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子墨送來的筆墨紙硯由江婉逸的丫頭送來,吉言出房間接到手上,忍捺不住多口尋問:“小玉姐姐,為何連四少爺這次過來,沒有來見我家小姐?”那丫頭聽吉言這話,伸手直接拍向吉言的頭,低聲音怒吼她:“吉言,你要慶幸今天來的人是我。這話要傳出去,大小姐不罰你,主母也饒不了你。主子們的事情,是我們做下人的能問的嗎不跳字。

吉言一臉委曲的模樣低垂下頭,那丫頭想來平日也喜歡吉言,低聲音解釋說:“我聽小姐身邊人說,大小姐對連四少爺說‘三小姐身子不爽,沒有出來與家人同樂。’”吉言聽得這話,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她說:“小姐明明沒病,明明是家裏主子們,不喜歡小姐同他們處在一塊。”

這話聽得那丫頭搖著頭對她低語:“吉言,還好你是在三小姐這裏,她呆一些卻不是多手之人,你的日子算是相當好過。你這般性子,在旁的小姐那裏,天天會給人捏。你還是改改吧,你要是出事了,三小姐護不了你。”那丫頭再瞧一眼吉言,壓低嗓子說:“吉言,我們這些人,都羨慕你這份好差事。主母在這件事情上麵,也算是給你家恩義。”

那丫頭走後,吉言一臉委曲表情進江婉沐房間,把手上的東西,抱著輕輕的放到桌上。江婉沐自是聽到房外的聲音,雖然沒有聽得仔細,可是那個丫頭那一句‘三小姐護不了你。’她還是聽在耳朵裏麵。現在耳朵裏聽著吉言說:“大小姐身邊的小玉姐姐送來的。”她怕江婉沐不明白,再多講一句:“大小姐身邊的三等丫頭。”江婉沐頭也沒抬起,隻淡淡的‘嗯’一聲。

江婉沐翻動桌麵上的禮物,瞧瞧那些紙張,最最普通的紙。而那筆同木根送來的那支,沒有多大的區別。硯台明顯能瞧出手工的粗糙,墨塊隻是輕觸,黑跡已印上手。江婉沐瞧著簡陋禮物,想著連子墨要不就是在連家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過得好。要不,他就是一個格外體貼的人,懂得江婉沐的處境。江婉沐相信是前者,連子墨並不是一個仔細體貼的人。

江婉沐心裏還是高興著,至少不用拿著筆沾著水,在桌麵上一遍遍的寫著字。她到現在,還不知自已的毛筆字功力如何。前世她爺爺請過名書畫名家教過她三年,那名家最後在她爺爺麵前,誇她字有靈氣,可是畫畫明顯太過直白,匠氣十足少些新意。

吉言望到江婉沐眼裏的笑意,把那個丫頭說的話,自動的咽回去。吉言這些日子,同江婉沐處久後,慢慢摸清楚她的性子,在她麵前一天比一天膽大起來。江婉沐瞧著吉言並不是懶惰的人,雖說有些貪熱鬧好奇心重,可是也有些自已的小聰明,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她自在的出入。

吉言見江婉沐不去管製她,也相當的懂得投桃報李。她在外麵聽到任何的消息,回來會對江婉沐一一提起。吉言年紀雖小,可是八卦精神比任何人曆害。她年紀小,家中下人從來不會防範她,反而讓她聽來許多的江家事情。而吉言知道這些事情,不能對別人說。她隻能回來說給江婉沐聽,反正自家小姐同江家的主子們,從來不來往。

吉言現在已能瞧明白自家小姐的眼神,知道小姐翻看這些東西正高興著,她輕輕往房門口走。門輕輕的合上,江婉沐抬起頭,望一眼房門,在心裏麵哀歎,‘自已年紀尚小,已過起怨婦般的生活。’轉頭想想又有些好笑起來,‘自個現在這樣的生活,衣食能夠得到保障,隻要不去多想未來,也算得上是份好生活。’

江婉沐靜坐房中一會,想想還是把連子墨送來的東西收好。她現在如果要動用起來,顯得太過惹人眼。吉言輕拍門時,江婉沐已端坐房中,翻看著識字書。吉言進來後,望著江婉沐一臉不安,低下頭用力的扭搓小手,小手搓得紅通通的,她的話還是沒有出口。

江婉沐瞧一眼那雙飽受折磨的手,望著吉言說:“吉言,你有話直說。”吉言抬起頭,小聲音對江婉沐說:“新來的姨娘,主母安排她住在虞姨娘的隔壁。”江婉沐聽得微笑起來,原來自家嫡母心機再重,對江安和還是保有一份情。

吉言望到江婉沐臉上的笑容,有些擔心的說:“小姐,你要不要去瞧瞧虞姨娘?”江婉沐望她一眼,沒有回答她。吉言自動不再多話,站立在桌邊,直到院子外麵傳來拍門聲音。吉言快快的出房間。

江婉沐在房裏聽到吉言驚訝的招呼聲音:“大小姐好”然後有一個溫婉的聲音說道:“吉言好,你家小姐可好?我用過中餐,想散步來消消食,無事亂走到這裏。想著這是三妹妹的院子,就想來瞧瞧三妹妹好不好?”江婉沐在房間聽得這話,眼裏的清明漸漸的收起。

吉言年紀尚小,臉上的驚詫自是掩蔽不了,她張著嘴好半天,直愣愣的說:“大小姐,三小姐一直是老樣子,隻是這裏沒有待客的地方。”她這話一說完,換來江婉逸身邊貼身丫頭的訓:“吉言,你是家生子,有你這般對主子說話的下人嗎?

大小姐來瞧三小姐,是盡姐妹情誼。”房中已慢慢的站起來的江婉沐,聽到丫頭這話,緩緩的再坐下去。傻子聽到動靜,不會有多的反應。吉言隻能小聲音說:“對不起,大小姐,我不會說話。”

江婉沐的房門打開,江婉逸笑著走了進來。容貌脫胎俗氣質出眾的嬌俏女子,一臉笑意進門後,笑著說:“三妹妹,你身子不適,沒能出門玩耍。我特意來瞧瞧你。”江婉沐木然的抬臉,木然的答:“多謝。”江婉逸見到這樣的江婉沐,微有些皺起眉頭,轉頭對吉言說:“你家小姐一直是這般老實嗎不跳字。

吉言瞧一眼木納呆滯的江婉沐,輕搖頭說:“大小姐,小姐性子愛靜。”江婉沐的房內除去一大桌一小桌一凳一床一箱外,沒有多的擺設。江婉逸瞧著說過‘多謝’後,又隻顧著垂著頭,瞪著桌麵瞧出花的江婉沐,想到她對自已竟然沒有一句多話可說。她忍住心頭的氣,直接快步轉過屏風後麵,轉回來她沒有多的話說,衝著身後的丫頭說:“我們走吧。”

江婉逸一行人走後,江婉沐眼神平和起來,站起來在房內活動幾下。回頭望到驚惶的吉言,她隻是淺淺一笑,自已轉出房間,由著小丫頭從衝擊中慢慢的回醒過來。江婉沐到院子裏,把敞開的院子門合上,又把道路中間的雪鏟幹淨,吉言才慢慢的走出來。

她站到江婉沐麵前說:“小姐,我剛剛做夢,夢到大小姐來了。她還同小姐說過話。”江婉沐點頭說:“嗯,她來過又走了。”吉言卻遲緩的說:“大小姐不會來小姐的院子裏麵,大小姐那般溫婉性子的人,要來看小姐,一定笑容滿麵周到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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