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夏扇不會說安慰人的話,但是還是請夫人寬心。”

哪裏會這麽巧,在她回來這一日,渤海娘家送來的夜明珠就送到府上了這若非是大夫人故意為之又會是什麽呢不能說她父親不喜歡娘親,隻不過他好像更喜歡財,名和利。或許,大夫人就是因為了解他,才有了今晚這一出。

“夏扇,我知道,我都知道。”聽娘親的聲音,她好像一個疲憊不堪的旅人,憑著自己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道:“很晚了,你去休息吧,伶兒有我。”

“是。”

景仁宮太子殿下寢宮中,太子已經就寢,宮人們熄了燭台退出了宮殿,隻留宮外兩名太監當值。夜色中,一片寂靜。

然而,一炷香功夫以後,屋內有了動靜,很是輕微。

“你來了。”朱佑樘躺在說道,連眼睛都沒睜。

“屬下牟顏回稟太子殿下。”聲音輕,卻蒼勁有力。

“嗯。”朱佑樘輕輕哼了下鼻子,半餉才問道:“她,怎麽樣了”這個問題問得鄭重其事,小心翼翼。

“回殿下,雨桐的處境似乎不容樂觀。其父張巒乃國子監太學助教,鄉貢出生,去年剛提拔做了助教,現官居六品下。其母金氏,餘杭豪族庶女,五年前嫁入張家為妾。”牟顏一五一十的回稟道。

聽到這裏,朱佑樘的眼睛猛的睜開了:“為妾”

“是。”

朱佑樘不說話了,他知道一個妾生的孩子,生存下來本身就是件不易的事情,他合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她可有失望”失望自己不是上高王嫡女,失望她並不是一個受寵的孩子。

“這倒沒有,雨桐今日還在院子裏跟丫鬟打了雪仗。”雖然隻是那丫鬟單方麵被打

朱佑樘嘴角微微上揚:“這像是她會做的事情。”

“隻是,雨桐似乎與大房那邊的大公子挺親近的。說到底還隻是個孩子,看見年齡相仿的就交好,也不怕大公子幫著他母親對雨桐使壞。”牟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朱佑樘閉著眼睛,笑容更開了:“你口中這位大公子,怕是要倒黴了。”

牟顏不解的看向躺著的人,而後者不再說話,好像是睡著了,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才聽到朱佑樘吩咐道:“護她周全,別讓她有所察覺。”

“是。”

事實證明,朱佑樘對顧雨桐是絕對了解的。

這話,得從顧雨桐回到張府幾日後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