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金琳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或許是覺得太委屈,太不值了。

“哪怕是養的一條狗,死了也會替它挖個洞埋了吧。可您就這樣對我們不聞不問。老祖宗,您知不知道,在這個金府,我從來隻聽您的話,從來隻信您,對我而言,您就是整個金府。可是,您突然之間就不要我們了,我的家一下子就沒有了。”金琳的眼神霎時間變得狠毒了起來,對著金蕊兒道:“如果沒有你,你說我們會淪落到今天這般下場嗎為什麽要害你,你說這個原因還不夠嗎老祖宗有都疼愛你,我心裏就有多恨你”

她的話音落下,堂上隻能聽見呼吸的聲音。話雖直白,也絲毫未改往日裏的跋扈和驕傲,可讓人不住覺得可憐。她們囂張其實不過是用來保護自己的鎧甲,吃軟怕硬是人們的通病,不想被別人踩在腳底下,隻能去踩別人。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聽了金琳這段自白的人似乎覺得,她並沒有那麽最無可恕。

然而

“如果沒有蕊兒,我連收都不會收你們入府。”老祖宗絲毫沒有因為她剛才的那段話動容,神情威嚴,宛若不可侵犯的神明,輕易的決定著凡人的生死:“你問之於我,你們算什麽。我現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你們不是我的帕子,不是蕊兒的替代品,不是消遣,對我而言,你們什麽都不是。如果早知會有今日,我寧願當初就沒有將你們姐妹倆接來本家。”

她不屑的冷笑:“我雖然老了,但還不傻。我們本家積累的財產,榮耀和福澤,不是你們旁支兩個小丫頭在我老太婆麵前裝乖賣笑幾日就能承受的起的。”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顧雨桐覺得剛才還氣勢淩人的金琳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納支撐著她的氣焰一下子就不在了。她好像對金家,對她深信的老祖宗,絕望了。

老祖宗短短幾句話就將金琳釘在了恥辱柱。一直以來都在被當作笑話,一直以來自己的真心都被當作是叵測,這是何等的悲涼,何等的諷刺

“杖責三十,麵壁一月,每日磕頭誦經,為蕊兒未出世的孩子祈福,直至出血為止。”她斟酌了一下又道:“以後,沒有我的傳話就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想見到你。”

兩個家丁夾著金琳離開了,期間她連掙紮都未曾有一下,目光已然空洞,可偏偏含滿了淚花。金穎追上她輕聲的喚姐姐,可卻遲遲得不到回應,隻得追著他們越走越遠。

老祖宗慢慢站起身道:“今天就散了吧,我也乏了。蕊兒,扶我回房吧。”

母親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就摻著老祖宗離開了。至此,人偶詛咒事件的堂審也就落幕了。

當和九月走出前廳的時候,顧雨桐依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回憶起金琳最後被帶走時的模樣,不知為何,於心不忍。

身邊的九月也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