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在其樂融融的表象下,是你死我活的爭權奪利、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電腦小說站http://www.16K.cN更新最快)。一頓表麵上看起來賓主盡歡的宴會過後,早已被詭譎的氣氛壓抑得喘不過氣來的嬪妃們趕緊告辭了,就連還不習慣後宮禮節的塔娜也借口旅途勞頓溜之大吉。

水笙將蘇子矜和穎珍兩人留了下來,待眾人散盡後,各自在明殿上落座,宮女伶俐地奉上清茶。

水笙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蘇子矜和穎珍兩人卻是互不理睬,誰也不說話。

水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好了,現在你們可以說一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貴妃,你說淑妃害死了小皇子,還要加害於你,有何證據?”

蘇子矜頓時垂淚道:“皇後,那日廚房送來給我的補品,就是淑妃派人送來的啊!我記得清清楚楚。”

穎珍一愣,忙道:“你胡說!我什麽時候送過補品給你來著?而且,不是已經查出來那些東西是皇後送過去的嗎?”

她做賊心虛,急著為自己辯駁,慌不擇言。待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已是無法挽回,不由臉色一變。

水笙看了看她,似笑非笑道:“這麽說,你認為是本宮下毒手害了小皇子和貴妃?”

“不……穎珍不敢……”她急忙補救,恨恨地看了蘇子矜一眼,道,“皇後,貴妃一向與我不和,這次不過是借著機會陷害我罷了!”

水笙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是麽?可是,我怎麽聽說,我原先的貼身宮女倩雪也招供。說是受了你的暗中指使呢?”

穎珍一聽,立刻暗道不妙。沒想到她們還是慢了一步,倩雪居然在死前已經招供了!

但事到如今。她也隻能硬抗到底,盡力擺出一副平靜的表情。說道:“皇後,我確實沒有派人去害小皇子和貴妃,倩雪的事情我也並不清楚。不如讓倩雪上來,我們當麵對質,便可分清真偽。”

她是篤定倩雪已經死無對證。果然隻聽水笙道:“這提議雖好,不過倩雪已經死了,怕是永遠也對質不了了。”

穎珍故作一愣,隨即道:“皇後,必定是有人要陷害於我,怕我與倩雪見麵之後就會揭穿真相,於是殺人滅口。”

水笙不由得佩服她地腦子轉得夠快,說:“那你的意見,誰會陷害你呢?”

最有可能陷害我的人就是你!穎珍心裏這麽想著。但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來地。她看了看一旁的蘇子矜,道:“貴妃方才所說,句句針對我。又沒有真憑實據,皇後。你說是不是很可疑呢?”

水笙皺了皺眉頭說:“可是倩雪死時。貴妃尚處於瘋癲狀態,如何能夠策劃殺人滅

穎珍冷笑一聲。說:“那她就是在裝瘋!”

蘇子矜嚇了一跳,完全是被人說中真相之後條件反射地緊張,急忙大聲喊冤道:“皇後,我是否真瘋,太醫最清楚了!而且裝瘋乃是欺君之罪,淑妃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竟然意圖構陷我欺君的罪名!皇後,你要替我做主啊!”

她聲淚俱下,穎珍也毫不示弱,哭著說:“皇後,貴妃無中生有,存心陷害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水笙頭疼至極,無可奈何地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真相究竟如何,本宮自會查個清楚。”

穎珍早就盼著這句話,她要趕緊回去跟戚少蓮商量下一步該怎麽做,自然是早走早好!而蘇子矜雖然不滿意,但水笙已經下了逐客令,她沒理由再留下來,於是也隻好悻悻然告辭出去了。

水笙目送著兩人走出去,長長籲了口氣,緩緩說道:“皇上,這兩人各執一詞,你認為呢?”

李從後麵走出來,他竟然一直躲在後麵偷聽著。

他的本意是來瞧瞧塔娜。畢竟這是幾百年來第一個朝見天顏的牧族人,他是很有興趣見一見地。但畢竟男女有別,若是以前**不羈的皇子時候還好說,不過見一個女人,根本不成問題,然而做了皇帝之後,條條框框太多,規矩成千上萬,再加上塔娜畢竟是大臣之妻,要見麵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所以他才會偷偷跑到棲鳳宮中,暗地裏觀察了塔娜一番,但沒想到的是居然還看了一場活劇!

他走出來,笑了笑抱住水笙,說:“究竟誰說真話、誰說假話,我的皇後心裏一清二楚,不是麽?”

水笙笑了笑說:“皇上也跟我一樣懷疑的同一個人吧?”

李皺了皺眉頭說:“聽你的語氣,倒是跟貴妃的意見頗為相合。難道你忘了以前她處處找你麻煩嗎?”

水笙冷冷一笑道:“我當然不會忘記。但皇上也應該知道,後宮的勾心鬥角不亞於朝堂地爾虞我詐,怎麽做對我最有利,我當然會選擇那種方法。淑妃想要我死,我沒理由坐以待斃。”

李道:“但你應該也知道,她是大皇子的母親,朕絕對不會處死她。”

水笙笑笑說:“當然。臣妾也不指望皇上大義滅親。隻要她不再妨礙臣妾的地位,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李不由好奇道:“想當初,朕想立你為皇後,你百般推辭。怎麽如今又這麽緊張起這個位置來了?”

水笙道:“臣妾沒有挨了打還要忍氣吞聲地習慣。若是皇上要廢掉臣妾的皇後之位,臣妾絕無怨言,但若別人想要用什麽陰謀詭計來謀奪這個位置,臣妾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李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原本以為你是個清純、溫柔而又聰明伶俐地女子,誰知道接觸日深才發現原來是那麽多變,變化無端地心思、深不可測的謀略,實在難以令人不被你吸引。”他貼近她地耳邊,仿若呢喃細語般,“當初為了你,弑父奪宮也是值得的了!”

水笙輕輕推開他,微微一笑:“皇上會那麽做,為我,不過是原因之一,還是最微不足道的那個。驅使皇上行動的,不過是野心而已,不是嗎?所以,請不要推到我身上,這麽重大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你真的擔待不起嗎?”李看著她,眼神深邃莫測。

水笙淡然笑著,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