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臉上露出百感交集的神色,世子夫人瞧見後心內莫明其妙一緊,她的眼神掃向連昂時,瞧見他眼裏的關注神色,她的眼神趕緊往連軒夫人那裏飄過去。院子外麵有管事的回下人們的話,世子夫人趁著連皓說話停下來的空隙,她笑容滿麵的站起來向王妃告別說:“母親,我要先去廚房瞧瞧。”

連軒夫人聽世子夫人這麽一說,她跟著笑著站起來說:“母親,我陪著嫂子去一趟。”王妃向著她們微微點頭,妯娌兩人輕移腳步往房外行去。兩人行在外麵,世子夫人對王妃守在院門口的兩位管事婦人笑著招呼說:“天氣冷,一會我讓人送薑茶過來,給兩位媽媽暖暖身子。”兩位管事婦人自然是一臉感激涕零的道謝。

妯娌兩人行出王妃院子許久,連軒的夫人略有些擔憂的輕聲跟世子夫人說:“嫂子,我們這樣出來沒事嗎?母親心裏會不會不舒服,明日早起來請安時、、、?”世子夫人瞧瞧遠遠的跟在身後的人。她低聲說:“三弟那話說出來後,我瞅著母親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我們兩個做媳婦的人,還是找個理由避出來的好。”

連軒夫人心有所感望向世子夫人,低聲說:“多謝大嫂提醒。”世子夫人側頭笑望她說:“昨日也多虧你聽到動靜後,給我早些遞了消息。這要不讓飛揚兄妹兩人繼續鬧下去,說來說去都是下人們做得不對,到時不管原因如何,都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虧心。唉,她當年在府裏,是一個極其安份性子的人,也是一個能受得了委屈的人。她生的這對兒女的性子,果然象三弟所說的性子象他,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的人。”

連軒夫人聽得微微笑起來,她低聲說:“嫂子。兩個孩子跟著她。大約都是沒有吃過苦頭的人。我瞧著飛揚和懶懶兩人,這麵上的禮儀規矩是沒有一絲的走樣,她用了心去教導兩個孩子的言行舉止。”世子夫人聽後低低的笑起來說:“她當年進門後的禮儀規範就讓人沒得挑剔,那時有許多人想看她出醜,順帶讓王府裏跟著出醜,結果都給她一一應付下來。當年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的性子雖然有些清淡卻知禮節。

人人在背後說江家人做得實在不地道,好好的一個女兒家給外麵人傳成是一個呆子。自她之後,江家兒女的姻緣才沒有那麽順利。這天在做,人在看。唉。這世上的事情,不到最後誰也說清楚是怎樣的一個結果,有時轉來轉去也許還是會繞回原點。”世子夫人的話說得含糊其辭,連軒夫人卻聽明白裏麵的意思,她伸手拉扯幾下世子夫人,低聲說:“嫂子,你就跟我說說你聽過她的那些事。”

世子夫人打量連軒夫人好奇的眼神。江婉沐在王府裏是一個避諱提起的名字。世子夫人衝著後麵的人揮手,讓她們退遠一些後,她才笑著開口說:“這兩年因為孩子們,我和楚大夫人有一些接觸,聽說她小小年紀時,穿著陳舊小廝衣裳結識了楚大人,兩人結義時,說明隻認彼此不認兩人後麵的家人。楚大人當時誤以為她是少年,又喜她的上進心和刻苦心。也沒心去查一個孩子的來路。

而後楚大人夫妻相處融洽,她入了楚楊氏的眼。兩人才知她是女兒身,楚楊氏跟她相處幾次後,瞧明白她待他們夫妻的確是當兄嫂尊敬,夫妻兩人喜歡她又憐惜她,後來還是向府裏兄長們私下提過結義的事情。而他們三人相處甚好,京城卻再無多人知曉他們的關係,令楚大人夫妻待這個懂事的義妹自然更加沒有話可說。

她入王府後,跟著去光明寺那一次。得到的平安玉。楚楊氏當時有身子。她把平安玉送給楚楊氏。夫妻兩人才對這個義妹的來曆有了猜測,夫妻兩人知曉她便是江家呆小姐時。聽楚大夫人說,楚大人當時相當的後悔莫及,沒有早早去查她的身世,而是相信她所言家人待她平淡,誤了她的一生姻緣。”世子夫人說到這裏深深的吸一口氣,連軒夫人卻反應過來說:“是楚大人出手幫著她無影無蹤消失在京城。”

世子夫人感歎的說:“她雖然沒有娘家人,卻有一對待她相當誠摯的義兄嫂。楚楊氏對自已夫婿年輕時認下義妹是極其的上心,連同她現在家中挑下人的事,都會幫著張羅一二。我瞧著楚楊氏在一般的場合不會出頭,可是在楚府裏相當的有人緣,楚大夫人話裏話外都明顯的非常喜歡這個弟妹,連帶對她都上心三分。”

連軒夫人聽世子夫人的話後,她皺眉想想低聲說:“嫂子,我聽我娘家的伯祖母提過,她是楊家旁支出來的人,她說楊家的底蘊比外麵人瞧得要深厚得多。隻是近些年來,在子嗣上麵顯得有些艱難,才漸漸的退隱在人後。楚楊氏是楊家嫡係的嫡女,出嫁前在娘家就深得人心,楊家選楚府的楚大人,瞧中的就是楚府重嫡庶關係,家中子孫和睦相處,有世家名門的風範。眼下她過得超出家人想象的好,證明楊家人挑女婿的眼光非常深遠。”

世子夫人聽後略有些羨慕的說:“我見過楚楊氏一次,她行事有大家風範,她生有三子,又能讓自已的夫婿明白的說出口‘此生唯有一賢妻足矣’的話,已讓天下的女子羨慕不已。我瞧著她的識人的本事就非常強,現在她東城經營的布店,聽說近期內興起的吉兆字衣裳,起源就是她的店鋪。她的店鋪最曆害的是那些字是由當世名家所寫,字字蘊含著深厚底蘊。

我專門去到她的店裏,想給府裏各位爺訂做年節時名家所提的吉兆字的衣裳,我報了府裏的名字,掌櫃的客氣的跟我說,因為訂衣裳人多,繡娘不夠用,隻能排著隊給我們做衣裳。我心裏有些不爽,在外麵聚會時,遇見楚大夫人,笑著跟她提了兩句。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打量我後,笑著說‘楚楊氏這次是借了她的光,那個點子是她出的,那些名家的字,是她請人所寫,然後分文不取,順帶還把給名家們做衣裳的活計,直接轉交到楚楊氏的店鋪。’

楚大夫人當時故意一臉歡喜的跟我說‘我們認下這個義妹,家裏的孩子對寫字都用了心,孩子們最喜去姑姑家中淘氣。偏偏這個姑姑性子好,由著孩子們翻天覆地的玩耍。現今她事情多,我還是很辛苦的擋著孩子們的玩心。等她閑下來,趕緊讓孩子們去煩姑姑,都是她太過疼愛孩子們。’我聽楚大夫人的話說完後,我的臉都羞赧的紅起來。”

連軒夫人聽後心有所感的點頭說:“嫂子,她是大家的事傳開後,我回到娘家聽人提起時,心裏都有說不出的感受。難怪江家人知道實情後,一個個憤憤不平合起來行事。當年那樣的事情,可怨不了你和我們這樣做小輩的人。隻是昨天那事情,我怕還是傷了兩個孩子的心。我聽著三弟的語氣,好象還是非她不可。”世子夫人輕輕的歎息一聲,轉頭望向王妃的院子一眼,兩人挨近一些,她低聲說:“三弟從來就沒有想過放棄她,他不過沒有想過她當日會選擇轉身離開。”

妯娌兩人交換下眼神,同時沉默不語起來,有些事是她們不能開口言說的事情。王妃的房間裏麵,連皓笑著挨坐在連昂的身邊,連昂瞪眼瞅著他,低聲說:“木頭,我跟你說過,你想要一家團聚,家裏人為了你好,都不會去反對。可是已經過去的舊事,你不必一次又一次跟母親提及。”連皓瞧著連昂眼裏的警告神色,他順著兄長的眼神,望見王妃傷心的神色。

連皓突然間,他不想去知道那個原因,他隻是輕歎息一聲說:“母親,你不想提及舊事,那麽我就不再去問你原因。你實在不想見他們母子三人,以後我不會隨意帶他們上門來。”王妃瞧著坐下三個兒子,眼裏露出憤懣神色望著連皓說:“你們父子都一樣,那樣一個不守規矩的女子,你父親見過她後,便開口跟我讚賞說她真性情。

她們母女都是一樣的人,都喜歡做些拋頭露麵的事情,博得眾星捧月的效果。而你是我親生子,竟然喜歡那個女人所生的女兒。有那種生母,女兒能有幾分好。你早早歇了那心,我聽人提起她,我心裏就不舒服。”連昂三兄弟一臉驚詫神色瞪著王妃,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王爺當年竟然跟虞細細有來往。

門簾給人重重的掀開,又重重的合上去,外麵的冷風猛的刮進來。王爺冷著臉進到房間來,兩個管事婦人一臉苦色立在院子裏。王爺打量房裏四人的神色,他沉著臉,衝著王妃低聲吼道:“你跟兒子們胡扯什麽?我好好的名聲都給你敗壞。虞家小姐當年在京城的風頭,那有現在提起來的這樣差勁,都是你們女人心眼窄,一個又一個在私下裏壞別人的名聲。大庭廣眾之下見過她的人,當年誰不讚她一聲,好風姿好風範儀態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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