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幻術

那人看她一張小臉上表情靈動,一雙眼睛亮如黑漆,好像是包容了整個星空中最亮的星星,不由心中微微一動,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興高采烈:“我這不是癆病。你是這裏那個什麽南域鬼醫的弟子?”

龍符月見他總算又開了尊口,愈加高興,頭點的像小雞啄米:“是啊,是啊,我的師父就是南域鬼醫,哦,你如果是東方耀白的話,不也是他的弟子嗎?你是我的大師兄啦!”

那男子頗為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東方耀白。”再不理她,身子如流雲般滑了出去。瞬間飄出很遠。

“喂,喂,你站住!那你叫什麽名字?”龍符月不甘心就這麽放棄,抬步欲追。

那男子也不回頭,衣袖向後一拂,忽然間,青青草地上有烈烈的火焰分兩路燒了過來,把她圍在了火焰中間!

啊,龍符月嚇了一大跳,想跳出去,但看到那烈烈騰空的火焰,她又不敢動。也就在這麽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完全消失不見了。

龍符月看了看圍著自己燃燒的火圈,暈死,她不會被烤成『乳』豬吧?咦,不對!這火離自己這麽近的燃燒,她去感覺不到一點熱度。

“難道……這火是幻術?”龍符月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在火旁試了一試。果然!沒有一絲溫度!

幻術!這竟然是傳聞中的幻術!龍符月在家鄉的時候,也曾聽族裏的長輩說過,遠古時候,在她們南疆流傳著一種神秘的術法,據說修為厲害的人能夠呼風喚雨,俯仰於天地之間。而其中的一種便就是幻術。

“這人難道是我南疆術法的祖師爺?龍符月被自己這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由苦笑了起來。

既然知道這火圈僅僅是幻術,龍符月也就不怎麽害怕,蓮足輕抬,自火上安然踏了過去。

她抬眼看了看那白衣人曾經駐足的小院,心中微微一動,這小院並不起眼,裏麵有兩棟小竹樓,院子中翠竹森森,龍『吟』細細,顯得十分幽雅寧靜。

這個院子就是師父常常提起的龍『吟』閣吧?她記得聽師父說過,她的兩位師兄未出師之前就是住在這裏的……

“那人對這個院子如此流連,那他不是大師兄卻又是誰?”又轉念一想:“不對,不對,我記得聽師父說過,大師兄『性』子寧靜恬淡,溫潤如玉,可那個人卻冷漠疏離,陰沉的很。而且大師兄也不會術法……那他大概就不是大師兄了,那他到底是誰呢?來這裏又有什麽目的?”她想的腦子都幾乎有些疼了。

最後幹脆就不再想,跑回煉『藥』室,拿了師父想要的東西,向所居之處跑了回去。

她回到她所居的山洞,山洞中靜悄悄的,南域鬼醫並沒有在洞中。

“唉,不知道師父又跑到哪裏抓鴿子去了?這饞嘴的『毛』病就是不改!老頑童一樣。”

龍符月輕輕抱怨了幾句,便轉身出來。

來到了她常常練功的地方。

這地方四麵環山,中間好大一塊空地,空地中間有一塊大石,足有七八丈高,四麵都滑溜溜的,鏡子一般。

“唉,剛才那人真是好俊的輕功,不知什麽時候,我也能苦練到那種境地,丫的,看到那飄然如仙的樣子,真的好拽也好爽!”

龍符月心裏羨慕地想著,一麵施展壁虎遊功,貼著大石向上攀爬。

好不容易攀爬到一大半,這一口氣再也提不住,又向往常一樣掉了下來。她淩空翻了個跟頭,撲地一聲坐在地上。

好在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不然她可糗大了!

她『摸』了『摸』摔得生疼的屁股,嘴裏低咒了一聲。發了一聲狠,『奶』『奶』的,她不信她就爬不上去了!

又衝到那塊大石跟前,開始攀爬……

一次次的攀爬,又一次一次地被摔下來。龍符月很快出了一身大汗,一身雪白的練功服已經變成土黃『色』。原本漂亮的小臉上也東一道,西一道的滿是泥汙,髒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終於,龍符月如壁虎一般眼看又攀到了最頂端,手指就要快勾著岩頂的邊沿,一隻小鳥忽然像是被狗攆急了的兔子,在她的頭頂上方‘忽‘地一聲飛了過去。

這下距離太近,那隻鳥的翅膀幾乎扇到了龍符月的頭發。

龍符月猝不及防,一驚之下,這口氣再也提不住。又一次光榮地掉了下來!

她淩空翻了個跟頭,無意中做了個漂亮的反身翻騰兩周半唉,她的屁股又要倒黴了!龍符月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噗”她似乎落到了一個溫軟的懷抱之中。耳邊傳來一聲輕笑,一道熟悉的聲線在她耳邊響起:“兩年沒見,你依舊是個狀況不斷的小笨蛋。”

“嘎?!”龍符月被這個聲音徹底雷到,身子瞬間僵硬,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鳳千羽!這竟然是鳳千羽的聲音,這個家夥,終於是找來了!

她掙紮了一下,手忙腳『亂』地跳下地來。遠遠地跳開兩步,這才睜開眼睛。

她又看到了那個顛倒眾生的笑容,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著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微風一吹,衣袂翩然,掩盡日月之光。他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他笑『吟』『吟』地望著她,冰藍的眼眸中有隱隱光芒閃動:“小月月,不認識我了?

龍符月心跳的又快又急,雙腿發軟,嗬嗬傻笑了幾聲:“哪裏?哪裏?我怎麽可能忘記你?你,你不就是小羽『毛』師兄嘛……”

“小羽『毛』?!師兄?”鳳千羽俊臉黑了一大半,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小丫頭,你真的拜那老頭為師了?”

龍符月一仰頭:“怎麽?不行啊?難道隻許他收你這個徒弟,就不能收我了?”

鳳千羽哈哈大笑,用折扇輕輕敲了一下龍符月的腦袋:“當然可以!”

一對魅『惑』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龍符月:“小月月,你高了不少呢。”又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一張小臉髒的像花貓一樣,來,讓我瞧瞧,你變漂亮沒有?”

龍符月還沒反應過來,小手已被他握住,一陣淡淡的清香撲入鼻中,一塊柔軟的東西擦了擦她的小臉。

也不知是為什麽,龍符月一靠近他,就麵熱心跳,心裏像踹了個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她慌忙後退,訕訕笑道:“我……我自己來!”

自懷裏『摸』出手絹,胡『亂』擦了幾把。

鳳千羽看著她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跳離自己的懷抱,不由有些好笑,再一看到她手中的手絹,眼眸一凝,心裏微微一動。

那塊手絹正是他們二人初見時,自己送她的那一塊。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還留著……

龍符月擦完臉,無意中抬頭一看,見他盯著自己手中的手絹瞧,微微有些納悶,愣了一愣,忽然反應過來。

一張俏臉紅的像塊桌布,手忙腳『亂』地把手絹塞進懷中:“那個……山居簡陋,弄條手絹不容易,再說『毛』爺爺也說了,要艱苦樸素,不扔掉一針一線,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所以,所以我一直沒扔,可沒有……沒有其他意思。”

她呐呐的簡直有些不知所雲。心裏卻在哀嚎:“『奶』『奶』的。我這是說些什麽啊,怎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鳳千羽看她越說小臉越紅,到最後簡直就是不知所雲,涼涼地一笑:“其他意思?其他什麽意思?我說你有其他意思了麽?”

“呃……”龍符月沒詞了。她心虛地兩邊看了看,周圍一個其他人也沒有。

“那個……沒有其他意思就好,你是來找師父的吧,他出去了,大概又去抓鴿子去了,你不知道,這一陣子天空中飛的信鴿可多了……”龍符月簡直不知該說什麽,開始顧左右而言它。

“我知道。”鳳千羽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知道?你是知道師父的行蹤,還是知道天空中的鴿子多?”龍符月有點抓不住他說話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