小路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似是在回憶。

“你找什麽?”易水寒問道。

“水寒,那天夜裏你在哪裏救我的?”那晚他受傷了,顧著逃命,意識也不清醒,他記得不太清楚。

“不記得了,你找來做什麽?難道遺留了什麽物品?”這麽久了,那時候還黑漆漆,哪裏記得。

莫凝熏本想說沒有,但想了想,道:“是的,遺留了很重要的東西。”一種叫回憶的東西。

“遺留了什麽?”記得那時她找遍他全身,也沒翻出什麽。

“找到後再告訴你。”莫凝熏又走快了兩步,以後很可能沒有機會再到這裏,所以現在一定要找到。

故弄玄虛,易水寒隻好盡量回憶起來,不然找到天黑都找不到。

“應該就在這裏附近,我認得那棵鬆樹。”

“你確定?”莫凝熏怕她敷衍他,這裏大把的鬆樹,時隔一年,她記得清楚麽?

“我確定!”居然不相信她!

“真的?”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易水寒有幾分咬牙切齒。

“我相信。”莫凝熏連忙道,他怎麽可能不相信她,不過她有時候就是故意說得模棱兩可,讓人會錯意,事後她就有理由反駁,這點讓他甚為氣惱。

莫凝熏掃視了她一遍,最後把目光定在她的頭上。

“看什麽?”看她的頭做什麽?!

“水寒,給我一顆珠子。”他看遍了也不見她戴有飾物,隻有頭發上的幾顆琉璃珠子。

“你不會是把珠子埋在這裏吧?”她已經見過淩逸然是做法,所以猜想。

“你猜對了,我們心有靈犀。”莫凝熏的眼睛會發光似的。

易水寒無奈地把珠子取下來給他,這年頭的男人都怎麽了?怎麽都喜歡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