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年節又快到了,這是江婉沐在王府過的最後一個年節。連皓院子裏的人,早早就開始裝扮起院子,管事婦人們叫來小廝們把院子裏,被雪壓折的樹幹清理出去,又讓幾個有力氣的婦人搬來幾盆正開放著的花,擺放在院子門口迎客。

江婉沐算是院子裏最閑的人,不過為了那幾盆花的擺放,她一個早上也被管事婦人請去瞧了三遍。江婉沐每次對管事婦人擺放的位置,都做出肯定的答複。可惜管事婦人總覺得有些不妥當,直到江婉沐第四次出來賞花時,隻能對她提議說:“三爺的眼光好,不如等到他休沐回來,由三爺決定放在何處?”

管事婦人聽後連連搖頭說:“夫人,你再幫我瞧這一次,你認為妥當,我這回不改位置了。這事情可不能去問三爺,三爺從小就不愛院子裏花多。”江婉沐聽後無語的瞧著婦人,眼前這幾盆奇異的花,在她的眼裏也不過是花朵大些,色彩豔麗些,別的她還真瞧不出珍貴之處。江婉沐最後瞧著擺在院門口的花,隻能淡淡說:“別太靠近進出的地方。別的我覺得挺好的。”

管事婦人聽後一臉欣喜,趕緊指揮人挪動位置,回頭對江婉沐保證說:“夫人,我就聽你的話,這花不再挪動了。”江婉沐聽後相當的無語,明明自已這話說過三次,每次管事婦人都說要聽她的,結果她後來對這幾盆的位置,總要挪動來去。這次幾盆花總算安置放好後,沒有江婉沐的事情,她反而有閑心站在屋簷下,打量著院子裏的人來人往。

或許是因為過幾月就要離開王府,或許是方正的大事定下來,或許是她未來有了好的去向。江婉沐對院子裏的瑣事,表現出一定的興趣。她從前對年節的風俗完全是漠視,現在卻會主動詢問這些事情。在年節前幾天,她和管事婦人們一塊帶著丫頭們,說說笑笑圍著院子裏走過三圈,她學著她們在每一個轉角處,重重的跺三下腳。

院子裏的人,第一次望到江婉沐臉上的笑容,她們看著那個女子無拘束的跟著她們,進行一項又一項的著風俗儀式。管事婦人們瞧到江婉沐臉上的笑容,她們的眼底滿是憐憫。年節快到了,連皓近期休沐時間明顯的多起來,他時常來院子裏,會在房間裏呆許久,他離開房間時神色明顯喜悅。管事婦人們在王府的日子久,知道王府人決定下來事情,從來不會改變,而且以連皓的性情,也是會堅持到底的人。

吉言非常奇怪江婉沐的這種行為,她們兩人在房間時,她悄聲問:“小姐,你怎麽會想起要跟她們學習這些風俗儀式?”江婉沐低聲同她解釋說:“我瞧著院子裏的人,對這些風俗習慣非常的了解。我們以後出王府,有自已的家,多知道一些總是錯不了的。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麽有趣,就象大家一塊玩樂樣,就把有些儀式進行了。我們以後在自家裏,就選玩樂的儀式進行,不好玩的不用去管它。”

吉言聽江婉沐的話,放心的笑起來,說:“小姐,我以為你瞧著三爺近期對你不錯,會想著要留下來。”江婉沐笑瞅她一眼說:“你瞧我是那種人嗎?那種和別的女人共男人,搶寵愛的事,我實在沒有太大的興趣。那樣的日子,讓我過一天都叫做折磨。這好不容易有機會從此脫離危險,過我想過的好日子,我何必犯賤自找苦吃。”

吉言望著神色冷冷清清的江婉沐,心裏有著無比的慶幸,覺得還好她不象江大老爺和虞姨娘兩人那樣的多情。也許兩個多情的人,才能生出這樣一個對男女之情極其冷淡的女兒。吉言在連皓漠不關心江婉沐時,從來沒有擔心江婉沐會被俊俏的連皓所迷惑。隻是近期來,連皓對江婉沐無微不至的關心,她瞧著都深覺得感動,自然會擔心江婉沐被打動。

江婉沐瞅一眼沉思默想中的吉言,頓感到她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後,這小心思一天比一天的重。江婉沐和吉言各想著自已的心事,直到連皓大步進來時,才讓兩人抬眼瞧向對方。江婉沐和吉言站起來迎接進房間的連皓,兩人同時瞧到連皓的神色不悅。江婉沐趕緊對吉言低聲吩咐:“你下去吧,讓管事進來服侍三爺。”吉言聽懂江婉沐話裏意思,很快的退出房間。

連皓走到桌邊坐下來,江婉沐自然跟著他坐下來。兩人坐下後,連皓一直不說話,江婉沐便低垂著眼,打量著自已的十指。連皓許久後,抬頭望向溫順的江婉沐,有些遲疑不決的說:“婉沐,我曾答應你的事情,我、、、、。”連皓的話未說完,房間門給人拍響著,管事婦人在外麵說:“三爺,夫人,世子夫人身邊的人,過來有事轉達。”

連皓開口衝著外麵的人說:“進來。”管事婦人和世子夫人身邊人進來後,江婉沐才知是世子夫人身邊的管事,她跟著連皓一樣淡定的接受她的行禮問好,聽著她說一番客氣的話。連皓坐在一旁,瞅著江婉沐從容大方的舉止,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江家人到現在都對外人說她笨拙。

世子夫人身邊管事婦人對江婉沐說:“三夫人,我們主子說明天府裏有喜,有一對貴客到來,讓三夫人明天早餐後就去大廳。”江婉沐詫異的抬眼,前兩年節前的最後一天,王府裏招待親戚朋友團聚,一般都選擇在中餐時,從來沒有一大早上迎客的事。江婉沐淺笑著點頭說:“嗯,你回去後,幫我多謝世子夫人提醒,我會用過早餐後去大廳。”

連皓眉頭一皺,開口尋問起來:“我沒聽說府裏麵最近收過紅帖,也沒有聽說有人去喝過喜酒?這是那家人新人,趕在團圓這一日,早早上門來認親戚?”江婉沐聽連皓這話才醒悟過來,這隻有成親的新人,第二日拜見親近的族人,才會早早上門來。那位管事婦人聽連皓的話,微微一笑說:“我們主子也是這樣問王妃派來傳話的人,那人說新人的祖輩與老王爺是堂親。”

世子夫人身邊管事離開後,管事婦人跟著去送客人。房內連皓從上到下打量著江婉沐好幾眼,然後他一句話都未說的站起來走出房間。連皓走後,管事婦人匆匆忙忙進房間,瞧著桌邊江婉沐的神色,小心的探問道:“夫人,你惹三爺生氣了嗎不跳字。江婉沐對她輕搖頭說:“沒有。”然後她想起連皓打量她的眼神,淡笑著說:“明天要見新人,大約讓三爺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管事婦人聽她這話一臉的愕然,卻見江婉沐神色是極其的坦蕩,她立時說:“夫人,我去瞧瞧還有些什麽事情,沒有準備好。”管事婦人匆匆忙忙的離開,換得吉言一臉迷惑的進房間,她瞧著房內的江婉沐,說:“小姐,今天三爺離開時,腳步匆忙好奇怪,剛剛我瞧到管事臉上神情好特別。”江婉沐笑起來,對她說:“因為他們都失望你家小姐沒有一張好的容貌。”

江婉沐原以為失望的連皓,大約到入睡時才會回到房間。誰知她剛剛用完晚餐,連皓已神色匆匆趕回來。管事婦人跟在他的身後進來,開口尋問:“三爺,你可在別處用過餐,我要不要叫人再送些吃的過來?”連皓聽後說:“我沒在別處用過餐,你讓她們快快送餐過來。”江婉沐和管事婦人互看一眼,管事婦人趕緊出房間。

江婉沐見到未曾有人上茶,便伸手拿一個幹淨的杯子,替坐下來的連皓倒上一杯自已喝的白水,看著他大口的喝下去,趕緊幫他再續上水。管事婦人端著茶水進來時,連皓已喝了兩杯白水。管事婦人望到連皓手裏的杯子,眼帶詫異的瞧一眼江婉沐。她笑著上前倒茶水給連皓說:“三爺,喝一杯熱茶暖身。”江婉沐這時還不知道,連皓成年後,在王府裏從來沒有喝過白水。

連皓用餐時,管事婦人親自服侍他,而江婉沐不得不陪著坐在桌邊。江婉沐其實非常奇怪明透走後,連皓在房間裏時,院子裏的丫頭們為什麽不再往他麵前湊近,而管事婦人來服侍他。但是這樣的事情,她懂得最好不要問。連皓用完餐後,管事婦人退下去,房內隻餘下連皓和江婉沐。燭火閃爍著,房內安靜的隻能聽到他們彼此的呼吸聲音。

江婉沐一直低垂著眼睛,她聽到連皓輕笑著說:“婉沐,我沒有你這麽有耐煩心。我要是不先開口,我想你會一直不開口。我為你購了一支頭釵,你瞧瞧可喜歡?”江婉沐抬眼望到連皓手中足金的花開九朵的金釵,她瞧向連皓搖頭說:“三爺,太過貴重,我不能收下。”而連皓是直接塞到她的手裏,站起來後對她說:“這是給你明天釵的金釵,我現在去大哥那裏坐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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