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要許家了,許美真突然轉頭,看著開車的穆安澤:“安澤,我們什麽時候才能住在一起?”

就是一般的情侶,不訂婚也能隨心所欲的同居,可他們,有了寶寶還要分開住。

穆安澤是獨居,有他自己的別墅,他們背著許一涵在一起的那會兒,許美真就經常去過夜,現在確定了關係,反而去的機會少了,許美真當然不願意。

穆安澤在前麵的紅燈口停了車,扭頭對上許美真埋怨的目光,嘴上勸說:“你也知道, 我家裏的意思,是等辦了婚禮就讓你搬去我那邊住。”

許美真哼一聲:“你什麽時候這麽聽他們的話了。”

別的事,穆安澤當然有回旋的餘地,可跟許美真的婚事本來他就理虧:“我們結婚就是好不容易讓我家裏同意的,再說,再有兩個星期就辦婚禮了,你就忍忍吧。”

許美真看對麵亮了綠燈,腦袋歪進穆安澤的懷裏,她軟膩了一把嗓音:“安澤,今晚,我想去你那兒睡。”

穆安澤骨頭都軟了:“行,隻不過一晚,也不算什麽。”

許一涵回到龍苑,看穆韓琛平時開的那輛車不在車庫。

進了別墅,陳媽剛做好飯,許一涵走過去,客廳冷冷清清的。

“穆韓琛呢?”

陳媽從廚房出來,含糊其辭:“先生剛才打電話,說晚上有事。”

許一涵聽陳媽的意思,似乎沒那麽簡單:“他今晚還回來嗎?”

陳媽猶豫了下:“先生說,還不一定。”

許一涵沒來由心口一沉,莫名難受:“他以前經常這樣嗎?”

“沒有的,”陳媽替穆韓琛解釋,“先生每天都準時回來,您也是有目共睹的。”

許一涵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沒信,她沒有食欲,沒吃晚飯,去了醫院看看計思。

許一涵坐在床前,打開電視陪計思看會兒,覺得沒意思,又把電視關了。

感覺身後有人,許一涵轉身,見韓梓沉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正看著這裏。

許一涵跟他對上視線,韓梓沉招招手。

許一涵給計思掖好被子,起身出去。

韓梓沉把手裏剛買的其中一杯咖啡遞給許一涵,許一涵接住。

韓梓沉在她頭頂問:“你要送思姨去美國了?”

韓梓沉早晚都會知道,許一涵沒打算隱瞞:“是,過兩周就走。”

韓梓沉看眼病房內:“穆韓琛讓你去?”

許一涵感覺到咖啡的苦:“我答應他,隻把我媽送過去。”

“他還是不讓你離開半步,”韓梓沉苦笑,“你還真是聽他的話。”

許一涵挑眉,神色如常說出一句平平淡淡的話:“我現在,能依靠的也隻有他。”

韓梓沉不想看到許一涵自暴自棄:“阿七,我說過,隻要你開口,我可以幫你。”

許一涵明白韓梓沉對自己的好:“難道你能幫我一輩子嗎?”

“穆韓琛就能嗎?”

“至少現在,是。”

韓梓沉心底泛起苦澀,穆韓琛在許一涵心裏的地位,早就超過任何人,隻是許一涵自己沒意識到。

看到燈光灑在

許一涵的臉上,韓梓沉目不轉睛,許一涵的睫毛打下濃密的陰影。

韓梓沉轉開身,伸手去轉動門把,他掩飾自己的狼狽:“我去看看思姨。”

許一涵跟著提步進去。

外麵有醫生經過,無意中掃到病房內的韓梓沉,認出是他,女醫生眼前一亮,折身回來敲了敲門。

韓梓沉抬頭,女醫生推開門,跟韓梓沉熱情打個招呼:“韓醫生,還沒下班呢。”

“已經下班了。”韓梓沉回答簡單,“現在是私人時間。”

氣氛陡然曖昧,許一涵看女醫生眼底露出失望,女醫生也要麵子,找個借口關門離開。

許一涵收回視線,忍不住長籲短歎:“你看不出,她喜歡你?”

韓梓沉隻當毫不知情:“我這個人,對感情的事一向比較遲鈍。”

胡扯。

許一涵喂了聲:“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韓梓沉側目。

許一涵說完,手機響了聲,進來一條視頻。

許一涵隨手點開。

喧鬧的背景有些熟悉,讓許一涵認出是穆韓琛的賭場。

穆韓琛今晚去了地下賭場,他出現在畫麵上。

許一涵看到穆韓琛經過一個女子時停下腳步,女子抬頭,是一張耐看的臉。穆韓琛不知說句什麽,女子伸手去拉穆韓琛的衣服,穆韓琛沒有製止,女子笑了笑,順勢貼著穆韓琛起身,穆韓琛提步離開,女子跟在身後,兩人進了包廂。

許一涵腦子一懵,視頻很短,已經結束了。

許一涵畢竟才二十出頭,平時能沉得住氣,這會兒看到如此香豔畫麵,再能坐得住,她就不是許一涵。

許一涵猛地起身,打翻手裏的咖啡。

韓梓沉把紙巾遞過去:“冒冒失失的,看到什麽了?”

許一涵唇瓣抿著,這感覺,就好像看到自己出軌的丈夫,許一涵感覺自己有些發抖,不明白為什麽,她快步走出病房。

韓梓沉急忙跟在後麵,追也追不上,許一涵按了按鈕,等不及電梯,從旁邊的樓下往下走。

韓梓沉走到電梯前,梯門正好開了,他迎麵跟許嚴撞上。

許嚴看到他:“韓二少?”

韓梓沉停住腳步:“許叔。”

許一涵在路邊攔了車,一路開到賭場。路上,她問自己,若是真抓到穆韓琛的奸,該說什麽?

許一涵也沒有答案,可她要是不去,隻會更加鬧心。

賭場生意興隆,許一涵混在人群裏,尋找視頻裏的包廂。

一個保鏢將許一涵認出,走上前:“許小姐,來玩?”

許一涵的記錄可是到現在都沒人能破,許一涵朝保鏢看眼:“帶我去見穆韓琛。”

保鏢一怔,神色有些猶豫:“老板正在見客人,現在恐怕不方便。”

“什麽客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不是跟在老板身邊的人。”

許一涵點頭,不用麻煩這個保鏢:“那我自己去找。”

保鏢心道不好,急忙將許一涵攔著:“這裏什麽人都有,不安全,還是我帶您去吧。”

許一涵跟著保鏢,很快來到一個包廂前。

包廂外兩名保鏢把手一伸,將許一涵擋在門外。

穆韓琛坐在黑色沙發內,看著對麵椅子上的女子,女子雙手被綁在身後的椅背,動彈不得。

女子的衣服還完整穿在身上,旁邊地上,倒這個大腿受過槍傷的男子,傷口還沒有痊愈。

女子掙脫不開繩索,看向穆韓琛,沒想到落入他手,女子眼波流轉,嗓音柔和:“穆老板,我還不知道,你的口味這麽重。”

穆韓琛眼神冰冷,絲毫不為所動:“哪隻手碰的她?”

女子聽了糊塗:“誰?我不懂你說的什麽。”

“不懂。”穆韓琛抬手,從旁邊的盒子拿出一小瓶藥水,穆韓琛用兩指拿著瓶子,指間輕晃,“這一針紮下去,裏麵可不是鎮定劑,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搖晃的**十分清澈,這樣的瓶子,幹他們這一行的最是熟悉,隻需要一針,就能上癮,藥性之強,就連最厲害的老大都要敗下陣。

女子眼神動搖。

穆韓琛把瓶子遞給身側的保鏢。

女子強忍住恐懼,目光露出憎恨,她早有耳聞穆韓琛的手段狠毒,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穆韓琛搭起腿,女子幹笑聲,掩飾緊張:“穆老板,都是出來玩的,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穆韓琛雙手交握,隻吐出這一個字。

保鏢用注射器將瓶裏的**吸入,走到女子麵前。

地上的男子大驚失色:“等等!”他恨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保鏢靠近女子之際,男子大吼:“我說。”他抬頭瞪著穆韓琛,眼裏露出恨意,“我說。”

女子崩潰:“笨蛋!閉嘴。”

穆韓琛看他們一唱一和,不理會女子,衝男子開口:“你要說什麽?”

男子心裏一橫,犧牲和背叛,他選擇後者。

男子不顧女子在旁邊阻止,挺直了脊背:“我們兩個隻是為別人做事,並不是針對你女人,你實在不應該把我們趕盡殺絕。”

穆韓琛笑了聲:“那要看,你能不能說出我想聽的名字。”

女子絕望,男子一個字一個字說出口:“要你女人的,是重三哥。”

穆韓琛眼底一凜,重三哥是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穩坐一把手,可多年前離開A市,早就沒了消息。

地上的男子神情焦急,不像是胡說。

穆韓琛聲音轉冷:“他為什麽要我的女人?”

男子搖頭:“不知道。”

穆韓琛手指在把手輕點:“你沒說實話。”

保鏢拿起針管,男子麵無血色:“我借著爆炸劫你女人,可並未成功,你現在,不該對我女人下這種狠手。”

穆韓琛視若無睹:“這話,你對著重老三去哭訴吧。”

許一涵閉了閉眼,原來她當時差點被人劫走。

聽到裏麵女人的哭聲和求饒,許一涵站在門外,兩旁的保鏢一頭冷汗,鬧出這麽大動靜,瞞也瞞不住,誰也不敢隨便開口。

女人傳來一聲尖叫,許一涵推門,保鏢手裏的針頭還沒紮下去,許一涵到底沒忍住開口:“別動手。”

保鏢住手,穆韓琛的眼神動了下,他回頭看到走近的許一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