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嗝屁了怎麽辦

龍符月微微皺了皺眉,這幾天鳳千羽一直是晚上來這裏,今天這是抽的什麽風,居然大白天就過來了?難道是想打發她走?可他的蠱還沒解,她走了,他嗝屁了怎麽辦?

殿門打開,陽光似乎也隨著來人一起進入:“符月,我來接你出去。”

龍符月回頭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去哪裏?”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譏嘲:“你不會這麽急著把我送人吧?”

鳳千羽一窒,眼眸裏有淡淡地受傷。這是這幾天裏龍符月第一次對他說話,但說出的話卻如同刀子一樣傷人。

他眼眸一暗,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一隻手:“符月,你現在對我不信任到了這個地步?”

龍符月冷冷的目光對上他,卻再也不說一句話。

鳳千羽驀然把她擁到懷中:“符月,符月,你要我怎麽做,究竟要我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

龍符月任他把自己抱在懷裏,微閉了眼睛。

鳳千羽,你是在可憐我嗎?還是對我有那麽一點舊情?可是,我不要你的同情,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為你掉一滴淚。

龍符月又搬回了荷香園。這裏的一切都還沒變,甚至那院門上大紅喜字還在,隻是顏『色』已經脫落,是那種慘淡的紅。一如龍符月現在的心。

鳳千羽不再禁她的足,隻是派了四個精明能幹的侍衛給她。

龍符月無論去哪裏,他們都在後麵緊緊跟隨。唯恐她會跑了一樣。

龍符月倒是很少出去了,偶爾出去一下,便就是去『藥』店買『藥』,或者去樹林中抓蛇蟲土蟻。

鳳千羽十分納悶,不明白她買『藥』做什麽,那些『藥』他都一一查過,都是一些不相幹的補血『藥』,沒有什麽毒『藥』,這就排除了她想喝『藥』『自殺』的可能『性』。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陪著她,試著和她說話,但她就像個木頭娃娃一樣。抱著膝閉著眼坐在那裏,讓他揣摩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她身上的鞭傷已經好了,但那縱橫交錯的鞭痕卻一時難以消除,他每次看到,心便如被淩遲。

符月,符月,你要懲罰我到什麽時候?

就讓我們彼此放對方自由吧……

符月,符月,你要懲罰我到什麽時候?我要如何才能讓你變回原先那個聰明活潑,精靈古怪的你?

晚上,他自然是在龍符月這裏安歇,但卻不敢動她。

一來是她身上還有鞭傷,二來也是龍符月那冷冷的眼神讓他心頭一陣陣發冷。把他的倚念都扼殺住了。

龍符月再不肯和他在一個**睡,她索『性』打了個地鋪,鳳千羽無法,怕她會受涼,便讓她睡**,他睡地鋪。

他每天都讓廚房為她精心預備飯食,但她還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小臉也是越來越蒼白。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但是,她是不是太過蒼白了?請了最好的大夫來看,大夫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隻說可能是失血過多。

失血過多?鳳千羽想起了那飛揚的鞭子,每一下都有鮮血流出。

她那次流了不少血,而她的傷口又痊愈的奇慢,估計又流了不少血,不失血過多才怪呢,他猛然想起,在雲霧山上有一種血蓮,最是益氣補血……

鳳千羽又失蹤了,這一次,足足有十天。

龍符月嘴裏不說,心頭卻在微微苦笑。

終於累了,裝不下去了?

其實他累,她也累。

無論怎樣,鳳千羽,我畢竟愛過你,你也有那麽一點喜歡我,就讓我們彼此放對方自由吧……

她又將一幹丫鬟仆『婦』全打發了出去。

那些人都知道,每天的午時龍符月都要在屋裏獨處一個時辰。據說是午休,卻不讓一個人伺候。

龍符月關上了房門,

解開自己的衣衫,然後盤膝坐好。自懷中取出一個玉『色』晶瑩的鼻煙壺,取下蓋子,一個粉紅的東西緩緩爬了出來。

那個東西模樣像個水蛭,卻又比水蛭小的多,身體上有一條黑線,前端是一個尖銳的口器,它在龍符月手心緩緩蠕動。

龍符月咬了咬牙,將那條水蛭樣的東西湊到自己心口處。

那條東西身上起了一層紅光,似乎是十分興奮,它蠕動著爬到龍符月的心口處,東嗅嗅,西聞聞,頭頂上的兩隻小眼骨碌碌轉動,忽然頭一低,鑽了進去!

龍符月額頭瞬間冒出冷汗,麵上的神情似乎是極為痛苦,但她咬緊了牙關,卻是不敢動一動。那種痛是噬心蝕骨的,她甚至能感覺到那隻蟲子鑽進了她的心髒,在裏麵喝血……

眼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後幾乎有些發青了。大約過去有半個時辰,她才在手臂上拍了一下。小青蛇飛了出來,也盤在她的心口處,對著那蟲子鑽進去的地方猛吹氣。

那條蟲子終於又鑽了出來,這一次,它的身子吃的圓滾滾的,原本粉紅的身子變成了鮮紅『色』……

龍符月舒了一口氣,再有三天,再有三天她就能自由了!

她又歇息了一會,在臉上補了一點胭脂,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慘白些。這才走了出來。

甜兒風風火火地跑來了。

“符月,符月,快出來,快出來,有聖旨到。”

聖旨?這皇帝佬兒又想做什麽?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龍符月冷冷而笑,她現在連死都不怕,那還怕他什麽狗屁聖旨麽?

大廳裏來了許多人。最顯眼的便就是那位瓔珞公主,她一身宮裝,流雲飛袖,翩然如仙,身後是十多個宮娥,還有一個大太監。

看到龍符月出來,瓔珞公主一雙明月般的眸子裏立即盈滿了淚珠,急走兩步,來到龍符月麵前:“符月公主,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才讓你挨了鞭刑,你的背上還疼不疼?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哭的如梨花帶雨,傷心欲絕,似乎和龍符月關係多好似的。

龍符月後退一步,離她足有一丈遠,十分安全的距離。淡淡地道:“瓔珞公主有何見教?”

他自然知道,瓔珞公主落水,是父皇精心安排的一個局。

沒出事前幾天,他雖然刻意冷淡龍符月,但卻一直派心腹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的父皇天天想法設法地『逼』他答應娶瓔珞公主,都被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他自然也考慮到了父皇可能要在龍符月那裏找突破口,所以他也做了一些準備。。

出事那一天,他正在外辦事,侍衛跑來告訴他,符月側妃被皇帝宣進宮了。他唯恐她會出事,便心急火燎地趕回來,卻不料正看到龍符月‘推’瓔珞公主落水那一幕。

他知道,瓔珞公主絕對不能有事,不然龍符月便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他忙忙把瓔珞公主救了上來。

瓔珞公主氣息奄奄的那一番話說出,他便知道,他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讓龍符月跌進這一個局中來了。

看到龍符月麵『色』慘然地問‘你相信她說的話?’

那時有無數宮女,太監,已經冒頭。

他知道他再不做點什麽,那便真的什麽也來不及了!

他忙著為瓔珞公主推血過宮,讓她盡快複原,才能為龍符月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