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輕輕的拉開隔門,望見角落裏的兩個孩子,額頭挨著額頭說著悄悄話。她笑過後,眉眼又閃過心疼的神色,聽說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最愛躲在角落裏。她笑著走了過去,兩個孩子抬臉瞧見她,笑著站起來,雙雙開口說:“娘親,我們跟你去睡覺。”

三個人回到臥房,燭火熄滅後,窗外的月色映照得房間明亮。兩個孩子擠到江婉沐的身邊,又給她笑著輕輕推推說:“你們兩個小火爐,有話要跟娘親說?那說吧。”江飛揚和江懶懶兄妹兩人聽她的話,在榻位上翻來覆去的打著滾。江婉沐趕緊往一邊睡去,她嘴裏笑著說:“難怪你們兩人一定要和我睡榻位,原本是想使勁的翻騰。”

兩個孩子聽她的話,嘻嘻哈哈在榻位上打一會滾,兄妹兩人才停下來平躺著。江婉沐挨近一對兒女的身邊躺著,聽著江懶懶開口問:“娘親,我和哥哥的外祖母是什麽樣的人?”江婉沐回頭看到一雙兒女澄清的眸子,那兩雙眼裏都有著求知的欲望。她想想笑著說:“我的嫡母是一個守規矩的女人,我的生母,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兩個孩子的眼裏都印著‘啊’這個驚歎號。

江婉沐笑望著他們兩人,想想他們已到了要知事的年紀。有些事情由自已講給他們聽,強過他們在外麵東聽一些話,西聽一些流言蜚語好。大人們聽著那些話,尚且難分辨出當中的虛虛實實,更加別說兩個孩子如何眾口中得到真實的一麵。江婉沐輕輕笑起來說:“娘親是一個世家裏的庶女。你們親外祖母是名門世家的嫡女,卻因男人的三言二語,選擇了做妾。她生下了我,直到她逝去。她都不曾知道,我的長相與她和生父不同,是在胎裏已中毒。”

“娘親。外祖父是很出色的一個人嗎?他比爹爹還要長得好嗎?”江飛揚在江婉沐停下來時,趕緊開口問道。江婉沐聽後輕輕搖頭說:“聽說他年輕時,是一個薄有才名的人,會說幾句風趣話,贏得許多女子的親近。他的嫡妻來自中南的名門世家,那時為他已生下嫡子女。而你們親外祖母是給她的娘家寵得太過的一個女子,她不知外麵的世事險惡。她以為兩人的情投意合。不過是一方有心所為的謀劃。

女子認為男人情真意切待她,求不了名正言順的嫡妻,她願意為這一場情意,退求平妻之位。她為了這份情,賭上了與娘家的絕裂。而男人最後是納她為妾,他麵上寵愛她,也不過是到她生下女兒打止。這一場情事,兩家恩斷義絕再也不來往。那個女子受不了現實打擊,最終年紀輕輕早逝,臨終的要求要葬回娘親去。”江婉沐從前不明白生母葬回娘親對自已的影響,她後來才知曉,生母如歸娘家,縱使是上了家譜的庶子女。按例都會從家譜裏刪去。

江婉沐初初聽到這事情時,是在中南時,文九娘和她聊天時,她無意中說到一些世俗相約而成的規定。江婉沐尋問過後,驚歎的再次驗證虞細細的心裏,從來沒有她這一個女兒的存在。或許是母女從來沒有情深過。她竟然沒有怨懟過虞細細最終選擇。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太過年少,沒有聽出江婉沐最後話裏的失落感。很多年後,兩人長大後,驚覺得想著當年娘親是如何的悲愴過後,才能淡然把那事情說給他們聽。

江婉沐語調太過平淡,兩個孩子互相望一眼後,江懶懶開口試探的問:“娘親,外祖父有沒有待你好過?那個外祖母有沒有待你很差,常常背著人磨蹭你?”江婉沐聽她這話失笑起來,她坦然說:“我不是他想要的庶子,他待我從來不曾好過,我幾乎沒有見過他幾麵。我的嫡母是一個特別講規矩的人,從麵上來看,她算是江家待我好的人。其實她如果待我不好,我也能體會她,我生母把自已的路走絕了,她同時把我的路要走盡了。”

江婉沐講完後,見到一對兒女依舊盯著她不放鬆,她想想說:“飛揚,這世間的事情,不會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這女人多了,是非多,你將來要想你的嫡妻,發自內心為你打算,把你真正放在她的心裏,妾室這個東西,就一定不能要。懶懶,你比娘親聰慧,你要仔細跟著舅母去學那些禮儀規矩,那些是一個女子的立身之本。娘親一直感激能遇上你的舅舅舅母,後來才沒有受太多的苦。在這個世間,女子的路,比男人難走。

不管任何的時候,你要保持自已的自立。進,可以與夫君同行,退,你可以護好自已的兒女。人是無法去選擇自已的雙親,但是可以選擇自已以後要走的路。娘親不曾後悔走過路,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隻是你們的路,將會和娘親行走的路不同。你們將來要走的路,、、、、也許需要用心去算計。”江婉沐最終咽下最後那句‘也許需要用心去算計。’她隻是轉而笑著拍拍兩個孩子的頭說:“睡覺,娘親想得太多,你們將來一定會好好的。”

江婉沐隨後的日子,是忙碌不休無閑心想雜事的日子。她每天上午去有間書肆裏用心寫字,過午後,便趕去城外與陳穹商量著院子裏的雜事。傍晚時,匆匆忙忙的趕回城內的院子裏,用完晚餐,她和一對兒女說笑一會,又到了安歇時辰。

秋意深濃時,楚楊氏叫秀姐請她趕緊去楚府商量大事,她還是在楚楊氏的提醒中,才記起她還沒有備好嫁衣,那些陪嫁房人這類的人生大事,更加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楚楊氏瞧著她的神色,她一臉無力的神情望著她說:“小懶,成親是人生大事,你怎麽好象沒有當它是一回大事一樣?世子夫人送來的禮單,我早讓你瞧過,那些禮品已經堆到你院子裏的房間,到時全放在你嫁妝裏麵陪送過去。

你和孩子們總不能除去那些東西外,你就隻準備帶我送給你們的三個下人,就這樣的直接嫁過去將軍府?”楚楊氏說得正是江婉沐的想法,她頓時一臉羞赧的神情望著楚楊氏。她的眼神清楚明白的表明她的認可,楚楊氏望著她,氣過之後又笑起來,問她:“嫁衣呢?你放手交給誰去為你準備?婚**提前要送過去的東西呢?是由那位繡娘為你主繡?你備下的是那些花樣?”

江婉沐聽她一連串的話問下來,她這才驚愕的記起來,吉言在夏初時,曾跟她慎重的提過嫁衣的事情。她那時好象一心想著城外院子的事情,當時好象是隨口說她自已會四處瞧瞧花樣,會快些把自已的嫁衣準備妥當。而那些**的用品,還有要選擇的花樣什麽的,她全交給吉言處置,隻讓準備四季各備下兩套花樣簡單的**用品,隻要夠用來換冼就行。江婉沐想著自已還沒有影子的嫁衣,想著那還沒有見過的**用口。

她有些惴惴不安的跟楚楊氏說:“義嫂,我這是再次成親,用不著那樣隆重。嫁衣的事情,我明日趕緊讓店鋪的繡娘們,為我趕製一件出來,那**用品,我叫人四季各備下兩套,花樣簡單大方則可。別的差的東西,我這兩天趕緊讓人去添置。”楚楊氏已經沒有心思跟她多說下去,她直接吩咐候在一旁秀姐說:“你現在叫人把小懶的尺碼送到店裏去,跟掌櫃的說要繡娘們用心把嫁衣趕出來。

嗯,你直接去店裏麵吧,你跟掌櫃的說,按四季的要求,各準備下六套**用品,色彩大方喜慶,要繡的花色要福祿雙全。你還記得上次讓你給小五他們兄弟三人備下換用的**用品嗎?”秀姐在一旁笑著說:“主子,我記得那花色給少爺們用妥當。”楚楊氏打量一眼還在雲裏霧裏的江婉沐,她歎息一聲對秀姐說:“我家的飛揚和懶懶怎麽有這麽一個不著調的娘親,你讓掌櫃的為他們兄妹兩人同時備下四套**用品。

你快去快回吧,吩咐掌櫃的口嚴實些。你路過城口時,順帶通知劉家人,讓她明天帶些行事穩重的婦人還有小廝丫頭人選,趕早送來府裏麵,我要幫著挑揀幾個用得著的人。”秀姐把事情重說一遍給楚楊氏聽,見到她認可後,趕緊往房門外走去,可以聽到她在院子裏說:“你快去叫西子家的說,我要出門一趟,讓她叫她男人趕緊備好馬車在側門口候著。”

房內,江婉沐的頭低垂得不能再低垂下來,楚楊氏打量她一眼,她輕歎息說:“小懶,你不管如何的想這件親事?你既然決定和他再次成親,你就要一心想著和他一塊把日子往好處過。連王府有心把這場喜事做好,我們自然也要顯示出我們的誠意。現在距離初冬不遠了,你城外的院子,有你奶爹幫著你主事,你請的那位陳當家又是一個能幹通透的人,再說快完工的院子,瑣碎的事情,你也用不著天天往城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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