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月色悄然而下,樹林裏稍微光亮了一些,可見有一條羊腸小道,大概是白天有人來這裏散步。

易水寒轉了兩圈也不見有人,心裏暗罵傅紅塵是不是耍她的,正準備離開時,忽然感到有氣息,回頭一看,修長的身影,沒有血色的臉。

他就這樣站著一動不動,深不見底的眼睛,孤僻冷漠,周身都是沉寂的氣息,目光落在她身上,見她一步一步地走來,隻有微微攥緊的手泄漏了他的緊張和驚慌。

易水寒狐疑,她一直都感覺不到有人,剛才這裏明明沒有人,傅紅塵是什麽時候出現?難道是傅紅塵隱匿得太好?

“等了很久?”易水寒來到他麵前。

傅紅塵眼中閃過疑惑,木訥地搖了搖頭,他才剛到。

易水寒鬱悶,搖頭是什麽意思?等了半晌也不見他說話,於是道:“你不說話麽?”

他愣了愣,疑惑地看著她,緩緩開口:“有什麽事?”

易水寒更鬱悶了,這句話應該是她問:“我沒事,你有事麽?”

傅紅塵又是愣了愣,然後又木訥地搖了搖頭,他大概沒事吧。

易水寒無語了,原來傅紅塵是塊木頭,這樣也好,比較好說話。

“那時候在地獄門傷了你我實在抱歉,當時若你不困住我,我就不會傷你。”言下之意是也不能全怪她。

“嗯。”傅紅塵木訥地點了點頭,他也傷得她不輕。

“你的傷沒有留下後遺症吧?”易水寒貌似關心地問道。

傅紅塵愣愣地搖了搖頭。

易水寒鬱悶地看著他:“那就好,你恨我傷了你麽?”

他搖頭。

易水寒見此,詫異地了一下,傅紅塵居然搖頭,這也太好說話了:“我也不恨你,當時我去你那偷聖櫻果確實不對,那你還有什麽對我不滿的麽?”

傅紅塵遲疑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

易水寒又詫異了一下,繼續道:“如此就好,過去的就一筆勾銷,聽說你生病了,什麽病?”

傅紅塵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他沒有生病,現在月圓之夜也不會發病,所以他沒有病。

“你有什麽話要說麽?”易水寒有些說不下去,傅紅塵不是點頭就是搖頭,這獨角戲她無法唱下去,約她出來又不說話,什麽意思?

傅紅塵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道:“你有什麽事?”

我倒!說了這久居然繞回了原點,易水寒徹底被打敗了:“我不是說了我沒事,你有什麽事?”

傅紅塵搖了搖頭,他大概沒事吧。

易水寒撫額:“若你沒事的,我就走了。”

這回傅紅塵既沒點頭又沒搖頭,隻是看著她。

易水寒鬱悶不已,那她到底要不要走?“傅紅塵,你到底有什麽要說?”

傅紅塵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道:“我沒話說,若你說完,你可以走。”

太拽了!易水寒磨了磨牙齒:“你請我來就是為了聽我說笑話?”

傅紅塵搖了搖頭,覺得有點不對,半晌才反應過來,疑道:“不是你請我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