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軒問出那樣的話後,還是怕刺激到連皓,他一臉防備神色盯著他。連軒了解自家小弟的德性,表麵上瞧上去連皓是特別光風霽月的人,實際上他心裏要什麽時,是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想法子得到什麽。眼下他點破他最深層的想法,連皓狂怒起來可不會管他是不是兄長?

連昂聽那話後暗自瞪一眼連軒,覺得憑著連皓的容貌,何需要用上強逼這招數,自家的二弟實在太過小瞧小弟的色相。不過,他做為大哥瞧到連皓怒目相向時,還是很有責任心的擋在連軒的前麵,腦子裏麵想著如何的分解這將要掀起的風浪。

連皓表麵上是相當的**不羈,實際上在女人這事情上麵,比起兩個兄長要顯得青澀許多。連昂和連軒在暗地裏猜測過,連皓大約隻有過三個女人,前麵的兩個通房,自然對連皓是俯首聽命,後麵的江婉沐隻怕對他也是相當迷戀,至少那時聽說對連皓是非常的順從。連昂和連軒兩人最初聽連皓說江婉沐不肯回頭時,兩人都覺得不可置信,深覺得那個女人太有心眼,喜歡玩耍以退為進的把戲。

連昂是在氣極那個女人不識趣的情況下,對世子夫人說這事情,他嘲笑的說:“木頭瞧清楚她的本相後,一定會放棄她,隻肯要兩個孩子回來。我等著她落淚哭求木頭的時候。”連昂沒想到大出他意料之外,世子夫人竟然搖頭對他說:“我想她大約是真的不想回頭,她有本事養活自已和孩子們。何況兩個孩子一個常在楚府出入,深得楚府人的喜愛。

而另一個在尚家藥草院出入,聽說深得尚家人的認同。上次宮內尚大夫來給祖父請平安脈,在我的打聽下,他提及那個小女子時,都是一臉慈愛的笑容。現今的她,兒子有楚府盡心培養。女兒訂下尚家那樣的好親事。她何必再回到木頭的身邊來,到時一切要重新開始。夫君,不如你多勸勸木頭,就認回兩個孩子算了。由著她在外麵過自已的生活。她為了兩個孩子著想,也會顧及自已的名聲和行為。”

連昂多少知道連皓的心事,他聽自家娘子的話,隻是眉頭一皺說:“這事由木頭自已決定,他要那三人一塊回來,我們自是要幫襯他完成這事情,絕對不能給他漏氣。你幫著些。在祖母和母親麵前,多為木頭說些話,他一直以來非常尊敬你這個大嫂。”連昂說這話時,沒有別的用意,他說的人沒有注意,聽話的世子夫人卻給他氣得要趴倒下去。世子夫人瞧明白連昂的不經心,不得不嘴裏應承著說:“好。”

不管連昂和連軒兩人一刹那間的神思飄散去那方,等到他們兩人聽到連皓滿臉通紅羞赧難當斷斷續續回答時。兄弟兩人仔細聽著分析後。兩人瞧著自家小弟憋氣的模樣,他們驚愕後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兩人的眼裏都有隱匿不了的笑意,自家小弟太逗樂了。在女人方麵太過青澀。那種私事要不就臉皮厚大大方方的說出來,要不就用一推二再推三的方式,當作沒事一樣自嘲一番,識趣的人都不會好意思再問第二次。

連皓說到這裏已經有些惱羞成怒起來,抬眼瞧著眼前兩位兄長別有用心的笑顏。他瞪眼望向那兩人說:“大哥,二哥,你們到底幫不幫我?”連昂和連軒兩人趕緊收斂起臉上的笑靨,自家小弟已在狂怒的邊緣,他們還是小心為好。連軒瞧著連昂一臉老大的神色,他氣呼呼的瞪他一眼後。不得不轉頭對連皓笑著說:“我和大哥一直以來都站在你這邊,隻是這樣的事情,你同我們說得仔細些,我們才知道要如何的出手幫你。”

連軒再一次安撫自家暴躁的小弟,他得意的望向連昂,見到他示意自已小心的眼神。趕緊跟著連昂一樣,擺出好哥哥的架式出來。連皓打量著自家的兩個哥哥,仔細的瞅著他們兩人說:“好,大哥,二哥,家裏麵的事情,我全交給你們安置。我要他們母子三人堂堂正正的站在我的身邊,自然是要有成親的儀式,那些瑣碎的事情,全由兄嫂們幫著我處理。”

連昂和連軒兩人沒想到自家小弟話轉一圈後,重新回到主題,竟然把這樣的大的事情,直接壓在他們兩人夫妻的頭上。連昂深吸一口氣說:“木頭,這樣的大事情,我和你二哥如何能做決定,上麵還有祖父祖母和父親母親,這事情要慢慢來商量著行事。”連軒緊跟著點頭說:“木頭,這事一定要考慮仔細,這可是終身大事,來不得一絲的同情憐憫。”

連皓聽著兩位兄長有些推脫的話,他咬牙切齒的說:“大哥,二哥,我已經考慮了好幾年,我見過她後,還是決心要她回來。我心裏那口悶氣,一直平不下去。她那時在我麵前一直是垂眉順眼的模樣,她招惹了我,現在她想我放手,沒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我那時那能想到她是那般有主見的女人,我還一心想著為她打算。想著那事了後,等府裏的長輩們,緩過一陣子心氣,去找貴人來說合下,然後兩人好好的過日子。

反正女人,我也不想要別的女人,就不如接受她。免得她在外麵,隨隨便便就能給人壓得大氣都不敢喘息一聲。我沒想過,她竟然隻是麵上應付著我,心裏從來沒有過我。難怪我說的話,隻要她願意聽的話,她就會點頭應一個‘好’,她不喜歡聽的話,就垂眉順眼的裝聾作啞。她待我也隻是麵上順從。反正我是不會放過她,我心裏難受著,我要她跟著我一塊難受下去。”

連昂和連軒兩人聽著他的話,麵麵相覷的兩人,眼裏第一次出現悔意。連軒張口說:“對不起,木頭,當時我們感覺到你動心時,就應該要勸你待她好一些,也許現今她就不會這般的硬撐著。”連昂在連皓狐疑的眼神中,輕扯下連軒的衣袖,他對連皓笑著說:“這一夜沒有睡好,你二哥有些糊塗。我們去梳理一番,你在這裏閉眼休憩等我們回來。”

連昂扯著連軒出書房,他在書房門外大聲音叫著:“小的們有沒有給爺備好沐浴的水?”自有小廝歡喜的答著:“小的們早已給兩位爺備好熱水。”連昂把連軒扯離開書房門口後,低聲說:“軒,過了這些年,不要再提那些舊事。當年誰能想到現今這般情況?那個男人在年輕時,都會喜歡那麽一個兩個的女人。是我錯了,當年應該提醒他,不要現在錯過後,再說什麽都晚了些許。”

連皓等到兩位兄長梳冼出來,兄弟三人才前往老王妃的院子。路上連皓突然問一句:“大哥,二哥,你們當年隱瞞了我什麽樣的事情?”連昂和連軒兩人對看一眼,連昂輕輕的點頭,連軒望著連皓說:“我和大哥當年以為你那時對她隻是一時的迷戀,我們想著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去改變,不如讓你在不知情中淡漠的忘記那時的一時動情。

現今瞧你待她還是照舊有心,就知當年我們做錯了。如果當日提醒你,也許你會對她多用上些心思,今日她待你、、。唉,反正情事上麵,最難說得清楚黑白,喜歡與不喜歡。木頭,你既然已經決定下來,那我和你二嫂會把她當作自已的真正弟妹看待。能幫你們的地方,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的幫忙。”連軒說完這話,舒暢的長一口氣。

連昂輕拍怔忡的連皓,低聲說:“木頭,都怪大哥當年想事不夠周全。我自愧不如你會識人,藏得那麽深的女人,你都能發掘到她的本質。大哥現在沒有多的話好說,君上那裏有機會,我再去幫你說話。君上隻要願意開口成全這事,不管是我們府裏還是楚府那邊,都不會有二話可說。寧毀一座廟,不毀一門親事。楚蕭那裏走不通,你多去有間書肆東家那裏轉轉,那是對她有知遇之恩的人。東家那裏一句話,勝過我們的千言萬語。”

連皓望著一左一右伴著他的兄長,他微微笑著說:“大哥,二哥,從小到大,你們都是一心為我著想的好哥哥。我明白你們那時的想法,其實你們那時縱使提醒我,我大概也不會放在心上。我會常去有間書肆那裏,我有心,我們又有兩個孩子,應該還有機會重來。這些年,我也瞧過許多的女人,有些膽大的女人,會借機投懷送抱,我沒有什麽多的感覺,隻覺得她們行事很惡心。不過,伴在她的身邊時,哪怕她不理我,我也覺得自在安心。”

連昂和連軒互相打量一眼,連昂笑著說:“好。木頭想明白終身大事,我們做兄嫂的人,全力支持你,現在就等著弟妹和侄兒侄女回家。走,先去祖母那裏,我們各使各的招數,一定要祖母打心眼裏接受這樁好事。”連昂和連軒不約而同的吩咐身後跟著的小廝:“去請夫人到老王妃的院子來一趟。”

連皓眉頭的疲憊神色消散一些,他笑著說:“大哥,二哥,祖父和父親那裏,也交給你們兩人去勸說。”連昂和連皓笑著點頭,連軒說:“好,交給我和大哥,一定圓滿解決。”秋天是收獲的季節,有心人總會收獲一些值得珍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