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月離開的那日起,直到下葬,顧雨桐依舊如往常一般來到她的閨房,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呆呆的坐著,一如她尚在病中一樣。沒人見她哭過。

金家人在一片愁雲慘淡中辦著九月的喪事,沒個人都像染了風寒一般,病殃殃的,了無生氣。

然而,和九月感情最好的金季書卻和他人截然不同,每日跟打了雞血一樣忙進忙出,還開始不遺餘力的幫忙鋪子上的生意。他這樣的舉動讓大伯二伯很是欣慰,然而他們卻沒有意識到,或許哭一哭,消沉一段時間,傷痛就會慢慢愈合,可是像金季書這樣的反應,九月怕是會成為他心頭永遠的傷疤。

喪事是大事,府裏的人各自忙碌著,自然沒有人會來管顧雨桐。

她也樂得清淨。

閉上眼睛,屋子裏就能嗅到淡淡的藥香,一如九月還在。

“你答應過我會好好休息的。”身後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顧雨桐睜開眼睛,她知道,巴圖來了。

“我每天都好好睡了。”她轉過頭朝他,淡淡的笑了。

就在這時,電光火石間,他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向自己,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顧雨桐沒有掙紮,靠在他身上,內心竟出奇的寧靜。

巴圖一字一句的說:

“張玥伶,金九月已經死了。”

不知為什麽,聽到這句話,眼淚竟突然不受控製的從眼眶湧了出來。那些她自欺欺人,她不願接受的事實,他一眼就識破了。

她著肩膀,抱著他的腰,無聲的哭泣。

巴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任由她揪著,抓著,發泄著心中哀傷。

半晌,顧雨桐道:“我一定要幫九月報仇。”她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目光卻堅定:“那個送信的小童查到了嗎”

“查到了。不過我要你先睡覺。”

顧雨桐渴求的抓住巴圖的衣角道:“不抓出那個在幕後搗鬼的人,我一刻都睡不著。我答應你,等將那人揪出來,我定然好好休息,好不好”

巴圖歎了口氣:“答應我的,這次一定要做到。”

“嗯”顧雨桐誠意十足的點點頭。

“那孩子是個小乞丐,一個多月前有人給了他一套行頭,讓他每日到金府送行,再將回信交還給那人。”

顧雨桐驀得起身要朝屋外賺被巴圖生生拉住:

“你幹嘛”

“那小乞丐定然知道幕後主使是誰,我要去”

“你不用去了,我已經查清楚了,是金穎。”

顧雨桐停下,不可置信得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是雙胞胎的妹妹,金穎。”巴圖又重複了一遍。

她喃喃的坐下:“為什麽啊,九月一直這麽努力的幫助她”

“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問她自己比較好。”

沉默了一會兒,她再次站起身道:“走吧。我們去問清楚。”顧雨桐腳下生風,直衝兩姐妹的院子。巴圖也不攔著,隻是默默的守在她身後。

氣勢洶洶的推開金穎的屋子,卻意外的發現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剛欲轉身離開,卻意外瞅見茶幾上放著一個樟木匣子,蓋子打開著,裏麵是一疊宣紙,上麵的自己她再熟悉不過。

正是九月這些日子寄給王公子的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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