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瑤幫殷長天上葯,偶爾響起幾聲抽氣聲,但不是從傷員口中發出的,而是那幫忙擦葯的人。

數不清第幾次低喘,江芷瑤閉上眼,深吸口氣,隱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鼓起勇氣才能繼續擦葯的動作。

看著他為洛雨桐傷害自己,她也不好受,卻什麽都不能說,隻能獨嚐滿腔苦澀,一顆心揪疼著。

“陳醫師說…雨桐的病越來越嚴重,不曉得能不能拖過今年…”

殷長天忽然開口,說出口的話教江芷瑤驚得摔落手上的碘酒。

“你…你說什麽?”她麵無血色。

洛雨桐一出生,心髒就比一般人弱,小時候偶爾激動就會發病昏倒,但檢查了這麽多年,找過許多醫師,卻還是查不出個所以然。

“你應該知道她最近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連走幾步路都會喘,陳醫師說她的狀況不樂觀…”殷長天閉上眼,手上的痛怎麽都比不過心頭的疼。

陳醫師在美國是專門研究心髒疾病的權威人士,洛家夫婦透過層層管道,重金禮聘他回來醫治洛雨桐的病。

原本陳醫師隻是應邀來看看洛雨桐,但是因為洛雨桐心髒構造健全,卻又莫名發病的問題,產生研究興趣而留了下來。

可是經過這麽多年的診治,仍然一點效果都沒有,最近還越來越嚴重,隔幾天就要抽痛昏倒。

上禮拜他陪洛雨桐到醫院做了完整檢查,今天陳醫師受邀參加她的慶生宴,順便帶報告過來。

他才知道,洛雨桐的身體禁不起發作時劇烈的抽痛,已經越來越衰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年冬天。

“雨桐她…過不了今年?不可能的,她還能走、能笑…”江芷瑤結束包紮的動作,怔怔抬起臉。

她最好的朋友就要死了嗎?

心慌的眼淚流了下來,像是即將溺水的人,她抓住殷長天的手臂,希望他告訴她這個消息不是真的。

卻看見他向來冷靜的臉龐,有極力隱忍的掙紮和…恐懼。

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洛雨桐。

隻是無可回避的事實,漫天蓋地的席卷而來,沒人逃得了。

如果真是無法可想了,那至少他要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讓洛雨桐過得開心。

沉默在書房裏蔓延,攪得人心慌。

半晌,殷長天開口,“江芷瑤,告訴我…雨桐…真那麽喜歡他?”

訝異的拾起頭,江芷瑤沒有開口,隻是怔怔望著他。

但有時靜默無語反而是最好的答案,無聲已足夠說明一切。

殷長天站了起來,不甘心的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

他多麽不願意讓出洛雨桐,但洛雨桐的快樂是他唯一重視的!

“如果雨桐真的那麽愛他,我一定會讓她達成心願。”

他開口立下誓言,卻讓站在後頭的她聽得心驚。

“殷大哥,你說什麽?”江芷瑤不敢置信的走上前,盯著他的背影問。

“我會讓唐毅娶雨桐…我希望雨桐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光能跟喜歡的人一起度過。”殷長天凝視窗外的眼神中有滿滿的掙紮和不舍。

“你把雨桐讓給唐毅,那你自己怎麽辦?你那麽愛雨桐,沒有她,你要怎麽走下去?”她試圖改變他的決定。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他冷冷的說,沒有懷疑為何她會看出他的心意。“為了雨桐,就算要我付出所有,我也願意o.”

“你願意為雨桐而放手,那唐毅呢?他怎麽會答應你的要求?”江芷瑤露出一抹苦笑,向後踉蹌幾步。

一身倨傲脾氣的唐毅,絕對不會答應這麽荒唐的要求!

“你不用擔心,就算不擇手段,我都會將唐毅帶到雨桐身邊,讓他陪她走完最後一段路。”他表情堅決,轉身看她。

“你…你想怎麽做?”心驚於他臉上的陰鷙冰冷,她咬牙,硬是與他對視。

“不用你管,我自然有辦法。”不願費事和她解釋,殷長天撇開頭。

現在的雨桐不能等了,她孱弱的身子隨時可能發病昏倒,能撐多久都還是個未知數。

如果要毀了唐毅身邊的女孩,才能讓他來到雨桐身邊,那麽就算是傷天害理的事,他都會去做。

“不,如果不擇手段意味著必須要遊走法律邊緣,那你…千萬別做!”她瞪大眼,美麗臉龐上有著驚慌失措。

他剛剛說要傾出所有、要不擇手段…這樣駭人的宣示,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仰頭望著麵前的男人,他眉宇間浮現的陰厲凶狠,江芷瑤沒來由的感覺自己似乎已經看見了他的打算,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雨桐…如果不是因為不得已,誰會狠心放棄自己喜歡的人,將她送進別的男人懷裏…為了雨桐幸福,就算要我殺人放火,我都義無反顧。”他冷靜的說,眼中有著誰也抹不去的冰寒。

“不可以,一定有別的方法,你不要傷害唐毅和方曉蝶,他們也是你的朋友,你不能為了雨桐去傷害無辜的人。”江芷瑤驚跳起來,抓住他的手。

為什麽每一次他們兩人獨處時,她所腦拚見的都是他從來不在人前顯露的冰冷無情?

“我從來沒把他們當成朋友過!接納他們,是因為雨桐希望,不是我的意思。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的確會為了雨桐傷害無辜的人!”他忽然揚起一抹殘忍的冷笑,讓人看了全身發顫。

這輩子,對他而言,唯一要守護的隻有雨桐和洛家人。

從七歲那年,當他被未婚生子的母親視為累贅,扔在初戀情人門前時,他就發誓,這一生隻將真心給值得愛的人。

當時母親的初戀情人,也就是洛雨桐的父親,在見到站在洛家門口淋雨的他,二話不說就將他帶進家門,給了他最好的照顧和關懷。

後來,洛家甚至委托律師辦了領養手續,讓他能住進洛家,成為洛家的一分子。

他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麽好的人,不求回報的願意替別人養個沒有用處,隻會吃閑飯的小孩,但洛家夫婦善良的舉動卻讓他見識到人性中最美好光明的一麵。

而洛雨桐就是這對善良的夫婦所孕育出來的天使。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兩歲的她傻笑著撲進自己懷裏的模樣。

哪怕他一身濕,狼狽肮髒得像個小乞丐,但天使的愛還是滿滿降臨他身上。

她對著他笑,甜甜嫩嫩的笑容,讓他當下就決定,此後的生命都要用來守護眼前的天使和洛家夫婦。

所以為了洛雨桐,就算要承受地獄之火的燒灼,他也不怕!

“唐毅身邊的女人是個麻煩,隻要有她在的一天,雨桐就沒有機會…”殷長天甩開她的手,以輕到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不可以!殷大哥,你不要做害人的事,雨桐不會希望你為她這麽做。”江芷瑤又氣又急,驚慌的抓著他的手搖晃。

雖然聽不見他說什麽,但她就是有不好的預感。

“雨桐怎麽會知道我要做什麽事?除非你跟她說!你會嗎?”他目光一凜,像是想起什麽,瞬間抬頭,無情的逼視她。

她是洛雨桐最好的朋友,也是唐毅和方曉蝶的朋友,難保她不會將這一刻兩人間的對話泄漏出去。

“我…”江芷瑤一愣,腦海剛剛閃過的念頭瞬間凝結。

這男人…好精明…

她真的是在想,要是勸不住他,就幹脆去向洛雨桐招認,請她想辦法製止殷長天。

結果她什麽話都沒說出口,他就搶先料到了她的下一步?

一顆心讓他嚇得驚跳不已,江芷瑤正準備往後退,找個借口跑出書房,卻冷不防的讓殷長天拉住。

他將她扣進懷裏,鷹隼般的眼冷冷瞅著她。

“我猜對了,你會去跟雨桐說。”他說得肯定。

“我…”連謊言都說不出口,她驚慌不已,隻能一再掙紮。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這麽近距離的靠著他,但現在她卻寧可希望它不要發生。

“江芷瑤,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他微瞇厲眸,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怎樣才能堵住你的嘴,讓你跟我站在同一條陣在線?”

她瞪大眼,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舉了起來,緩緩撫上她的唇。

柔柔摩挲,讓她再也克製不住,心驚又心痛的瞬間打顫。

如果不是因為他眼神裏太過森然的苦澀,她不會驚訝得說不出話。

或許就可以狠狠的推開他,就此看清他這個人,再也不會癡傻的戀著。

他眼裏的苦雖然隱藏得極好,但是她還是瞧出來了,而且,心疼得不知該怎麽辦。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投入別人的懷抱,這樣的疼,她懂!

即使如此,他那樣不擇手段的恐怖宣示,卻教她無法苟同。

“別這樣…我不可能跟你站在同一陣線…至少在這件事上,絕不可能!”她不願說謊,誠實拒絕,轉頭躲開他的碰觸。

“不考慮?如果讓你封口的代價是我…你也不願?”他冷凜的說,俊逸臉龐沒有任何表情。

江芷瑤全身僵直,沒料到他會把自己當成籌碼來談判,她心裏酸澀,咬牙伸手推開他。“無恥!”

這男人…竟然…竟然會為了雨桐,做出這樣的條件交換…他真的是瘋了!

可是她卻愛上這樣的男人,多年來像個笨蛋傻傻追尋他的身影。

而他愛別的女人,愛到不顧一切,連自己都可以拿來當成籌碼!

“江芷瑤…”他不容抗拒的順勢收攏鐵臂,執意在談判完成前,囚鎖她的自由。“不要那麽快拒絕我!如果你對我有一丁點的奢想,那麽現在是唯一可以讓你夢想成真的時候!”扣住她的下巴,他冷眼看著她因為自己的話語而更加慘白的小臉。

“你…你…”多年來的暗暗癡戀讓人毫下留情的道破,攤在陽光下,她震驚得連呼吸都快中斷。

他…他怎麽會知道?

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好到連最好的朋友都沒看出,而他卻三言兩語就將一切道盡?

“想問我怎麽會知道?”他冷冷揚唇,扯出一個不帶感情的笑容,再次伸手撫上她柔軟的紅唇。“那就要問你為什麽這麽多年來總是偷偷看著我?那樣深情依戀的眼神,我要是再看不出來,就真的枉為男人!”

修長的手指在柔嫩唇瓣來回遊移,勾出她渾身戰栗和滿心羞愧。

這男人什麽都看見了,卻不說破的任由她癡傻這麽多年…

她好笨!為什麽不隱藏得好一點,偏要讓他抓到把柄,在這樣的一刻拿來當作籌碼?

她是笨蛋…什麽人不喜歡,偏偏愛上這樣的男人:.:

顫抖的推開他,江芷瑤慘然一笑,還是不肯答應他的提議。

“有些事,就算被看見了,也不能改變什麽…我不可能答應你!”潔白貝齒咬著下唇,她仰起臉,隱忍眼眶的酸澀,轉身就要離開。

就算這提議對從來都無法站到他身邊的她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將來呢?

若真讓她偎在他身邊片刻,怕是會更加眷戀,永遠都舍不下他吧!

“這輩子,你曾經擁有過自己渴望的東西嗎?”

殷長天豈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再次攬住她的腰,將她摟進自己懷裏,讓她的腦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為了能輕易擒到唐毅,他會不擇手段用盡鎊種方式,將可能阻礙洛雨桐得到幸福的任何障礙清除。

而封住她的嘴,是第一件要做的事。

隻是這個還沒完全轉成女人的女孩實在太頑固,浪費他好多力氣。

“難道你不想試試讓喜歡的人擁在懷裏是什麽感覺?答應我的要求,你就會知道愛的滋味!”好處利誘打動不了她的心,他改以溫柔勾引。

因為他知道對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孤兒來說,被愛是一件奢求的事。

所以他利用這點,想一舉攻陷她的堅硬抗拒。

“你…真不愧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她渾身一震,半晌才苦澀的擠出這句話。

明知道她從來不曉得被愛的滋味,卻拿這樣令人心酸的溫柔來誘惑她。

就算無父無母,沒有人愛她,難道她就得接受他的要求,讓他用虛情假意,演一段假裝相愛的戲碼嗎?

不,這男人愛的不是她,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別的女人,就算真讓她嚐到愛的感覺,那也是假的!

而她不想要這樣的假情假意!

“我仍然隻有一句話,不可能!”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推開他,她轉身要走。

“永遠不可能是嗎?那好!”他陰鷙的笑道,趁她還來不及回頭,就將她整個人往後拖,壓製在沙發上。

斑大身軀如鋼鐵般沉重,男人緊抿的薄嘴覆上她的,狠狠的**她。

厚實的大掌壓在她俏挺的胸前,另一手將她妄動的雙手箝製在她頭上。

在商場上打滾這麽多年,他太清楚打蛇就該打在七寸上。

想對付一個人,就得在第一時間踩中對方的死穴,才能手到擒來,攻無不克。

而這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癡戀他。

那麽多年的目光追尋,證明她非常死心眼,要是能再加上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的這個要件,他相信她絕對會任他搓圓揉扁,成為他手裏的一枚棋子。

懶得多給一些溫言哄慰,他隻想速戰速決,卸去她堅硬的盔甲。

陽剛的身軀狠狠壓了下去,粗暴的吻掩去了她所有的呼救。

她奮力捶打他,卻心驚的看見他漆黑眼瞳化成一潭幽深,無垠無邊的將她的神魂吸附進去。

她拚命掙紮,卻怎麽也抵不過男人發狂的蠻力。

身上的衣衫被扯了開來,嫩白的嬌軀在他殘忍的勁道下,泛出不正常的紅。

掀高她的裙,他冰冷無情的探手進去,撩出滿滿驚嚇。

無情的舉動讓她駭然想哭,但痛苦的澀意堵住喉頭,教她一句呼救的話都喊不出來。

因為愛雨桐,所以就傷害她…這男人怎麽可以這樣?

纖弱雙腿不斷踢蹬,眼淚克製不住的溢出眼眶。

因為她無父無母,沒人可靠,所以注定要落入這樣的境地…

人生怎麽會如此不公平?

她瞪大眼,掙紮看著眼前男人,再也不知道該把他往心裏哪個地方擱。

他太殘忍,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人,但他眼中的痛楚竟然在這一刻變得如此清晰明顯…

一顆心揪痛,狂飆不止的眼淚順著臉頰曲線婉蜒到唇邊,流進他嘴裏。

嚐到眼淚的鹹味,殷長天抬起頭,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懊死的女人!為什麽就不能再撐一下?

見著她的淚水的一剎那,他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心…會心生不忍。

但是七歲那年他不是已經學到不要輕易同情別人、不要相信最親近的人…

這世上沒有誰會真心對誰好,每個人都是有目的的,要活下去,就得犧牲別人,踩著其它人往上爬。

哪怕後來他遇到洛家一家人,見識到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麵,讓他願意學著相信,但這也僅針對洛家人。

除此之外,他不會對任何人心軟。

凡是阻擋他的人,隻有鏟除一途!

可是眼前小女人含淚控訴的神情,卻讓他難得遲疑,無法繼續。

鬆開手,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冷冷的瞪著江芷瑤,暗暗盤算該拿她怎麽辦。

她驚慌的縮在沙發上,雙手顫抖的拉攏衣服。

不懂這男人為什麽會放過她,她抱著自己往後躲。

隻是一抬頭,男人糾結眉目裏的隱隱掙紮,卻讓她心頭瞬間掩上烏雲。

“這樣對我…你會高興嗎?為了雨桐,連自己的心都可以舍下,這樣的路不辛苦嗎?”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麽,歎息話語就這麽自然的說出口,說完後,她才趕緊捂著嘴,懊惱的咬住下唇。

“你…”沒料到會聽見她說出這番話,他眼裏怒火閃爍。

白癡女人,剛剛險些清白不保了,還擔心他的閑事。

不管心裏的那份撼動是怎麽回事,殷長天伸手拉起她,一個該拿她怎麽辦的念頭在腦海裏閃過。

*********

一路驚惶害怕,在讓他從車上拉下,強拉進一棟無人居住的別墅後,她終於逸出恐懼的呼喊。

“放手,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不要碰我…”

將麵色慘白似鬼的江芷瑤拋到沙發上,殷長天馬上捂住她的小嘴。

“住口!”

他駭人的冰涼口吻,讓她嚇得全身顫抖。

放開我…

江芷瑤瞪著神色駭人的大男人,被捂住的唇,徒勞無功的還想蠕動。

這可怕的男人,之前差點奪了她的清白,現在還將她擄到這間空無一人的房子

他到底打算怎麽處置她?

所有曾經在報紙社會版看過的恐怖殺人手法,現在一一浮現腦海,教她慌得連目光都下敢再亂瞟,直盯著他。

“不要叫,雖然這裏很偏僻,附近全是度假別墅,平時沒有什麽人煙,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理,但是我的耳朵會受不了,如果想讓我鬆手,就答應我別叫。”殷長天冷厲的雙眸直勾勾望著她,在看見她點了下頭後,這才從容不迫的鬆開手。

他也不想這麽費事!

可是這頑固的女人實在有夠難處理,威脅不行,利誘也沒效,想奪了她的身子,又哭得跟什麽似的。

為了避免自己一怒之下失手殺了她,最後一個爛方法,就是把她暫時囚禁起來,等他將洛雨桐平安嫁給唐毅後,再來放她出去。

淡淡睨了她一眼,高大身軀以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閑適的落坐單人沙發上。

“你…你想對我怎麽樣?”被他今夜宛如惡魔的行止嚇得不輕的小女人,心驚的往後退,縮在離他最遠的沙發角落,顫抖的開口。

要殺、要剮,他就說吧!就是別用那種若有所思的深沉眼神直盯著她,那會讓她從裏到外開始發冷。

“你就住在這裏,等我處理好雨桐的事,自然會放你出去。”他冰寒的眼裏沒有一絲自責。

或許囚禁她不是個很好的主意,卻是一個可以不讓她壞他的事的辦法。

“你…你要軟禁我?”聽懂他話裏的意思,江芷瑤大驚失色的坐直身子。

這男人根本是瘋了,而且還瘋得很徹底。

為了心愛的雨桐妹妹,他竟然想要囚禁她?

“如果你稱這是軟禁的話,那就是吧!”他笑道,笑意卻沒有進入眼裏。

“你不可以這麽做,這樣是犯法的…”她驚慌的低嚷,卻因為他不耐煩的起身動作而中斷。

“女人,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哪一隻耳朵聽到我要做犯法的事?我隻是邀請對我有意思的女人暫時到家裏作客,順便朝夕相處,培養一下感情…就算有人找警察來,誰又敢說我有罪?”他在她身邊坐下,緩緩靠向她。

“你…你根本是胡說八道,顛倒是非…”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瞪大的眼睛裏有說不出的驚訝。

今天她才知道殷長天是個沒心沒肝的男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他遠比她以為的深沉幾百倍,他根本是個惡魔!

而她卻還傻傻的戀著他這麽多年…

“我的確是在顛倒是非!但是你能去向誰揭發我的罪行?在外頭和洛家人眼中,我品德優良,人格高潔,不會有人相信我有這樣的一麵。就算你大聲嚷嚷,到處向眾人宣告,也不見得有人會相信你,因為你無權無勢,而我是洛氏企業的總經理,你和我說的話,孰輕孰重,大家會相信誰,你比我還清楚!”伸手撩起她垂落頰畔的黑亮發絲,他嗅聞一下,眼裏有抹旁觀一切的殘忍無情。

世人向來看見的隻有權勢和金錢,誰手裏握有這兩樣東西,就能踩著所有人的肩膀往上爬,成為高高在上的天…

就像當年他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為了想嫁給有錢人做續弦,隨手將他扔了。

說穿了,還不都是為了錢!

所以他從很小就已經知道,金錢和權勢就是一切。

沒有錢,不會有自尊;沒有權勢,更不會有尊重。

而這女人如果想扳倒他,揭發他的罪行,首要之務,就是得比他有權,比他有錢。

否則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窮光蛋,就算話說得再大義凜然、多言之有理,還是不會有人相信。

“要怎麽四處嚷嚷我的罪行,都隨便你,反正在我將事情解決之前,你乖乖待在這裏就行。廚房裏有鍋碗瓢盆,你愛怎麽用隨你,吃的用的我會幫你準備,隻是這段期間你就留在這裏,哪兒都別去。如果你乖乖配合,事情結束後,我會給你一張麵額百萬的支票,補償你在這段日子不能工作的損失。”他握住她細柔發絲的大手毫不憐惜的猛力一扯,將她整個身子扯了過來,淡淡馨香撲鼻而來。

摟著她的腰,大手放肆的在她纖弱背脊上遊移、撫摩。

靶覺到她顫抖如風中落葉的嬌軀,他冰冷臉龐緩緩勾起無情笑痕。

“你…走開,別碰我。”她滿臉驚駭的說。

知道他鐵了心,不會讓她出去破壞他的事,江芷瑤咬牙忍耐,不讓自己當場痛哭出聲。

這男人…她過去是怎麽回事,竟然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他無心冷血,為了洛雨桐,可以做出囚禁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她是瞎了眼,才會以為他是個溫柔的好男人!

顫抖的小手舉了起來,還沒揮向他的臉,就讓他抓住。

“噓!這樣不乖…不像你的樣子…你隻適合安靜不說話,不適合扮潑婦撒野!”哄孩子似的,他低語,嗓音沒有絲毫溫度。“如果真的受不了,不想我囚禁你,就考慮答應我之前的提議,不然就留在這,等我辦完雨桐的婚事。”

鬆開手,他從容的起身,眼裏的冰涼足以穿透所有障礙物。

為了雨桐…他真的做了…

將她軟禁在這裏,是他墜入邪惡境地的開始,但…隻要雨桐快樂,他不後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