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三人正式投入到工作,錦雲被何姨派去打理廚房,沐雪打理前廳,聽雨打理房間。

聽雨拿著掃帚上樓去,按照何姨的吩咐,把三樓的房間全打掃一遍。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比較緩慢,她已經聽得出是誰的腳步聲。

少年沿著樓梯而下,忽然,就在轉角處停住了腳步,看著上樓梯的少女。

聽雨來到他麵前,殷紅的唇一彎,標準的十五度微笑:“少爺,有什麽事嗎?”

他一愣,他又注視了她許久,立刻移開目光,搖了搖頭,很低很低的聲音溢出:“沒事。”

幾乎聞不可見的聲音,話畢,他快步下了樓梯,隱隱還有些喘息。

聽雨眨了眨眼睛,她有那麽可怕嗎?他用得著逃嗎?其實這也對的,他是應該逃的。

這些房間都是空置的,本來已經很幹淨,所謂的打掃隻是掃一掃灰塵,擦一擦桌子和掛畫而已。

何姨給她一個下午的時間打掃,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她已經把所有房間打理了一遍。

她不是什麽古板勤奮的人,見桌麵上有一盤國際象棋,於是就玩起來。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聽見從樓梯傳來的腳步聲,緩慢拖遝,她已經猜得出是誰上樓來。

於是她就拿起擦布裝模作樣地擦棋子,擦得光澤閃亮。

腳步聲來到房間的門口,停住了,他往裏麵看了看,正看見她的側影,藍白色的裙子,半短不長的秀發高高地束起,她正在認真地擦洗棋子。

“少爺,有什麽事嗎?”聽雨側頭看了看他,微笑著問道。

“沒事。”他淡淡地說道。

“那你站在門口做什麽呢?”聽雨輕聲細語地問道。

“……”他愣了,他為什麽要站在門口?他不能站在這裏麽?

“少爺,你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聽雨微笑著詢問,仿佛她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好。”他遲疑了一會,然後進去,坐到椅子上,收拾棋子。

“那麽我先出去了。”聽雨把最後一隻棋子擦幹淨,然後放下。

“慢著。”他忽然叫住她,手心裏拿著一隻棋子,微微攥緊。

“還有什麽事情呢?”聽雨看了看他,她鬱悶了,他用得著那麽緊張嗎?還是他有心髒病的原因?

“你會下棋嗎?”他緩緩說道。

“略懂,你想我陪你下棋?”聽雨一笑,說出了他的意圖。

“是的,你有空嗎?”他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我有沒有空是少爺你說了算。”聽雨眨了眨眼睛,心中笑翻了。

“呃?那你願意和我下棋嗎?”他有些期待地問道。

“能和少爺下棋,是我榮幸。”聽雨放下手中的水桶,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

“你選白棋還是黑棋?”他微微低著頭,一邊擺弄棋盤,一邊問道。

“我選白棋吧。”她喜歡先下手為強。

“好,那我選黑棋。”擺弄好棋盤,他抬頭看了看她,不由得有些緊張,可能是距離太近的原因。

一盤棋的時間過得很快,不知是兩人下棋的速度太快,還是有人輸得太快。

他鬱悶,以前他都是自己一個人下,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去到哪裏,現在實戰起來,可見他的棋藝爛極了。

“還可以再陪我下一盤嗎?”他有些期待地問道。

“當然可以了。”聽雨笑道。

又開始新的一輪,這次下棋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還沒結束,直至傳來了腳步聲,是上樓梯的聲音。

他還在苦思下一步怎麽走,不知是聽不見腳步聲,還是覺得沒所謂。

聽雨無奈,隻好拿了一個棋子,裝模作樣地擦棋子。

他疑惑地看了看她,說道:“這個棋子已經很幹淨了,不用擦。”

“何姨正在上來,我好歹也做做樣子。”聽雨擦得十分認真,十分勤奮的樣子。

“不用,我跟何姨說一聲就可以了。”他有些哭笑不得。

聽雨眨了眨眼睛,然後放下棋子,繼續下棋。

不一會兒,何姨上來了,見二人在下棋,眼中閃過詫異。

“何姨,我讓她陪我下棋。”他看著棋盤,沒有看來人,淡淡地說道。

“原來少爺你在這裏,那我不打擾少爺你下棋了。”何姨溫婉地說道,語畢,然後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