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走出中南後,進入了懷南的地麵,跟著尚家父子奔上山的那些人,明顯的換上另外的一批人,他們顯得年輕精幹些。在懷南的第一夜,是在山路上馬車裏度過,江婉沐帶著兩個孩子,夜裏睡在帳蓬裏麵,早晨醒後,直接帶著兩個小人兒到河水邊,就著有些冷意的水梳冼一番。

江婉沐一隻手裏拿著梳冼用具,一隻手牽著江懶懶,她招呼著江飛揚說:“飛揚,你牽好妹妹,別讓她摔了。”往前奔的江飛揚立時乖巧的轉回頭,緊牽著江懶懶的手,笑著對江婉沐說:“娘親,你放心,我會牽緊懶懶的手。”江婉沐笑著讚許他說:“飛揚是一個能幹的哥哥。”江懶懶緊跟著點頭說:“娘親,昨天哥哥認的字,比始兒還要多一個字。”

在江懶懶的小世界裏麵,她的哥哥江飛揚無所不能的強大,尚明始是僅次她哥哥的人。她們在回去的路上,碰到方正娘親和碧綠母子,江飛揚和江懶懶歡喜的招呼他們,引得方大同‘呀呀’說話不停。江婉沐望一眼方正娘親眼裏的陰霾,瞧向碧綠眼中的坦然,她想想還是開口說:“嬸子,碧綠,你們還是讓方正過來接你們回去吧。”

方正娘親立時歡喜的笑起來,碧綠一臉不快的瞧她一眼,低聲對江婉沐說:“小懶,我昨夜聽到他們偶然說的話,聽那些話語,他們都是官府裏用得著的醫者。我們跟著尚家一塊回京城,這一路上,慢一些就慢些,至少難得可以長些見識。日後真有難事時,提起現在的同路情,至少他們也肯伸手一把。”

江婉沐聽後笑著瞧一眼方正娘親,對碧綠點頭說:“這一路上,肯定還有不方便的地方,你們帶著大同更加如此,既然想明白了,不如笑著接受現狀,何況尚家人已經非常的照顧我們。”她的眼光同時山路邊,那裏昨夜立起一個個小小簡陋的帳蓬,現在看著那些歡笑著收拾帳蓬的人。江婉沐的臉上流露笑意,她笑著說:“日子就要這般的笑著過,實在是愜意的好日子。”

碧綠笑瞅一眼方正的娘親,見到她的眉眼重新低低起來,她跟著笑語起來:“是啊,至少我們夜裏都是睡在馬車上麵,不用擔心太多。我瞧著我家的大同,這些日子都歡快起來。”她懷裏抱著的方大同立時‘呀呀’叫起來,江婉沐笑瞧她一眼,望著方正的娘親說:“嬸子,也許這是你最後一次出外遠行,你放下心來,慢慢的享受。”

江婉沐說得其實有理,平常人家輕易不會遠行,隻有商人為利才會常常出外遠行。再說寧朝的交通也沒有多發達,從京城到中南的這一路上,坐著馬車,順暢時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到達目的地。偏偏這一路上,時時能聽到大雨衝垮道路的消息,這樣在半路上,又會停留在客棧一些日子。象她們這次跟著尚家出行,雖然路上因事耽誤趕路的進,至少每天都會順暢行一些路。

江婉沐自覺盡了心意,寬撫了方正的娘親的心。而她手裏牽著的江懶懶,已晃蕩她的手叫著:“娘親,始兒。”江婉沐趕緊對碧綠快快的點點頭,跟著扯著自已不放的兒女,快步往山路走去。江婉沐母子三人走遠後,碧綠抱著孩子在前麵走,回頭望見方正娘親臉上的陰鬱神色,她忍不住冷笑著說:“母親,方家碰到小懶這樣的主子是福氣,我們還是要惜福。”

方正娘親走近她,接口說:“沒有方正和吉言兩人一心為她,她未必有今天這樣舒服的日子。”這話聽得碧綠冷笑起來,說:“母親,沒有小懶這樣的主子,方家現今還在江家為人奴婢。你別瞧著小懶好說話,你直接上臉子給她瞧。方家遇不到小懶,一定會沒有今天的好日子。可不等於小懶碰不到你們,她會沒有今天這樣的日子。

你瞧尚大夫一家人明知懶懶的身世,還願意訂下她為第五房嫡長媳婦,就知小懶一定是個相當能幹的人。我倒覺得我們拖累了她,她是為了安置我們兩家人,她才會置下京城裏的兩間店鋪。要不憑她的行事,不顯山水,也能把小日子過得安穩。母親,你不為自已著想,為了方正和大同著想,都會覺得能跟著尚大夫這行人上京城,是多大的幸事。尚大夫這樣的人,平日裏不會與我們這般人結交的,現在有機會,我們自然要笑臉相迎。”

碧綠說完這番話,把自已和兒子兩人快快清理幹淨後,她站起來對低頭望水的方正娘親說:“母親,我帶著大同先走一步,你慢慢行事。”碧綠抱著孩子到江婉沐的車旁,見到他們母子三人正在車內吃著幹糧,江婉沐低眼瞧到他們兩人,稍稍移到車邊,伸手抱起方大同,笑著對碧綠說:“來,吃些幹糧吧。九娘剛剛來說,尚大夫他們一行人已經上山了,我們要在這裏停些時間。”

碧綠爬上車,瞧到江飛揚兄妹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兩人自覺的吃著幹糧,她笑著對江婉沐說:“小懶,我瞧著他們兄妹兩人的笑臉,都覺得啥心事都沒了。”江婉沐正撕碎一小塊幹糧塞到方大同的嘴裏,聽她的話抬頭笑著說:“大同長大後,你的日子也會過得沒心沒肝般的舒服。我這一天天瞧著他們兄妹兩人,啥煩心的事情都沒有。”

碧綠瞧著江婉沐懷裏的方大同輕歎一聲說:“隻怕還會事多,母親的性子,你多少也能瞧出個一二來,隻有碗大的本事,偏偏以為自已的本事比鍋大。一家人全順著她過日子,她自個也習慣成自然。這方正越能幹,她的性子越強起來,從前是家裏橫,現在慢慢學著在外麵橫。上次的事情,本來是她多口插手別人家的事情,結果鬧事後,她口口聲聲說別人的不是。”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今日別人家的經難念,誰知幾時輪到自家的經同樣難念。這樣的家事,江婉沐也不好對碧綠說什麽,她隻能伸手輕拍她,說:“也許是在中南的日子,嬸子太過寂寞才會如此。回到京城,她認識的人多事多,你又要幫著方正出麵管事,大同要她帶著,她的心思又會轉回家裏來。”碧綠笑著點頭說:“希望如此。”

這日,尚家一行人沒有等到多久,便有人下山來,直接通知尚夫人一行人去前麵驛站安歇,不用再等山上的人。江婉沐這車上的婦人,歡喜的過來傳話,幾人坐回到車內,馬車緩緩行駛起來,兩個婦人高興的同江婉沐說:“江娘子,老爺他們在山上找到一大片的藥草,總算這些日子的功夫沒有白費。”江婉沐聽後也覺得高興起來,不過她緊接著問:“我們這行人,住驛站方便嗎不跳字。

寧朝的驛站,一般是用來給官方身份的人住的地方,或者是官府人員的親屬探親時,路過時暫住的地方。尚家這行人,雖有醫者的身份,其實沒有任何的官方明確身份。兩個婦人笑著點頭,當中那個年長的婦人說:“本來我們是要照舊住在客棧裏麵,不過聽說邊境那裏,我們寧朝又大贏了一場。懷南的官吏過來說,老爺和少爺是為將士們上山尋藥草,如別人要打聽消息,隻怕也傳出去了。我們這些隨行人員,不如直接住進驛站。”

那個年輕的婦人笑著說:“我小時同爹娘跟著大老爺來過中南,曾經住過驛站。那地方可比客棧舒服,從早到晚還有熱水沐浴。我們來時,夫人發話下來,說揚少爺和懶小姐這些日子沒有泡過湯藥,今日要好好泡泡湯藥,清清身上的濕氣。”他們一行人出外十餘天,在客棧裏江婉沐給自已和兩個小人兒,最多隻能用溫水擦拭下身子,她聽這話自然笑起來。

她神色舒展的瞧著兩個婦人,低聲音說:“我覺得自已身上沾膩,這有熱水過過,想著就覺得舒坦。”年長的婦人忍著笑意,年輕的婦人忍俊不禁笑出來說:“客棧裏麵實在不好沐浴,我那日住的房間,竟然夜裏聽到林嫂子說夢話,叫‘娘’。”年長的婦人笑嘻嘻的輕拍年輕婦人一記,說:“這要給林嫂子知道,以她的性子隻怕這些天沒法子抬起頭。”

江婉沐也認識林嫂子這個婦人,是一直跟著尚夫人身邊的人,她長相端正行事極其的嚴謹端莊。江婉沐隻要想到她晚上夢裏叫娘,跟著忍不住失聲在笑起來,手指著年輕婦人說:“我平日裏以為你說話一條就一條,沒想到你如此會說笑。難怪九娘先前同我說,有你們陪著,這馬車上的時間要好過許多,原來這些日子你們都藏著這一手。”

年長婦人瞧著江婉沐,一臉抱屈的神色望著她說:“江娘子,你這事情,可怨不得我們兩人。我們平日裏隻知你跟著老爺和少爺做著大事情,以為你的性子不苟言笑。我們兩人過來時,就擔心我們兩人多口會吵著你。再加上老爺和少爺兩人尋藥草不順,更加不敢說笑吵鬧到你。”江婉沐聽她說到後麵,越來越有理的神色,笑起來指著她說:“得,再讓你說下去,錯的完全就是我一人。”兩個婦人見到江婉沐的神色平和大方,笑著一起說:“江娘子,我們知這次是我們太小人心。”

沒有小粉和打賞的日子,真寂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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