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皓在江婉沐眉頭微微皺起來時,他已經主動的退離開去。江婉沐用力掙脫開被連皓單手困著的雙手後,她抬手就要往他的臉上拍去,卻在要拍打的中間,見他滿臉的笑意盎然。連皓神色裏的純然歡喜,令她抬起的手,無法再拍打下去。

連皓把江婉沐的手輕輕拉下來,笑著把她再次困在懷裏,低頭欣然笑著說:“你坐在馬下,先別急著要跟我鬧騰。你要是實在惱怒我,一會下了馬後,你隻要說一個好的理由,我在眾人麵前由你發作。”江婉沐聽他的這話,一臉惱怒的衝著他說:“我臉皮沒有你厚,你、、剛剛對我胡來。”

連皓聽江婉沐的話,低頭瞅見她臉上鬱悶不已的神色,他收斂起臉上笑容,一臉慎重的神情衝著江婉沐說:“婉沐,我不介意你的臉皮厚,你想怎樣招呼我,我都由著你行事。你準備學著我剛剛那樣嗎?行,我低下頭,方便你對我胡來。”他一臉奉獻的神情,等著江婉沐對他出手。江婉沐瞪大的眼睛瞅著他,嘴裏嚷嚷:“連皓,你太過份了,不要臉。”

連皓放聲大笑起來,在江婉沐惱怒的神色裏,他停下笑聲,低聲音說:“婉沐,原來你喜歡我這樣對你啊?我喜歡瞧著你現在這般模樣,這樣的你,距離我不遠。”江婉沐又氣又無奈,她低頭的伸手往連皓胸部拍去,拍來連皓再次笑起來,他笑著說:“婉沐,你從前沒有叫過我的名字,你現今氣得叫我的名字,我心裏高興。隻要你願意好好和我說話,我以後都不會這麽氣你。”

江婉沐惱怒不已的抬頭瞧著他,見到他滿臉的興高采烈神情,一刹那間覺得眼前的人,不象她記憶中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她忍不住輕聲提醒他。說:“連三爺,滿京城的人,都知你豐神玉立風姿翩翩,你眼下笑得有些太過得意忘形。你不擔心被人瞧見聽見。影響你的好形象嗎?”連皓聽她這話,微微惱怒的瞅她一眼後,沒好氣的衝著她說:“滿京城的人,現在都知道我沒本事,到了我的手上,已經是煮熟的鴨子,我都讓它飛掉了。

婉沐。我會變成現在的這般模樣,全是被你逼成這樣。你還記得當年的我嗎?我從前何曾跟女人低過頭,更加別說還要這般嬉笑著來逗樂你。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你現在麵對我,總算有一些人氣,不象從前那般,你臉上神情永遠就同畫像裏的人一樣,永遠是用同一張臉麵對我。連同那低垂的眉眼,都一模一樣的高低。”江婉沐無語的轉開臉,已瞧到遠處鏢隊的馬車。她有些緊張的伸手扯緊連皓的袍子。

連皓低眼瞧著她,微微歎息著說:“婉沐,你為何對著我時,時常能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你在外人的麵前,我瞧著你神色溫婉。你別擔心,京城裏誰人不知你是我的夫人,我剛剛帶你離開,不過是因為我們許久不見,想找一個地方。兩人好說話,你現在還要三急嗎?”江婉沐望著越來越近的鏢隊馬車,趕緊快快的說:“不要了,你快放我下來吧。”

連皓讓馬放慢的腳步,他匆匆忙忙的說:“婉沐,我們晚上回來時。會經過你們露營地方。因為你們同行的鏢隊裏,有你們這些女人隨行,按照我們的規矩,隻會在遠離你們的地方露營。婉沐,現在的我,已經能護得了你和孩子們,你不用太過事事小心。我後天要輪休一天,家學那裏,孩子們後天也會休沐一天,你們到時在院子裏等我。婉沐,孩子們一天天大起來,我們做大人的人,不能自私下去,有些事情一定要好好的商量。商量出一個對全家人都好的結果出來,你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會待你們好。”

鏢隊再次出發,江婉沐坐在馬車裏麵,她的臉頰兩邊依稀存留著淺淺的粉色,那雙眸子同樣要比平日顯得清澈動人。馬輪轆轤往前走,馬蹄聲聲往另一方踩去。吉言和花兒兩人的目光來回打量著江婉沐,兩人眼裏都有著掩藏不了的好奇心。兩人互相拉扯暗示對方,最終吉言開口問:“小懶,連將軍有沒有欺負你?”在江婉沐的驚訝眼神中,花兒‘噗’一聲的笑出來,她笑著開口說:“小懶,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想問你,你有沒有被連將軍、、、”

在江婉沐瞪大眼睛的打量下,花兒的話,停在半路上,她有些頭疼的想想,直接說:“小懶,我們大家這般熟,我不跟你轉那些圈子,我們兩個想知道連將軍對你以後的打算。他當眾抱著你上馬,你們又好一會才返回來,你們回來時,你們兩人的神情都不對勁。這事一定會傳出去,你是女子,名聲最重要。他有沒有說幾時送日子過來,你們兩人幾時會成親?”“啊,成親?”江婉沐給花兒的話,驚嚇得叫起來。

花兒直接瞪著她說:“你們兩人那般出行回來,一定是要成親。鏢隊這麽多人親眼目睹,是他強抱著你上了馬,他一定要對你負責。你別擔心,鏢隊裏都是行在江湖的人,雖然不會主動去惹門麵上的人,但也不會眼巴巴的瞅著弱女子吃這樣的虧。”江婉沐無力的按壓著額頭,她望著花兒說:“花兒,連將軍家的門第太高,我這種一般人,實在是不想去攀附那樣高的宅門。

連將軍和我出去,我們不過是找一個地方,說兩個孩子的事情。花兒,你一會停車後,你幫我跟鏢隊的兄弟們說清楚,是一場誤會。成親這樣的大事,不能這般的輕率決定下來。”花兒打量著江婉沐的神色,又見到吉言輕搖頭,她隻有不再開口去勸說。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吉言好一會後,她低聲說:“小懶,連將軍現在有了自已的將軍府。聽人說,他的府裏麵,沒有妖精般的女子。”

江婉沐輕輕歎息著注視她,見到她一臉不改的神色,她輕歎著說:“吉言,你還願意過我們以前在王府過的日子嗎?”吉言搖頭坦然開口說:“小懶,我不願意再過那種日子,那些人的眼光,讓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寒心。”江婉沐微微笑起來,她淡然自若開口說:“連將軍是王爺嫡三子,他與王府裏的人,有著斷不了的親情關係。王府的人和我,前怨加新怨,那水深著呢,我不願意去淌那深水。”,

在花兒和吉言兩人的目光中,江婉沐微微閉上眼睛,她隻要想起連皓信心十足的話,她笑過後,心裏已有份酸楚感。夜了,露營的地方,大家歡歡喜喜起的說笑起來,江婉沐和吉言兩人神色自然的坐在火堆邊,聽著他們講各種說話的話。花兒笑著坐在自已兄長和蘇歡中間,圍在另一堆火邊,笑出滿臉的幸福的神情。

吉言湊近江婉沐的耳朵旁,低聲說:“小懶,象花兒這般無憂過日子,才是大好的日子。”江婉沐好笑的打量著她,笑著說:“吉言,外麵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你的日子好過。花兒,是吃過苦頭的人,所以格外珍惜這樣的日子。”江婉沐遙望一眼那坐在火堆邊上的人,她的眼裏同樣有著羨慕的神色。蘇歡和花兒言語中眉眼含情,還有舉止中的默契,實在是讓人瞧得有些妒忌。

夜了,火堆邊的人,一個個談興正隆,他們興致勃勃談論著一路見聞。江婉沐和吉言兩人笑著往馬車處走時,這是在路上過的最後一夜,一路匆匆忙忙中,到了這時竟然有些舍不得。遠處傳來連續不斷往這邊奔來的馬蹄聲音,吉言有些緊張的拉緊江婉沐,聽見她低聲說:“你別擔心,你瞧鏢隊的人,他們臉上沒有一點害怕的神色。”鏢隊的帶頭人,這時已從火堆邊站起來,往馬路上走去,跟在他的身後,還有鏢隊好幾個人。

蘇歡和花兒兩個人往江婉沐這邊行過來,蘇歡低聲說:“我聽花兒的哥哥說,聽上去是連將軍他們拉練回來了。他們已經迎上去了,我一會跟過去長些見識。你們三人呆在車上,不要隨意下車走動,如果一定有事要去,記得讓人過來叫我一聲。”蘇歡交待清楚後,一臉興奮的神色走過去,江婉沐三個女子相顧一笑上了馬車。

她們把窗子拉開,把車門打開,坐在車內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音,聽著外麵男人的越來越高的說話聲音。許多騎馬的人,經過馬車的旁邊,鏢隊帶頭人中氣十足的歡喜叫喊聲音響起:“連將軍,你們在我們附近露營吧,我們大夥們,可以放心睡好覺。”連皓清亮的聲音響起來,他笑著說:“我們會在前麵紮營,你們留一些人守衛,別的人,跟我們過去同聚說話吧。”

車內,花兒和吉言兩人盯緊江婉沐的神色,見到她的眼睛很快的亮閃一下後,又立時恢複平靜的神色。一行人經過他們的馬車,男人們的笑聲往前麵飄過去。江婉沐坐低身子,瞧著滿臉失望神情的兩人,她笑著說:“睡吧,明天回京城後,我們還有事要忙。”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