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江婉沐原本說了話想轉身離去,現時聽連皓的話,語氣中分明如同鬥氣的孩子一般。江婉沐從來不懷疑連皓的精明,自已行過的地方,總會留下塗抹不掉的痕跡。不管在何處,雙生子的出生都太過耀眼,連皓去了中南,多少能捉住些苗頭。

楚蕭不會再伸手去塗抹痕跡,按他的話說:“手伸得太多,留下的線索更加的多。不如簡簡單單的放著,你們母子遲早要去麵對這些事情,母子之情不生隙,自是直麵相對為好。”江婉沐其實多少明白楚蕭的用意,不是連皓需要自已的一對孩子,而是自已的孩子們,本能的孺慕著父愛,自已不能硬生生的剝落掉他們的向往。

江婉沐抬眼瞅著連皓,望到他的眼裏竟然泛濫起笑意。一個剛剛怒眼相對的人,轉眼間笑意盈然,她這麽一想,立時感覺到手上暗自浮起的雞皮疙瘩,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江婉沐強忍著伸手撫胳膊的衝動,對著連皓說:“這位爺,既然沒有旁的事,眼前又是這般情景,恕我不招待你喝茶。”

連皓盯著眼前這個女子,烏黑的發,簡簡單單的挽起來,頭上隻有一支簡陋的木釵。暗紅色碎白花的棉襖,配上同色同花肥大的棉襦裙,隻有耳上那對誇張的耳環,襯得那張白晳的小臉,映出清冷的眼眸,多了幾份靈動的色彩。風吹過來,掀落幾絲碎發,落在江婉沐的臉頰上麵,連皓強忍住想伸手的衝動。

他冷冷哼一聲說:“沒事不要打開院子門,安生的呆在院子裏麵。如果家裏出現病人,一定要通知外麵的將士們。”江婉沐聽到這般正常的話,衝著他行禮後,退後三步當著他的麵,把院子輕輕的合上,再把門栓牢實。連皓一直站在院子外麵,盯牢關門的她,那雙眼瞪得江婉沐有些麻麻的感受。

劉婦人已經衝了過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江婉沐說:“那位爺,他、、、。”江婉沐感覺到連皓在外麵,這一時並沒有離去。她衝著劉婦人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連皓曾經是京城中有名的紈絝子弟,行事**不羈,聽說從來沒有吃過虧。雖說近年他的名聲往正麵行去,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樣一個不肯吃虧的人,不會願意聽人在背後說他的是非。

院門關起來,自成一個小小的世界,外麵的風聲雨聲很自然的隔絕在身後。江婉沐已很久沒有得到楚府和尚家的消息,眼下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南城這一帶,時不時會聽到哭泣的聲音,有時暗夜裏猛然傳來的一陣哭聲,會驚醒沉睡中的三個孩子。江婉沐不敢點燭火,隻能伸手擁抱著三個孩子,盼望著天明早些到來。

算著日子,到年節前一天時,外麵的將士總算鬆下麵上的布巾,露出他們本來的俊朗麵目。劉婦人從院子門的空隙瞧見後,歡喜的對院子裏的人,說:“大喜,我瞧著將士們取下麵巾。”她說完卻緊跟著落淚,雖說關著院子門,可是左右鄰居家的動靜,多少還是能夠聽得到。而且是每次哭聲過後,第二天就能聞到院子外麵四周傳來的刺鼻氣味,聽得到將士們大聲音叫著:“哭什麽,趕緊著抬走。讓大夫進去消毒。”

院子裏平日鬧得翻天覆地的孩子們,近期來都安份許多,連互相說話的聲音都壓低許多。尚明始從來不問自家親人的消息,他的小臉一天比一天消瘦起來,有時半夜聽到哭泣聲音,他緊咬著牙,還懂得伸手去安撫江懶懶。這日子非常的難過,從天明盼著天黑,從天黑又趕緊盼著天明,人人都怕聽到哭泣的聲音。

院子裏的雪得堆積如山,江婉沐不許孩子動手去鏟雪。她和蘇歡木根三人當是閑著玩一般,每天三人會約著鏟除一條行人路出來,互相警戒著不許幹得冒出汗水。他們三個人常常麵麵相覷,在院子裏聽著外麵的動靜,而互相之間不敢交談一語。江婉沐很感激張婦人不是一個小氣的婦人,她把年節時的吃用備得實在是足夠一家大小吃到年後,還能餘下一些。

張婦人卻對江婉沐相信她的作為,深深有所感動,說:“我們這些人,跟著姑娘,一定能躲過這次的災難。”一院子的人,前所未有的同心。蘇歡的娘親有時也會出房間,站在後院裏瞧著孩子們在雪上寫字。江婉沐很怕人閑著反而會閑出毛病,一個個都給找了事情做。三個婦人自然是各行各的事。木根爹爹作為家中的唯一男性長輩,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尊敬,他每日裏帶著孩子們,會在院子裏四處巡察幾遍。

吉言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江婉沐常讓木根扶著她在房間裏多走動。她私下同木根娘親商量著說:“奶娘,外麵的事情,也不知到幾時才能消沉下來?嫂子這情況,我們還是要早做準備。”江婉沐說這話時,輕輕歎息起來。如果沒有這樣一場大災難,吉言生子的事情,她早已向尚大夫一家求肋。而今尚家是否人人安好,她都不敢去多想想。

江婉沐瞧著木根娘親慌張的神色,心裏也隻有鎮靜自若起來,她從來沒有倒下去的權利。眼前這形式,看來這院中的人,沒有一個可以靠得住的人。她隻有早早另作打算,她想起連皓的話。她雖然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牽扯,但人命關天的大事,由不得她多去扭扭捏捏擺著姿態。江婉沐瞧著木根娘親份外心慌的神情,輕聲安撫她說:“現在隻能請外麵的將士幫忙,提前把事情交待下去。”

木根娘親一臉相信的表情,望著她說:“小姐,我把吉言托付給你。”這話聽得江婉沐倒吸一口冷氣,平常時,木根娘親要說這樣的話,她有尚家可以倚靠,自是會歡歡喜喜的點頭應承下來。而眼下這滿目瘡痍的景況,她隻能望著木根娘親提醒說:“奶娘,眼下萬一事情來得急時,還是要靠我們自已。”木根娘親身子抖動好幾下,才穩住心緒說:“嗯。”

江婉沐同木根娘親說起這件事情前,她已經盤算過整件事情,她自個心裏都害怕得打著鼓。盡人事聽天命,她還要去安撫同樣心慌的未來娘親。木根望見江婉沐進房,笑著對她說:“妹妹,我扶著她走了好幾回圈子了。”江婉沐笑著說:“多走走好,尚大夫說過產前要多走路,到時好生養。”吉言扶著腰靠在桌子旁,有些擔心的說:“小姐,外麵守得這麽嚴實,到時如何請穩婆到院子幫忙?”

江婉沐輕輕笑起來,瞧著她說:“怕什麽?還有些日子生,一會我去同守在外麵的將士說一聲,請他們幫著去找一個安穩的穩婆上門。”吉言對江婉沐總有一種盲目的相信,聽江婉沐這話,她微微笑著伸手摸摸肚子,笑著說:“我會在房裏多走路。”江婉沐望著她點頭說:“一會我和奶娘會收拾給你用的產房,你自個進去瞧瞧,看下東西擺放的順手不順手?”

江婉沐在房內陪著吉言說話,木根時不時湊兩句話,三人說著話,吉言的心思也轉開去。她有些擔心起娘家的人,問:“小懶,我哥哥許久沒有送信過來,他們不知好不好?”江婉沐打起精神笑著說:“自然好,方正和碧綠是精明人,會護你爹娘平安。說不定這邊事平息後,他那邊發來許多封的信,讓你瞧得眼睛痛。”

江婉沐幫木根一塊安置吉言小睡一會,兩人走到外麵後,木根有些擔心的跟江婉沐說:“妹妹,我瞧著吉言有些憂心,這些日子,她時睡時醒,總是念著她的娘親。”女子到生子這一關,最親的人反而是有過生子經驗的親娘。可惜當年江婉沐生子,她還是願意去相信專業的人士,聽從她們的話語,不過,她那時是別無選擇。

江婉沐沒有想過輪到吉言要生子時,會比她當年還要來得慘淡。身邊有親人陪護,卻與外麵不通消息,連穩婆有沒有都不敢肯定。江婉沐一直盼望著災難早日完結,偏偏等到年節時,將士們還照樣守在巷道裏麵。江婉沐抬眼瞧向木根說:“哥哥,外麵這情況,隻怕沒有那麽快平息下來。看來隻有去求連三爺這一回,他如果幫不了我們,我想到時隻有我和奶娘兩人自已來。”

木根娘親隻生過木根一人,這些年來日子過得順利,她是沒有經過大事的婦人。木根臉色有些發白起來,他望著江婉沐說:“妹妹,我不知應該如何選擇?你和娘親分明沒有行過這事,可是讓你去找連三爺,我心底又不願意,你一直不想麵對他,可是、、、、。”江婉沐瞧著木根的糾結為難,她的心裏還是感覺到欣慰起來,到了如今這地步,木根還能想著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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