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江婉逸不等江婉沐開口請她坐下,已主動坐在她對麵的主位上。江婉沐瞅著不請自來的客人,瞧著她臉上特意張揚的神情和那端正的架式,實實在在是一個正義的孝子孝孫,來教訓一個不孝之人的模樣。江婉逸來勢凶猛的姿態,卻掩不了她神色間的疲憊不堪。

江婉沐眉眼間快快掠過一抹嘲諷,眼前這一臉怨婦神色的女子,分明是在家中受不了夫君對小妾的恩寵,為了她嫡妻的賢慧,找不到人發作,找個借口到她這裏找場子出一口惡氣。江婉沐瞧著她身邊的人,這次沒一人跟進來,衝著吉言說:“請連夫人的身邊人進來服侍她,這般珍貴的人,你們服侍不了。”吉言點頭快步往房門走去。

江婉逸聽著這話,眼裏惱怒神色更加濃鬱,她要發作時,又瞧到一旁立著的管事婦人。她收起怒火,麵上露出笑容對管事婦人說:“我想和我妹妹聊一些家事,這裏有我和她身邊人服侍就行,實在不敢煩勞管事的候著。”管事聽她的客氣話,瞧一眼不動聲色的江婉沐,笑著說:“多謝連夫人為我著想,隻是夫人未發話,我不能輕易離開房間。我擔心丫頭們沒眼色,還是在一旁候一候好。”

江婉逸佯裝怒意親近的對江婉沐說:“三妹妹,我們自家人說話,你讓管事的下去吧。”江婉沐笑話般的瞅著她,說:“連夫人,王府裏的人嘴巴嚴。至少現在滿京城的人,除了知道三夫人不呆外,便沒有別的消息傳出去。我和你說些麵上的話,給人聽了也沒關係。如果你要提太過隱私的事,不必說給我聽。各有各的家,女人家聽別人家的私事,實在與婦德有礙。”

江婉沐說完這話,立時對管事婦人說:“你在房內候一候,丫頭們服侍連夫人不周到的地方,你要當麵指正。”管事夫人笑著點頭,而江婉逸臉上再也掛不住笑容,她衝著江婉沐說:“三妹妹,我一直給你留麵子,而你自個都不在意臉麵,那就不要怪我實話實說。”她這話嚇得幾個丫頭站在房門口,而吉言這時快步過來立在江婉沐的身後。

江婉沐望到院子裏端茶水的丫頭,示意她進來奉茶水。丫頭端茶水放到桌麵,動手要倒茶時,江婉沐開口說:“你下去吧,這事讓連夫人身邊人做,她們服侍的好。”丫頭抬眼瞧向管事,見到她點頭,快快的對江婉沐行禮出房間。江婉逸身邊的大丫頭,這時不得不上前來服侍自家主子用茶水。她給主子倒好一杯水,順手拿杯要幫江婉沐倒茶水時,江婉逸冷‘哼’一聲,那丫頭機靈裝作把杯子扶正,退立在江婉逸的身後。

吉言瞧一眼江婉沐,轉身端來江婉沐常用的喝水杯,擺放在她的麵前,輕聲音說:“主子,夏日的泉水太過冰鎮,你還是小口喝為好。”江婉沐笑著瞅她一眼說:“得,我聽你的,就擺在桌上占地方。”江婉逸瞅一眼吉言,對江婉沐說:“沒想到當年那個膽小的丫頭,現在也敢在主子麵前放肆。三妹妹,你還是要好好管管她。”

江婉沐早上應付完連皓,心裏七七八八還未解開,。她現在沒心思聽江婉逸轉彎抹角的話,不想再多添些心結。她直接說:“連夫人,你家有兒女,夫君的妾室多,家中想來事情也多。你有話直接說,不用轉著彎子,耽誤彼此的時間。”管事的聽江婉沐直截了當說別人家中妾多的話時,已趕緊把眼光轉向一旁去。吉言咬緊牙關忍著笑意,她知道江婉沐已相當的不耐煩。

江婉逸的臉徹底的沉下來,伸手拍桌麵,大聲音說:“江婉沐,那我實話實說,你這個不孝的人。江家養你十五年,家中老祖宗病了大半年,你竟然連探問一聲都沒有,你說你對得住你身上流著的江家血脈嗎不跳字。江婉逸說到後麵喘息未定的望著江婉沐,神色憤懣不已。江婉沐神色平和的問:“老祖宗病時,想來你是第一個回家的,是誰來接你回家的?”

江婉逸眼中有掩飾不了的得意,神態坦蕩的說:“老祖宗病後七天,大哥特意過來通知我,順帶把我和孩子們接去瞧老祖宗,我後來留在家中侍候老祖宗半月。”江婉沐聽她的話,瞧著她放在桌麵上,隨時要拍桌的手,笑起來歎息說:“可是江家從來沒有人通知我說,老祖宗生病的事。三爺上次休沐時同我偶然提起,我才知老祖宗病了許久的事。”

江婉沐轉頭對吉言說:“去把那兩張禮單拿來。”吉言連忙轉去房間一角,打開抽屜裏拿東西。江婉逸聽江婉沐這話,冷笑起來說:“老祖宗生病的事情,又瞞不了人,你要是有心打聽,怎會不知這事?”江婉沐好笑的瞅著她,低聲音說:“老人家年紀大生病不是怪事,家有老人的家裏,都不會把這當大事看。隻有一種情況下,才會全京城的人皆知。”

江婉逸伸手用力再拍桌子,茶杯都彈跳起來。江婉沐快手按住茶杯後,警告般的對她說:“連夫人,我這裏的用具,都上了冊子。你的手拍痛,不關我的事,如果杯子給你打碎,那就別怪我要你照價賠償。這杯子碎一個損一套,你到時就賠一套的銀子來。”江婉逸伸手指著江婉沐說不出話,吉言這時拿兩張紙過來,交到江婉沐手裏。

江婉沐接過後,順手交到管事婦人的手裏,對她說:“拿去給連夫人瞧瞧。”管事婦人接到後裏一瞧,把兩張單子打開放到江婉逸麵前,神色卻格外的注意她的雙手。江婉逸瞧一眼桌上的兩張禮單,非常不高興的說:“難道我拍你兩下桌子,你就要我付銀子給你買單了上的東西?”

江婉沐輕搖頭說:“那張禮品少的單,是我得到消息後,讓人送去江家給老祖宗的禮。我知道老祖宗不喜我,也不想在她病中,還去給江家添亂。就想著我人不能到,就請人盡心購置一份周到的禮品,送去算我的孝敬。而另一張是江大夫人當時給的回禮,江大夫人行事一向周到。那禮品比我送去的貴重,事後我讓人轉買,除去收回本來的銀子外,多的就打著江家的名義散了出去。”

江婉逸伸手要拿兩張單時,管事婦人手快的拿在手裏,她順手交還給吉言說:“收好。夫人還是有心去盡孝心,隻是別人不領情。”吉言接過去收下來,江婉逸搖頭說:“我不相信這事,我知道娘親一直心裏恨虡姨娘和你,可是當年那種情形,那個當嫡妻的都不會容忍。你在江家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害過你,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娘親一直賢慧的讓人讚同。”

江婉沐聽她這話望著她,沉聲說:“其實從我進王府,還回江家給的嫁妝那天起。我已用我的未來,還了江家十五年的生養恩。當年的事情,說來虞姨娘也不過是年少無知,對一個男人錯付癡心。最錯的那個人是江家大老爺,自已家有嫡妻兒女,還去招惹別人家嫡女,害別人背棄家人。以至於離開人世時,唯一的心願是要回家。

江大小姐,對不起你親娘的人,是你的親爹,不是虞姨娘,更加不是我。江大小姐你為你母親親恨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無辜?降生這個世間,我也想有爹娘疼愛,有家人嗬護,而這些我全沒有。江家人總記得當年的錯在我生母的身上,從來沒有人想過有妻有子女的成年男子,要想哄騙一個情懷初開的女子,是多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的原罪是投生成這兩個人的孩子,生來就象是要為生父生母還債。我嫁進夫家是同樣用來還生養恩,我已經安分兩年多。如今你還追上門來問我對江家的‘孝順’兩字?江大小姐,是不是一定要我把命賠上去,才算還了生養債?如果是這樣,你叫江家的人,早早來取我這條命。我已經活得好累,早死早投生,來世我一定有對好父母好家人。

江大小姐,如果江家覺得我已經還夠本,你以後也不要再來瞧我,因為下次我絕對不會這麽好說話。你走吧。”房內沉寂,江婉逸木著身子坐在桌旁。她身邊跟來的大丫頭,都是她進連家後,才培養出來的得力人。她們知道這姐妹兩個不對付,一直認為自家主子好,以為是江婉沐的錯。現在聽後,才明白當中的內情,一個個眼臉低垂,不敢抬頭看主子。

管事婦人也沒有想到,會聽到江家最私密的事。她瞧一眼神情淡漠的江婉沐,眼裏有著不忍心的神色。她暗自歎息一聲,難怪江婉沐進王府後,從來沒有回過江家。她笑著走過去對江婉逸和她的丫頭,說:“連夫人,請回吧。”江婉逸站起來,木然的瞧著江婉沐說:“是,你就是家中的一根刺。江家拔掉你這根刺,可是刺卻留給我。他經常提醒我,用各種方式提醒我、、、。”

管事婦人聽得臉變色,當年傳言江婉逸從江婉沐手裏搶的親事。她立時打斷那話說:“連夫人,你應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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