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層層疊疊的從高空飄散下來,江婉沐從外麵頂著風雪回來,她進到院子裏,見到屋簷下立著的丫頭們,一個個身姿端正神色嚴肅,她們抬眼望見江婉沐時,一個個眼裏露出放鬆的笑顏。她們輕快的要衝過來迎接時,江婉沐已衝著她們擺手阻止。

她走到屋簷下麵,丫頭們一個個挨近過來,無聲的伸手幫著她輕拍衣裳沾染的雪花。花落擠到她的身邊,低聲說:“主子,將軍在房間裏麵看書。他進房前,已經吩咐下來,如果外麵有一絲聲音,罰當事人軍棍十下,旁邊人軍棍五下。”

江婉沐聽花落的話,望見她眼裏的笑意,有些嗔怪的瞅她一眼,示意她趕緊收斂一下臉上張揚的神色。花落很快的端正臉上的神色,她衝著圍上來的丫頭們擺手示意退下去後,她低聲說:“主子,楚府送信過來,信放在房裏桌子上麵。我問過帶信過來的人,他說楚家少爺們要去城外郊遊住些日子,少爺來問你和將軍準不準許他同去?”江婉沐了解的點點頭。

江飛揚兄妹兩人放假後,第一天和連皓去連王府見過各位長輩後,第二天楚楊氏派了馬車接他們去小住一些日子。而江婉沐這些日子,上午的時間跟往年一樣,日日呆在有間書肆裏麵寫字,中午她才會回到將軍府。連皓雖說是在休假中,君上時不時會叫人傳喚他進宮。他閑著時,初時還喜歡獨自呆在書房裏麵,而近來卻喜歡把書拿到房間裏看。

主院子裏的丫頭們。除去花落和花開兩人,是由江婉沐帶來的外,別的全是由連王府安排過來的人,丫頭們一個個長得千姿百嬌。平日裏那小眼光從來是往頭上飄,沒有一個會往下低一些。花落和花開兩人同江婉沐熟一些後,兩人的膽子大起來。便時不時會跟她嘀咕一句兩句,說院子裏的小丫頭們每次見到連皓時,那種癡迷的神情。江婉沐瞧著她們微笑搖頭不已,她還沒有見過有幾個年輕女子,在麵對連皓時定力足而不會失神。

花落和花開兩人聽她的話,兩人相當不服氣,花落直言說:“主子。你太過縱容她們。將軍長得好,我們兩人初見將軍是有些失神,但是不會日日見將軍還是那般模樣。而連王府過來的丫頭們,一個個日日都是一臉神魂顛倒的神情,一個個搶著在將軍麵前露臉。她們都沒有瞧清楚將軍看我們的眼神。我瞧著將軍是把我們全當成院子裏樹樁子。”江婉沐對花落和花開自是和旁的人不同,她們兩人是受過楚楊氏親自調教的人,眼光不會跟一般的小丫頭一樣。

江婉沐提醒她們兩人:“花落,花開,將軍府裏的人,大多數是連王府過來的人。”花開伸手扯扯要說話的花落,她笑著說:“主子,你放心,我和花落兩人不會主動去招惹各位姐姐和哥哥們。我們會盡量跟他們相處好。”花落打量江婉沐的神色,她點頭說:“主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們愛看將軍,用力看就是,隻要她們不招惹主子心煩。我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夫人說過主子為人太過心善,我們隻要防著別人對主子使壞。旁的事情,全聽從主子的安排。”

江婉沐瞧著花落高興的神色,她笑著說:“花開今日回去定親,花落,你幾時能定下來啊?”花落臉紅起來,低聲說:“我要多陪主子幾年,花開是男方家裏老人年紀大,不得不早些定下來,我還可以拖幾年,我等主子身邊有合適的人。”江婉沐打量她一眼,她和花開都是楚楊氏身邊的二等大丫頭,隻不過是楚楊氏身邊得力的大丫頭們,年紀都跟她們一般大,她們是沒有機會再往上提升。

她們兩人的家裏人,瞧著這情形,覺得她們無論如何的努力,將來都是沒有辦法做到楚楊氏身邊的管事媽媽,便各自動了小心思,有心為她們謀劃一門好親事。兩家的長輩都不是笨人,自然懂得事前要跟楚楊氏通過氣。楚楊氏從來不會阻止身邊人的好事,自是欣然的點頭。不過還是跟她們家的人打招呼,不許把這事情放在麵上來說,免得壞了府裏丫頭們配人的規矩。主仆心裏都有數,隻是守著府裏的大規矩,親事沒有完全定下來。

江婉沐成親身邊需要的大丫頭,按江婉沐的要求,這樣的人,一定要對她忠心,能陪她在將軍府裏站穩腳步,她身邊有新的合用人後,便可以隨她們的心意選擇留下還是出府。楚楊氏聽後一直想為她找到合適的人選,偏偏是越心急越挑不到合適的人。花落和花開兩人聽到消息,她們是有機會見過江婉沐母子三人的丫頭,兩人都覺得她應該是好服待的主子。兩人空時回去跟家人提起時,不過是一番好意想幫主子解決難題。

誰知兩家的人聽說後,反而覺得是一個大好機會。曾經跟著江婉沐陪嫁的兩家人,是京城裏家生子最為羨慕的對象,兩家人選擇了眾人眼裏最無能的主子,最後竟然能著主子博得自由身,兩家的兒子都有很好的前程。她們兩家人沒有那種奢求,隻求著女兒盡心盡力後,她和未來的女婿能博得一個好的前程。兩家人聚在一塊,越說越覺得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後來找人轉著彎在秀姐麵前透了口風,而楚楊氏聽說後,也覺得花落和花開兩人是適合的人選。

兩個丫頭性情平穩,處事平和識大體,這些年明知道沒有機會提升一等大丫頭,兩人還能任勞任怨的做好自已的事情。而秀姐願意為她們說話,卻是因為另一個原因,兩個丫頭同她們將要定親的少年人,在家人的照顧下,私下裏都曾見過麵,瞧上去彼此都是非常的滿意。秀姐覺得連皓是非常易招惹女人的男人,哪怕他沒有心思,都容易惹得女人對他神不守舍。隻有心裏有人的女子,才能堅拒連皓的吸引力。

連皓放下手裏的書,他早聽見江婉沐進院子的動靜,卻久不見人進房間。連皓微微皺眉,他站起來拉開房門,瞧到伸手推門的江婉沐,他一臉燦然的笑,伸手把她拉進房間裏麵。江婉沐的臉微微一紅,緊接著聽見連皓的關門聲音。連皓打量江婉沐的神色,直接把她往房間裏麵拉去,一邊雙手揉搓著她的手,低聲說:“你瞧你手凍得都沒有什麽熱氣,你以後有事要吩咐她們,把她們叫進了房說事情。”

江婉沐笑逐顏開的抬臉打量連皓,瞧得他伸手摸臉說:“我的臉髒了嗎?”江婉沐笑著搖頭,一臉興味盎然的神情,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笑著說:“我的夫君真俊美。”江婉沐語調裏有著明顯的調戲,連皓聽後卻是滿臉的歡喜,他笑著抱起江婉沐轉了幾圈,在她的推拒下放下她,笑著說:“婉沐,你是第一次承認我是你的夫君。”江婉沐仔細想想後,她受連皓這些日子無賴般言行的影響,在他的麵前越更不在意自已的形象。

她笑著隨手又摸摸連皓的臉,隨口誇道:“夫君人美,定力足,是真正的偉男人。”連皓低頭直接親下來,江婉沐笑著推拒不開,隻能閉著眼由著他去親近。過了好一會,連皓瞧著懷時閉著眼滿臉緋紅的江婉沐,湊近她的耳邊說:“真甜。婉沐,你在有間書肆吃了糖嗎?會說這麽甜的話,來哄我高興。”江婉沐伸手去推開他,在他大笑聲音中低低的吼著:“快放開我,我透不過氣,我要換了外麵的衣裳。”

連皓摟抱著她轉了一圈後,笑著幫她解開衣領子,江婉沐有些害怕的用雙手拉住領口,低聲提醒他說:“連皓,這還是大白日,而且我的肚子餓了。”連皓沒有好氣的輕拍她的臉,低聲說:“你以為你的夫君真的是禽獸嗎?夜裏飽嚐佳肴,白日裏還不讓你安定嗎?”江婉沐滿臉紅色瞪眼瞅著這個一臉正色的人,前些日子,不知是誰不分白日和黑夜的不肯輕易放過她。江婉沐這般神色,明顯又討得連皓的歡心,他重重的把她摟抱在懷裏。

他低聲說:“傻女子,我曠了那麽些年,這一旦開動起來,一時便有些收斂不了。那時,你又不讓我心安,我沒有別的法子可想,隻有想法子讓你離不了我的身子。眼下,我明白自已那時太過了,我家娘子的身子,可受不了我繼續那般的折騰下去,我啊,現在忍得住。”江婉沐有些驚懼的望著連皓,他夜裏可不曾讓她好好的安睡過。江婉沐有些後怕的低聲問:“那你要是忍不住時,會怎麽辦?”

連皓聽她這話大笑起來,瞧著她慢慢惱怒的神色,趕緊拉著她的手,輕搖晃兩下,笑著低聲說:“婉沐,我忍不住時,會想著我家娘子要慢慢吃,不能吃得太過,免得以後要省著吃。我現在每天夜裏吃,我自個覺得吃得不錯、、、、。”江婉沐伸手捂住連皓胡說八道的嘴,低聲罵道:“你這個禽獸,你說來說去,都離不了那事。”連皓聽見她的話,笑眯眯的瞧著她,瞧得她鬆開手後,他笑著說:“婉沐,我是你獨占的禽獸,我也隻會在你麵前會這樣那樣。”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