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江婉沐初醒來,眼睛還未曾來得及睜開,已能感覺透過窗子映射進來的春日陽光。早晨的陽光暖融融的,平日裏,江婉沐沐浴在陽光中,會舒適的伸著懶腰,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懶散的爬下床。可是這一時,她覺得陽光極其的刺眼,刺得她不敢睜開眼睛,麵對現實的一切。

江婉沐下意識的伸出雙手遮蔽住雙眼,被子順勢滑下她的肩頭,被下的她赤條條的未著一絲衣物。江婉沐曾聽人說過,日子要糊塗著過,天天是快樂的日子。日子要過得太清醒,天天是憂大於喜的日子。想起昨天那混亂的夜晚,她無法用醉意深深來做借口,她已經是成年人,任何的借口都是用來掩飾自已的過錯。

江婉沐暗歎息著放開遮眼的手,她睜開眼睛後,用手輕輕揉搓著有些痛的額頭,轉頭瞧到放置在床頭的外衣。她拉起被子包裹住肩頭半坐起來,而後伸手拿起衣裳披在身上。她爬下床時,注意打量幹淨無一物的地麵,暗忖著連皓至少在這一點上,沒有留下狼藉讓她去麵對。江婉沐往側房走去,伸手摸摸酸軟的腰,臉上略微浮現出一抹羞愧的紅色。

江婉沐從側房出來,瞧到房間內,站著幾個捧著**用物的丫頭,而管事婦人正親自彎腰為她收拾著床鋪,吉言一臉為難神色立在一旁,她瞧到江婉沐立時喜形於色,她迎上來低聲音說:“管事說她要親手為小姐鋪床。”江婉沐已瞧到管事婦人鋪好的大紅床罩,她皺眉開口說:“太豔,換一個色。”

管事婦人聽她這話後,挺直腰身轉頭望著她,她一臉為難的神情的瞧著江婉沐說:“夫人,爺今天早上離開時,吩咐我一定要換這個色彩的床罩,還有連同**被子也要紅色的。他說,他有時間就會回來、、、、”管事婦人在江婉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和利眼下,越說到後麵越壓低起聲音。江婉沐瞧向丫頭們手裏的**用品,皺眉的打量半天。

江婉沐瞧著管事婦人和丫頭們滿臉的緊張,她想到已到臨別時,用不著在這時為難這些人。她輕點頭說:“好,那隨你們。”她說完話,正要在桌邊坐下來,管事婦人放鬆一口氣,笑著對她討好的說:“夫人,外麵小會廳裏桌麵上,有爺一大早就吩咐下來,特意為夫人準備的早點。”江婉沐淡淡的掃過她,示意吉言跟她行出房間。

江婉沐坐在小會廳的桌旁,用完桌上的早點後,她望著立在旁的吉言,低聲說:“為何不早些叫醒我?”吉言神色帶有羞澀的望著她,輕聲說:“小姐,我來過。三爺那時剛出房門,他同我說小姐太累,要讓小姐多睡一會。他還吩咐管事擋在房門口,不許我進房間。後來我們聽到小姐起床的聲音,管事才放我進房門。”

江婉沐想起自已昨夜丟在地下零亂的衣裳,她低聲問:“你有沒有瞧到我換下來的衣裳?”吉言聽這話後,滿臉通紅起來,她垂下眼不敢去看江婉沐,輕聲說:“三爺把所有的衣裳,抱給管事婦人,讓她派專人小心的清冼幹淨。”江婉沐瞧著吉言的神情,她仿佛比自已還要羞愧難當。江婉沐想著昨夜的混亂,覺得墜落比清醒來得容易。

連皓昨天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在吉言來後又退下去後,他興味盎然的對江婉沐說著他的設想和計劃,他說:“婉沐,你相信我不會委屈你的。不過,出王府後,你暫時要先住在別院裏,以後的事情,我會慢慢的來,一步步,一定會把你安排的妥當。你現在先說說對主人房的布置,你有啥好想法,都可以說給我聽,我會吩咐人,照著你說的去仔細布置。”

江婉沐聽連皓的這番話,她是相當無語的瞧著連皓。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他好象相當的用心為她著想和打算。隻是她好端端的放著嫡妻不做,去當一個身份不明的外室,除非她是腦子有毛病,才會做那種讓人嘲諷的事情。江婉沐微微垂下眼,她現時還不能惹惱怒眼前人。這人發作起來,可不會是那種論是非曲直的人,他隻會憑他的心意行事。

江婉沐不說話,她神態表現出來的順從,讓連皓分外的高興起來。他興致勃勃的在紙上畫出別院的樣子,指點著四周花木的設想。他一再尋問江婉沐的心意,說:“婉沐,我其實喜歡樹要比花多一些,我覺得那樣院子裏,顯得清爽幹脆大方。不過你們女人愛花,你說說喜歡那類的花,我吩咐人到時多種上一些。”

江婉沐抬眼瞧到連皓眼中的認真,想起王府眾人知道連皓這想法後,他們人人都不會認同他,她對他突然生起一絲同情心。江婉沐早已瞧明白,王府裏的人雖然寵愛著連皓,平日裏由著他放肆隨心意行事,但未必能事事都能讓他如願。家大業大的人家,對嫁進來的女人,一定會相當用心查看。相對而言,家人在婚嫁這類事情上麵,受的限製自然也多。

王府的人,對連皓的親事,一定有別的想法。兩位夫人親戚家的女子,不過是用來打先鋒,當作炮灰用的的女人。所以王府裏的人,明知她們一個個行為不端莊,還能聽之任之由之,最後隨意找借口送她們安然返家。王府的人,對連皓的行事,縱使不會認同,隻要明麵上無傷大局時,他們同樣會聽之任之,隻是對那個眼中釘就未必會寬容相待。

江婉沐對爭鬥沒興趣,也不想做那個眼中釘。她對那個終將不會入住的院子,是不會發表任何的言論。她衝著連皓輕輕搖頭說:“我不懂那些事情,也沒啥想法。”連皓滿眼同情神色的瞧著江婉沐,笑著安慰她說:“婉沐,你以前的日子不好過,我以後不會讓你難過。別院距離我的營地近,我會天天回別院。到休沐日,我陪著你四處轉轉,你多瞧瞧後,到時你喜歡啥花,我們就在院子裏種啥樣的花。”

江婉沐聽得這話,心裏一陣陣的發冷。到底是連皓天真信任家人,還是她把王府的人想得太過陰險。兩人一個興致勃勃的說不停,一個沉靜不語的傾聽著。到了晚餐時,連皓吩咐管事婦人叫連希送來果酒。明紅色的酒水,襯在淺淺的綠色的杯裏,如同鮮花配綠葉那般奪目。連皓示意江婉沐喝上一杯酒水,他笑著說:“這是女人喝的酒水,我今日陪你喝一杯。”

江婉沐這一世還未曾喝過酒,在江家她是被隱匿的人,自然沒有酒水可喝。入王府後,王府裏的眾人,無意或者說是有意,從來沒有人端過酒水給她。她偶爾還能聽到管事們對客人們解釋說:“三夫人不善飲酒,主子們早早吩咐我們,絕對不能讓三夫人沾上酒水。”贏得聽客們一陣陣誇獎聲音“沒想到她的命如此的好,王府裏的人,個個都是善心人。”

寧朝的酒水,是相當珍貴之物,女人喝的酒水,更加是珍之又珍貴。江婉沐平日裏也許能拒絕這般誘惑,隻是她今天被連皓煩憂得曆害。酒的淡淡甜香,隨風輕輕飄浮在空氣中,引得江婉沐輕咽口水,連皓聽見後微微一笑。江婉沐舉杯輕抿一口酒,覺得不過是帶有些酒意,用甜果做得飲品。她相當痛快的飲下杯中之物。飲完後示意管事婦人為她續杯。

管事婦人忙瞧向連皓,見到他微微點頭後,才為江婉沐續上一杯酒水。純正甘潤的酒水,慢慢的滑進她的喉嚨裏麵,換得江婉沐燦爛的一笑。她輕笑著說:“好酒。再來。”管事婦人見到連皓沒有反對,她趕緊為江婉沐續上一杯酒水。江婉沐端起杯子湊近嘴邊,她那沉醉的神情,瞧得連皓放下手中的杯子,趕緊對她說:“婉沐,這果子酒入口易,喝多還是易醉。”

江婉沐笑瞅著他,輕放下手中的杯子說:“三爺,你要是舍不得讓我多喝酒水,你同我明說便是,那樣我也不會貪杯。”江婉沐麵上有笑意,眼裏分明是惱怒的神色,雙眼盯著連皓不放。連皓瞧著江婉沐紅fen小臉,又見到她的神情清明,笑著說:“那今日婉沐隨意就好,反正是在自已房中,醉了也沒關係。”

江婉沐心情煩悶,越到出王府的日子,她心裏越是七上八下的難以安寧。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水,喝到最後時,她舉杯對搖晃中的連皓說:“三爺,我現在瞧你,覺得你還象是一個人,會說會笑還會晃蕩。我從前瞧你,總覺得你就是一張好看的畫,瞧著在眼前,其實遙遠不可親近。嘻嘻,天天瞧著同一張畫,有時也會覺得煩。”

連皓聽著這醉話,神色明顯有些不快起來,他怒目瞧著笑嘻嘻的女子,抬頭示意房內服侍的管事婦人快快的退下去,他又瞧一眼在門口張望著的吉言,他沉聲說:“全給我退下去,關好房門。”管事婦人退到房門口裏時,輕輕拉扯著吉言幾下,見到她堅持立在房門口未動,隻能放開手自顧自的離開。

昨晚才從外地回來,給書評區加精時,不小心又快手刪掉兩張貼子,對不起寄遠書友,對不起被我刪掉貼子的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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