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詭異的巫術

她的一顆心噗噗直跳,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師兄在這裏做什麽?

難道他失蹤的這幾天就是一直在這裏?

難道這裏有什麽寶貝?煉術法的寶貝?

不對,不對,這裏又不是古墓,都是一些普通墳墓,葬的也都是一些平頭百姓。應該不會有什麽寶貝才對?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去。

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那人明明是她最親近的人,她竟然有些畏懼,腳步也放輕了不少。

這兩年她的輕功又提高了不少,走起路來倒也能達到悄無聲息。

近了,更近了。

近得已能看清他墨黑的長發和詭異的姿態。

那果然是伽若!

他半跪在那裏,麵前是一具屍體。

那屍體顯然是才死了不久,被人擺成了一種奇怪的姿勢。

伽若一手托天,一手虛按在那屍體的胸口,麵上雖然沒什麽表情,卻蒼白的怕人。

龍符月不知他要幹什麽,也不敢驚動他。

伏在不遠處的草叢裏,怔怔地看著他。

一團似有似無的白氣自那屍體的眉間慢慢溢出,緩緩圍繞著伽若轉了一匝,便慢慢進入到伽若那隻虛按手心裏……

龍符月眼看著那團白氣將他那隻手完全包圍,又像活了一般,扭曲著被他那隻手吸收,白玉般的手掌有青筋隱現,如同活了一般沿著他的手臂遊走上去。

伽若的臉『色』比剛剛似乎好看了些……

而那個屍體如同被抽幹了所有的血『液』,慢慢地蜷曲起來,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龍符月伏在不遠處的草叢中。

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握住了嘴巴。

險些就驚呼出來。

這是什麽詭異的術法?

難道大師兄就是靠吸收這些死人氣來修煉術法?

她驚得幾乎忘了呼吸。

眼睜睜地看著大師兄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另一個新墳走去。

另一個新墳上尚有零散的冥紙。

墳頭上『插』著一個白幡,招魂一樣在風中沙沙做響。

顯然墳中人是這兩天才下葬的。

伽若雙手連揮,一陣陣激風掃過,塵土飛揚。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那個墳頭霎時不見,『露』出了裏麵的棺木。

他左手虛虛一提,那棺蓋便啪地一聲自動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死屍。

裏麵那屍體卻是一個青壯男子。

呲牙咧嘴的,顯然不是善終的。

伽若將它提出來,擺弄了一下他的手腳。

說來也怪,這人的屍體本來早已僵硬。

但在伽若的手下卻忽然變得異常柔軟。

片刻的功夫便被擺成了一個和前一個一模一樣的造型。

伽若又像方才一樣,一手托天,一手虛按死者胸口,直到白氣冒出……

龍符月隻看得目瞪口呆,一顆心噗噗『亂』跳。

怪不得師兄的身上總是陰寒徹骨,卻原來原來是常年吸收死人氣息所致!

呀,這到底是什麽邪門功夫?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莫非這就是傳言中的南疆失傳的巫術?

大師兄一身鬼神莫測的巫力就是這樣來的?

她此刻離他更近了,也就三四丈的距離。

如依照平時,這麽近的距離,大師兄早就應該察覺到她的存在。

但現在卻如此詭異。他竟然絲毫也沒察覺她的到來。

莫非大師兄所受的傷太重,所以聽力什麽的不這麽敏感了?

她怔怔思索,想跳出去問問大師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腳下虛軟,這一步說什麽也邁不出去。

她出了一會神,見大師兄已站起身,正想向下一個新墳走。

她忙也站起來。想再跟過去。

不提防腳下竟然有一個樹根,被它一絆,撲地一下,摔個嘴啃地。

嗚嗚,嘴巴好疼,怕是磕破了。嘴裏有一些血腥。

她吃了一驚。

壞了!這下師兄隻怕要發覺了!

眼前白影一晃,大師兄果然鬼魅似的飄了過來。

看著眼前搖晃的白『色』袍角,她認命地歎了一口氣,訕訕笑道:“大師兄,到底被你發現了。唉,你這是修煉的什麽功夫?看上去真讓人心驚肉跳呢……”

像是要把她吃下去似的

她一句話沒說完,手腕忽然一緊,如被一柄鋼爪抓住。

冰涼徹骨,寒如骨髓,抓得她手腕生疼。

她忙一跳而起,叫道:“大師兄,你鬆手啦,你抓疼我了!”

伽若對她雖然一直不溫不火的,但龍符月卻知道他麵冷心熱,教授起她巫術來也是從不藏私,對她可以說比較疼寵的。

更別說做傷害她的事情。

所以伽若這一抓,龍符月雖然被他抓得生疼,卻並不感到害怕。

滿以為這一聲叫過,伽若必會忙不迭的鬆手。

卻不料伽若不但不鬆手,反而抓得更緊。

龍符月隻感覺手腕要被抓斷了。

她心驚納悶之餘,抬頭一看,心中咯噔一跳。

伽若薄唇蒼白無血『色』,睫『毛』月光下沾濕晶瑩的『露』水。

投『射』在蒼白如冰雕的臉上顯得更加出塵。

白衫暈化淡入煙霧,叫人怎生都抓不住。

而雙眼漆黑如墨,深邃有如洞『穴』,卻絲毫沒有焦點和光亮。

他像是看著她,卻又像是沒看到她。

他一隻手抓住龍符月的手腕,另一隻手卻抬了起來,玉石般冰涼的手指撫過龍符月的嘴唇,龍符月嘴唇上的鮮血便沾在了他的手指上。

他湊在鼻端聞了一聞,龍符月的血裏有一種奇異的甜香,他的身子忽然微微發起抖來。像是大煙癮發作。

忽然一低頭,便朝龍符月的嘴唇吻了下去!

龍符月大吃一驚,猛地向後一退,同時驚喊了一聲:“大師兄!”

伽若身子微微抖了一抖,步子微微頓了一頓,抓住龍符月的手鬆了一鬆。

龍符月趁機把手撤回,手腕上一圈青紫,疼得鑽心。

她眼淚都疼出來了。吸著氣叫道:“大師兄,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

嗚嗚嗚,這樣的師兄她好怕!像是要把她吃下去似的。

她一步一步後退,退了幾步,忽然掉頭就跑。

剛剛跑了兩步,腰肢卻猛地一緊,如同盤上了一條冰冷的蛇。

她一個踉蹌,已跌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