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所幸,現在看來,樘兒並沒有這個意思。

朱佑樘又同太後談笑了一會兒,直到何鼎前來通傳,說翰林少詹事劉健有要事相議,已經在東宮候著了。這劉健正是早年在他出閣講學時父皇為他挑選的師父之一。他氣度威嚴,專於經學,是個十分一絲不苟的人。說句實話,在剛開始出閣講學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朱佑樘都很敬畏他。直到現在,他依然對這位師父禮遇有加。

朱佑樘轉頭對周太後道:“兒臣還有政務要處理,改日再來看皇祖母。”

周太後也沒有強留,隻是道:“太子殿下政務繁忙,要多注意休息,哀家可以照顧好自己。隻不過”她頓了頓:“太子妃的甄選也守乎社稷的大事,太子不上心,讓哀家代為勞如何”

朱佑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那麽淡然:“那就有勞皇祖母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如果說之前周太後心中還存有疑惑,那現在算是徹底打消了。心中一顆大石頭落了下來,笑容自然也輕鬆愉快了許多:“那哀家這就著手從民間為太子選妃。”

依照明朝中期以後的選後製度,皇後一般都出生於平民之家。就連周太後當年,也是了層層選拔,才坐上了貴妃的寶座。

朱佑樘對此似乎沒有任何異議,又囑咐了幾句諸如當心鳳體的話,就離開了景仁殿。

他步行回東宮。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何鼎和一眾護衛在他身後小步的跟著,多少覺得趕上太子殿下的步調有些吃力。

然而,誰都不敢說什麽。

出了景仁宮的範疇,何鼎追上太子殿下,使兩人同身後的護衛拉開了一段距離。何鼎想了想,還是小聲的問道:“殿下打算放任太皇太後選妃”

朱佑樘的腳步頓了頓,斜了一眼何鼎。

後者被看得心裏一寒,馬上就慫了:“奴才多嘴,殿下恕罪。”

“她說這個世上沒有誰非誰不可。”這仕雨桐臨走前對他說的:“她在等巴圖蒙克,就像這些年本宮在等她長大一樣。可是即便見不到麵,她看上去好像依然很幸福”她已經決定了自己未來想要走的路。被留在原地的,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本宮可能並沒有那麽喜歡雨桐吧。”他緩緩說出這句話,帶著哈氣。不出一會兒白霧就在幹燥的空氣中消散不見:“如若本宮真的那麽喜歡她,因當會哀斯人之哀,樂斯人之樂。可是為什麽看到她得到了她所期許的生活,我卻不能感同身受”

“這是不是就表明,我其實並沒有那麽喜歡她”他的目光掃向何鼎。

何鼎看見,裏麵盡是哀傷。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名狀的哀傷。仿佛心疼到了極點,就隻剩下了一個眼神。

“既然沒有那麽喜歡她,那麽無論是誰做本宮的太子妃,隻消一段時間,總能接受的吧。”

“畢竟她已經選擇好了未來想要走得路。”

而我,我從來就做不到強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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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人催更了,這就放上來~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