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倔強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慕靈兒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不想被人發現異樣。

才剛回到寢宮,便聽說楚凝霜正在焦急的尋找她,她連忙讓綠綺過去通知一聲,讓她安心。

片刻之後,綠綺回來了,楚凝霜也跟著一起趕了過來。

一看到她,她便急聲問道:“靈兒,你去哪裏了,怎麽到處都不見人影呢?”

若是平日,她不至於慌成這個樣子

可現在是特殊情況,她真的很擔心靈兒傷心過度之下會做出什麽想不開的事情。

慕靈兒連忙解釋道:“我隻是去後山散了散心,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她不是故意要隱瞞她的,一是因為冥帝臨走之前的提醒,二是在確定夜能夠複活之前,她不想把別人牽扯其中跟她一樣憂心。

楚凝霜看著趴在她肩上的雪兒,沒有多說什麽,有雪兒跟著她,想來也不會有什麽事。

可下一秒看到她有些紅腫的雙眸,便知道她出去並不隻是散心這麽簡單。

“你一個人去後山做什麽,我說過你要是心裏難過可以跟我傾訴啊,一個人憋在心裏隻會更加難受的。”

慕靈兒心中不禁苦笑,不管她怎麽若無其事,偽裝堅強,可還是瞞不過身邊的親人朋友。

“凝霜,你放心好了,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雖然夜不在了,可是他的氣息還在,他的基業還在,我不會那麽輕易被打倒。倒是你,這些日子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甚至連墨玨都給忽略掉了,原本你們已經談婚論嫁了,可是因為我的事情,卻……”

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凝霜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支持她、鼓勵她的好姐妹,她沒有辦法去回報她,所以更加不能因為她而耽誤了自己的幸福。

楚凝霜卻不在意的說道:“帝君逝去,這乃是整個妖界之喪,一切喜事本該停止。我和墨玨已經心心相印,不急於這一時,也是他要我留在你身邊好好陪著你的。”

凝霜和墨玨,都是善解人意之人,很會為別人著想。

他們心性相合,心意相通,真的是天生絕配。

想想她曾經也有過這樣一段美好的幸福,先前在帝宮經曆的那段時間,是她在兩個世界加起來最快樂的日子。

可是她卻沒有好好地珍惜,才會造成這樣的遺憾,而凝霜和墨玨卻不能再錯過了!

慕靈兒拉著她的手,輕聲提醒:“現如今赤狐族又開始發動叛亂,墨玨他很辛苦,這種時候他更需要你的陪伴和支持,快去找他吧。”

“這……”楚凝霜也有些猶豫了。

她雖然也心係墨玨,可是如今她更加擔心靈兒啊。

“你陪得了我一時,卻不可能陪我一輩子,有些路總該是由我獨自走下去的。如果你想我了,還是可以隨時回來看我的。”

在慕靈兒的勸說之下,最後她隻能無奈的答應了,這種時候,她隻恨不能分身法術。

“那我先去狐族王宮看看墨玨,過兩日便會回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慕靈兒點了點頭,努力勾勒出一抹微笑:“有綠綺和赤練在,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說的也是,那兩個丫頭忠心得很,她的身邊又有雪獸和炎焰獸兩大神獸保護。

隻要她自己不出問題,那就肯定沒什麽問題了。

……

妖界暫時回歸平靜,大家都有了得以喘息的時間。

這些時日楚淩寒幾乎一直都留在帝宮忙於壓製那些族王,都沒時間回到狼族王宮之中。

狼族內的事物,暫時交於丞相打理,若真有什麽大事,再來通傳於他。

他本以為已經把事情安排妥當,理應無所惦記,可心卻似乎被什麽牽著,讓他回來的時候都帶著一種迫切的心情。

……

狼族王宮一如既往的肅穆、安靜,好似沒有什麽變化。

先前凝霜在的時候,再加上寧兒那個機靈活潑的小丫頭,也會有些歡聲笑語。

可是他回來之後隻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寂靜,讓他有種很不習慣的感覺。

她……人呢?

這些日子他身在帝都,就算狼族有信傳來,他也壓抑著自己從來不詢問過半句關於她的情況。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隻是把她當做是一個俘虜罷了,如果真的開口問了豈不是會讓人多心?

所以哪怕他心中再怎麽好奇,也極力忍著不曾問過隻言片語。

按捺著躁動不已的心,他終於來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間門口。

推門而入,本以為會見到她驚詫的目光或者花容失色的表情,可裏麵卻空空如也,一個人影都沒有。

可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房間,明顯殘留著一絲她留下的氣息。

楚淩寒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院落。

這裏,也未免太過冷清了,甚至連個守門的侍衛也沒有。

是他之前太過疏忽了,再加上離開這麽久,早就已經忘了安排。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他會這麽想絕對不是因為關心她,隻是覺得她既然掛著他妻子的頭銜,麵子上總得過得去,不然傳出去還以為他們狼族太過寒酸呢。

他立即找來宮人詢問,終於得知她現在所在的地方。

……

後院的雜役房,傳來宮人指指點點的聲音。

“你看,那個女人又來了!”

“她不是王後麽,為什麽還做這種下人的粗活,每日都帶著衣服來洗,自己砍柴打水,未免太離譜了吧?”

“一看就知道你是新入宮的,什麽都不知道。這王後娘娘之前乃是仙界的公主,她和她的兄長二人狼狽為奸,妄圖暗算我們君上,所以君上就將她抓回來了。”

“哦?你的意思是,她雖然掛著王後的頭銜,實際上隻是一個俘虜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不要管她!”

對於周圍的竊竊私語之聲,玉芙好似充耳不聞。

她不是沒有聽到,而是已經麻木了。

她已經重新給自己的身份下了定義,她是“戴罪之身”,要為她的帝兄以及她所犯下的罪孽來好好贖罪的。

像她這樣的人,怎麽配被人服侍呢?

曾經身份尊貴的公主,現如今卻穿著再簡樸不過的粗布衣服,嬌嫩的手泡在冷水之中,在堅硬的石板之上摩擦。

當楚淩寒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