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桐腦中突然鈴聲大噪,她結結巴巴的對暖冬道:“夏夏扇在哪兒把夏扇叫來,我要見她。”

暖冬買通大夫人房中丫鬟的事情,她隻跟夏扇提過。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大夫人院裏那麽多人,偏偏就她死了這麽多年都好好,偏偏挑今天

暖冬從沒見過自家如此這般手足無措的模樣,也不敢多言,急急忙忙去尋夏扇。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暖冬就回來了,身後跟著下巴微頷的夏扇。

顧雨桐也不顧的那麽多人在場,急忙忙的問:“禪兒呢他人呢”

夏扇低著頭沒有看她,隻是慢慢地,慢慢地走到了大夫人身後,什麽話都沒說。

可是這個舉動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她到底是誰的人,一眼便知。

“夏扇你去那兒作甚”娘親在未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紅著眼睛滿臉不解的問夏扇。

在場圍觀的下人也不少,見了這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是人都知道,夏扇是金夫人的心腹,世家調教出來的婢女,理當是忠心的很。從娘家陪嫁過來,談吐舉止待人接物那都是一等一的,這些年金夫人能平安順遂,她功不可沒。

將夏扇從金夫人身邊策反,大夫人果真是好手段。

想到這裏,下人們對於大夫人的敬畏之情又加重了幾分,心思也不由的老實了許多。

“夏扇,你這是什麽意思”顧雨桐心中氣急了,有一種被深深背叛的感覺。憤恨,後悔,羞辱交織在一起讓她指著大夫人的鼻子喊出了聲:“為什麽娘親待你不好嗎為什麽要跟了她這些年她是怎麽給我使絆子的你都忘了嗎”

夏扇低著頭,依舊什麽都不說。

大夫人這時候架子依舊端著,臉上卻掩飾不住得意。她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夏扇,開了腔:“雖然不知道伶丫頭這當口責難這丫鬟做什麽,但是人家願意跟了我,必然是我能給她她想要,你們卻給不了的。”

顧雨桐神色悲憐的向前踱了兩步,目中含淚,帶著一絲絕望的看向夏扇,輕聲問道:“夏扇,你想要什麽到底什麽是她能給你而我們卻給不了的是什麽值得你背叛娘親這麽多年對你的信任”

夏扇終於抬頭,含著淚看向她,口中隻道:“,對不起”接著就隻管捂嘴哭,旁的什麽都不願意多說。

雛院已經燒得差不多了。抬頭望去,黑漆漆一片,很是滲人。

顧雨桐餘光瞧見奶媽子正站在不遠處,抱著孩子湊熱鬧。

她環視了一圈,娘親悲痛欲絕和大夫人春風得意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娘親已經哭得幾乎暈厥過去,而大夫人已經毫不掩飾的斜了一眼娘親,嘴醬起了一抹冷笑。

失了兒子,如今又已經這把年紀了,以後還能有什麽指望正室就算人老珠黃了,身份擺在那裏,誰都撼動不了。自古妾室都是吃青春飯的,過了些年頭,樣貌醜了,又沒有兒子傍身,老爺再從外麵招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回來,府上就更加沒你的地位了。

大夫人那小人得誌的模樣,真是讓顧雨桐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