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會場上,一年輕男子平平展展地躺在地上,湊近仔細瞧著,臉上淤青大片,嘴角歪斜著,有著說不出的滑稽。

行人來來往往間無不朝向男子看一眼,眼神中好奇顯露無疑卻無人肯扶他一把。不一會兒周圍就圍了一圈人,對著男子指指點點,更有幾人像是認識男子,口中的嘲諷奪口而出,臉上盡是幸災樂禍。

“看看看!就是這個人,內勁比試上運氣好得逆天,現在遭禍了吧,就說嘛,一個人的運氣哪能永遠那麽好!”

“哼!這種不是憑著真本事挺到最後的人遲早栽了跟頭!”

“就是就是。”

“······”

周圍的聲音不絕於耳,嘲諷中帶著深深的妒忌,吳子聰咧咧嘴角諷刺一笑,還瘀腫著的嘴唇伴著傷口的撕裂,絲絲疼痛傳至心頭,著實揪心

就那麽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如猴兒般成為觀賞的對象,吳子聰並不覺得有什麽,他的臉皮向來是兄弟們中最厚的,這種顏麵無關乎尊嚴性命,丟了也罷。

仔細想來,那個出言幼稚可笑的男子竟然內勁極高,而自己現在還搞不清楚,究竟幹了什麽竟惹得那人生氣,引來一頓暴打,可憐他一副好皮相如今腫得一塌糊塗,不知家中的小妻子會不會嫌棄,還有那個臭屁得像什麽一樣的小子,定會嘲笑自己一番!

瞪著麵部唯一正常的眼睛,吳子聰無比盼望大冰塊來拯救他,雖然鍾宇像了主子十成十的冷酷,他還是覺得那人不順眼,如今啊,鍾宇再不順眼他也盼望著他來啊。

天知道,他現在渾身上下一片酸痛,雖然沒有危及性根本,但身體上的痛意卻放到了最大化,有時候他真的會想那個傻男人是不是故意這麽做的,為的就是給自己一個教訓?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越升越高,圍著吳子聰觀看的人一批換了一批,當事人卻直挺挺地躺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不過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看見男子厚如城牆的臉皮已經染上紅暈,不知是羞的還是被太陽曬的。

人群不遠處,一個雖稚氣卻粉琢玉雕的小男孩死死牽住身旁女子的手,不肯讓女子移動半步,臉上明晃晃地掛著幾道陰險的笑意,眼底滿是戲謔,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

女子低下頭來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小小的人兒,明明是父子,幹嘛搞得像仇人一樣,一見麵不是我整你就是你整我。

可是今天的情況畢竟不同,南離秋看見自己的丈夫如此尷尬地躺在眾人麵前,沒有一絲顏麵,堅毅的雙眸染上一絲心疼,往日裏丈夫和兒子鬧別扭自己都是站在兒子這邊,這一度讓丈夫醋意大發。如今在外邊,可不能讓外人欺負了自家人。

堅定了心中所想,南離秋扯著手中的小人兒向著人群中央行去,卻在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無奈地摸了摸抱著自己大腿不鬆的毛孩子,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