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秋高風涼正是宴客的好時節,京城的世家名門人家,前幾年,因為邊境的戰事,未曾有如此舒暢的心景宴客。現時花好月圓天下太平,正是歡慶時候。家家戶戶用著賞花賞景致的名義,迎來送往的好好熱鬧一番。

南城住的這邊家家戶戶也趁著不忙時,開始借機請客人上門。陳家專程讓霍香送貼子過來,請江婉沐一家大小去赴宴賞園中剛開的紅流色薔薇花。江婉沐實在推拒不了霍香的好意,隻有和木根娘親伴著吉言三人去賞花。

她們三人進了陳家後,望到許多的熟麵孔,三人相顧而笑放鬆些許。吉言輕笑著說:“好在來的婦人們多,大家處在一塊說話自在。”木根娘親和江婉沐一左一右護在吉言身邊,她已有些顯懷出來,過了前三月危險期,但還是要注意她的安全。霍香笑著迎出來,帶著她們往院子裏麵走,說:“我帶你們去認認人,以後大家可以多來往。”

木根婆媳和江婉沐三人都是眼光淡淡的掃過眼前的花團錦簇,霍香瞧著她們三人的神色,略微有些訝色,再打量她們穿著要比平日顯得隆重些。木根娘親頭上挽起的發上,隻有一根金釵在發上立著。她穿著深紫明麵錦繡布料的袍子,怎麽瞧都有些富太太的影子存在。吉言一身粉紅色寬大袍子,頭上挽著兩股發束,沒有用發釵,隻有幾根粉色的束發帶微微垂下來,襯出一個幸福小婦人的模樣。

江婉沐穿著素雅的淺紫色袍子,頭發用同色的束發帶加上粉色的束發帶挽起,耳朵那對耳環搶了人眼,如同流水般模樣的耳環,流光閃爍中襯出江婉沐不言語時的那份清冷氣質。霍香最初是有些怵少語的江婉沐,總覺得她難以接近,後來和她打交道的次數多,江婉沐在銀兩上麵又是一個不計較的人。她反而喜歡起江婉沐,覺得這人不虛偽,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厚道人。

霍香有時反而擔心起江婉沐這樣會吃虧,在用她的字上麵,千方百計為她求得多些銀兩。換得陳穹打趣她說:“娘子,你的心偏那去了?家裏用她字,本來就沒有打算虧過她。不過,難得江姑娘的字也是寫得好,要什麽樣的字,她就能寫出什麽樣格來。”霍香瞧著清淡眼神的江婉沐,想著自已請她做客時,她一臉的為難說:“霍香,我這樣的人,還是不要隨便出入你家。”

霍香終是把她請做客,現在瞧著她淡淡的笑顏,在心裏暗自歎息一聲,老天也有不開眼時。眼前這女子樣樣皆好,行情舉止樣樣端正。她的那對兒女更加招人疼愛,偏偏是沒有娘家和夫家的人。霍香笑著指著院子裏那叢紫色的花說:“那是父親幾年前,去山裏親自挑揀來的花。原以為養不活,沒想到今年花開後,會如此的好看。”木根娘親順口附和幾句,吉言笑著點頭應和著。

陳家認識的人多,院子來來往往的都是客人。江婉沐瞧著不遠處長廊上,零散的放著些桌椅板凳,已有些婦人們團聚著坐在那處說話。江婉沐伸手指向那處,笑著對霍香說:“你去招呼別人吧,那處熱鬧,我們去那處坐坐。”霍香笑著點頭,招手過來一個婦人吩咐說:“好好招呼客人。”那個婦人笑著點頭,過來伴著江婉沐三人往那處走,嘴裏問道:“夫人們,今天家裏招呼客人的有菊茶和杏茶,你們要用那種茶水?”

江婉沐在外麵從來是喝白水,而眼前吉言也是最好喝白水的人,木根娘親和吉言兩人瞧向江婉沐,聽她笑著說:“我們平日裏少用茶水,府上客氣,我聽著兩種茶水都好。隻是我家嫂子現在有些不便,大夫交待最好日常用白水。你還是幫我們備上三杯白水過來,多謝。”那婦人聽江婉沐這樣的一番話,反而不敢再低瞧她,她相當客氣的說:“我們一會就送上白水上來,我會提醒她們取一些清淡的點心配上來。”

江婉沐陪吉言坐在長廊處,望著遠處木根娘親同一個婦人歡喜的說著話,她的眼裏笑意叢生,想起善交際的碧綠,忍不住對吉言說:“要是碧綠在這裏多好,她最會和人聊天。”吉言眼裏泛起愁苦神色,方正爹娘加上妾室,去了南方之後,三人之間一直折騰不休。方正夫妻已徹底的放手,由著他們三人爭上下,隻要不真正的傷及他的娘親就行。

吉言打量江婉沐臉上的笑意,輕聲說:“我爹爹從前待我娘親是真心實意的好,天冷怕我娘親冷手冷腳,總是先幫著暖好被子。天熱,哪怕自已滿臉的汗水,也會先為我娘親扇風。這人心怎麽變得這麽快,嫂子說爹爹現在由著娘親吵鬧不休,他一心隻護著那個妾。我娘親這一年就象是老了十年一樣。我爹從前待她那樣的好,讓我娘親如何能相信他也會變心。”

從前百般恩愛的夫妻,轉瞬間兩人如同陌路人,換成那個女人落到方正娘親現今這地步,都無法甘心認輸。兒女曆來疼愛生娘,江婉沐伸手輕拍吉言的手,低聲安撫她說:“吉言,過了這麽久,你隻能盼著你母親親自個醒過來。萬事有前因才有後果,你母親親錯了一步,她不應該瞧著你嫂子能幹能當家,一心想勝過自家的兒媳婦,以為給兒子納一個妾,就能拿捏住你嫂子。家和萬事興,你那時勸不了你母親親行事,現今就隻能自已放寬些心情,好好保養自已。”

吉言抬頭望著江婉沐,低聲說:“小姐,你那時也怨我沒有攔著我娘親,是嗎?我嫂子從前待我很好,當我是親妹子一般。那事過後,我傷了她的心,她待我更多的是麵子情。”方正家的那些麻繩的事,江婉沐懶得去多理三分。反正方正那人遇事有主見,碧綠那種性子惹急了,咬起人來也會入骨三分。

這當中最無奈的是吉言,她自小性子溫馴,對爹娘兄長是言聽計從。寧朝這樣的世態,男人有銀兩有地位納妾,實在不是什麽大事情。對家裏子嗣來說,還是添枝加葉的好事。碧綠當年放棄許多比方正有錢的人,想的就是不再和旁的女人共分男人。方正爹娘反悔行事,她心裏氣憤尚且能想通三分,隻是吉言順從她娘親的話,去親自勸誡她的話,實在是傷了她的心。

江婉沐望著吉言,輕歎息的說:“吉言,我沒有怨過你什麽,那是你的家事。不過,你從此後一定要記得你母親親的教訓,當日她糊塗得搓弄你為我哥納妾,你自個也糊塗的動了心。這還是我奶爹奶娘兩個是清明人,沒有許你行那事。要不你那有今日的好日子。你啊,是一個連自已都要害的人。我哥是實心眼的人,你當時真要為他納了妾室,而那妾溫言溫語相向他,這時間一長,夫君麵上是你的人,心裏卻是她的人。”

江婉沐瞧著吉言,這樣糯米性子的人,難怪方正為她瞧中木根一家人。吉言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哥哥為她謀劃前麵的事,而她性子溫馴,夫家裏人事簡單,公婆為人實在厚道,一般來說大家都會相處融洽。江婉沐話說到這裏,打量長廊遠處的婦人,聽著她們的笑語聲音。她笑著說:“吉言,碧綠那樣性子的人,如何不明白你是怎樣的人?隻要方正待她一心一意,你有心待她好,她待你終究會回轉過來,哪怕做不到從前的十分,至少會回轉五分過來。

日後,遇到有些事情,你不好同家裏人說,也不好和我提起,你有事還是要問碧綠的意見。她見識廣,看事情深遠,不會害了你。你爹娘的事情,你放寬心,你哥嫂不會讓你母親親吃大虧。隻是他們兩人要想重修舊好,隻怕近些年是不可能的事。那是要你哥嫂俆俆圖之的事情,那些事情,你現在急也沒有用,你隻能慢慢的等。”

吉言望著說完話,那目光就轉往遠處的江婉沐,她低聲說:“小姐,我明白好壞。”江婉沐轉頭過來望著她笑著點頭。兩人沒有再多說話,反而用心去傾聽那些婦人們的話。“哈哈哈,那家女子進的將軍府,聽說嫡子都十六了要訂親。”然後一陣嘻笑聲音響起,緊接著有人笑著說:“她如真有本事入連將軍府為妾室,那才是光彩的事情。可惜別人瞧不上她。”

吉言的目光轉向江婉沐,見到她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嘴唇邊有著淺淺的笑意。吉言掩下自已眼裏的驚訝,繼續聽著別人說話。而木根娘親這時陪著一老一少兩個婦人過來,江婉沐和吉言兩人趕緊站起來,那個年紀大的婦人,來回打量著江婉沐和吉言,笑著對木根娘親說:“你是有福氣的人,你奶大的人,待你才會如此的上心。我瞧你家兒媳婦,也是性子好的人。以後我們兩家人閑時還是要常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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