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張巒的苦不堪言,大夫人的內心卻被怨憤填滿了。她不清楚官場上那些事,隻知道太子終究是太子,這樣一個高貴的人親自跑到府上居然隻是為了觀禮,而且還是一個庶女的及笄禮這讓她情何以堪

相比起這個,政兒滿月酒時的陣仗就顯得那麽不值一提了。

這些年,她一直將金蕊兒牢牢地踩在腳下。府上的那些妾室她其實沒有一個真正放在心上的,可卻偏偏將金蕊兒當成了假想敵。金蕊兒出生高自己一等,這讓旁支出身的大夫人總覺得自己被踩在了腳下。

可是,這些年來,金蕊兒從來沒有逾越過自己。張玥伶是女孩兒,又是庶出,她從來就沒有當回事兒。十年前將她推進荷花池裏也不過順手為之。如今金蕊兒也生了兒子,她本來寢食難安了一陣子,卻發現老爺對他完全不重視。從餘杭回來,連名字都還沒起。相比她家政兒簡直是雲泥之別。

果然,這就是嫡庶的差別。

她原本想就此作罷了的。可她向來忽視的庶女竟然把太子殿下給引來了,這無疑是往她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個巴掌。她扯了扯手中的絹帕,眯起眼睛冷笑了起來。

金蕊兒,既然你都踩在我頭上,想要靠著女兒作威作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的表情全都落在了張鶴齡眼裏,母親想要幹什麽其實他也能猜到幾分,他皺了皺眉頭,對自己母親道:“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大夫人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娘怎麽可能做傷天害理的是呢牧兒你想多了。”

張鶴齡不可置否的刮了她一樣,輕哼了一下,不再接話。

對於她這個兒子,大夫人每每想起,心中總覺得有些膈應。少時候這孩子和她親厚的很,可不知怎麽的,他年紀越來越大,和自己的話就越來越少,平時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冷漠,甚至還有些厭惡。

大夫人不知道,她往日在府中使的那些手段,盡數不漏的全都落在了張鶴齡的眼裏。他知道的越多,對母親的厭惡就越多。他勸過,卻被她三兩句搪塞了過去。他心中怨番自己為何會是這樣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女人的兒子。

他也無可奈何。

也正因為此,這些年他對張玥伶的態度一直很特殊。

他們的立場相左,卻從來沒有成為過真正的敵人。對於母親的加害他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於她們母女倆的生活,他也在暗地裏竭盡所能的幫助。

如果說,他對母親的不滿已經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她的所作所為是大樹生長的養料,那張玥伶和她兒時的那次溺水便是那播種下的第一顆種子。

顧雨桐被朱佑樘牽著來到前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各懷心思的場景。看到眾人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她才後知後覺的將手抽了回來。

手心一空,上麵還有顧雨桐的餘溫,朱佑樘覺得心裏一下子也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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