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點頭:“他有他的抱負,再者,也沒做過對我不利的事。”

許一涵心想,二哥還是心態好,不跟重三哥那個小人一般計較。

許一涵在二哥麵前像個孩子一樣,出聲抱怨:“他要讓我留在這兒,我看就是想跟你對著幹。”

二哥不置可否,“老三這麽做,你不知道是為什麽?”

許一涵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我結婚了,二哥。”

二哥聽懂許一涵的意思,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你隻要幸福,怎麽都好。”

許一涵下了車,二哥將她送上樓。

許一涵看二哥十分貼心,也知道是為了什麽。

許一涵來到房門外,二哥將房卡交給許一涵,交代兩句,才拄拐轉身離開。

許一涵刷了房卡,推開門,一隻腳邁進去,身後傳來聲音。

許一涵回頭,看三哥在身後,還是讓他給找來了。

三哥從兜裏拿出東西。

過去幾天,三哥總是讓保鏢送來偷拍穆韓琛的照片,就是為了讓她受足了刺激。

許一涵心想又是這一套,定睛細看,才發現三哥拿出的是個手機。

三哥把她的手機還給許一涵,許一涵將信將疑接過。

三哥不是來為難許一涵的:“你離開前,跟我說一聲。”

許一涵沒有答應,三哥站在門口,看著許一涵推門進去。

許一涵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給穆韓琛打個電話。

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許一涵又打了一次,這回電話被人接通,裏麵傳來一道成熟的女音:“喂,你好。”

許一涵看眼自己撥出去的號碼,是穆韓琛的手機沒錯。“穆韓琛呢?”

電話裏的女人聽到許一涵的聲音,頓了頓,開口時有些猶豫:“總裁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似乎是臨時想的措辭,聽起來沒有十足的底氣。

許一涵一邊說話,一邊從兜裏掏出二哥給的信封,來到茶幾旁將信封放在上麵,隨口問道:“他在旁邊嗎?”

女人依舊是有些猶豫後開口:“在。”

許一涵蹙起眉尖,怎麽聽怎麽都不對勁:“既然在,為什麽不能接電話?”

“總裁他現在不太方便。”女人在電話裏想法子解釋,還要不讓對方誤會,實在不容易,“要不然,我讓總裁晚點給您打回去。”

許一涵把碎發撥到腦後,走向窗前撥開簾子的縫隙:“他在哪兒?”朝外麵看了眼,“我現在過去找他。”

對方一聽,脫口而出:“總裁正在開會。”

“你是他的秘書?”許一涵把窗簾重新合上,走回房間內。

電話裏的人大方承認:“是。”

許一涵點頭:“我就在公司樓下,你既然能接電話,到他辦公室等我吧,我馬上就上去。”

秘書吃了一驚,眼看瞞不下去,心想怎麽如此難纏。

秘書定了定神,聲音冷靜後重複一遍:“我讓總裁忙完了給您回過去,可以嗎?”

“不行。”許一涵的態度斬釘截鐵。

秘書被嗆了下,正要再度開口,電話裏,許一涵率先掛了電話。

許一涵把手

機丟在沙發上,人坐進去,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信封。

電話另一頭,秘書心有餘悸將電話掛斷。

手機的屏幕上一個家字寫在上麵,總裁給了這麽個備注,她一個小秘書哪知道對麵的女人會是誰。

秘書隻記得穆家有個老太太,再來就是四十來歲的女管家,總裁雖然和許家的大女兒訂婚,可最近一段時間兩人之間似乎出了問題,有傳言許一涵已經從龍苑搬了出去。

剛才打來的女人,聽聲音明顯十分年輕,這麽曖昧的備注,萬一是金屋藏嬌,秘書她一句話說錯,人家直接找上門,鬧出亂子可不是就麻煩了。

秘書把手機收起,回到病房內,關上門,跟站在病床邊的穆宗問好。

穆宗不疑有他,隻掃了眼,跟旁邊的醫生詢問穆韓琛的情況。

穆韓琛做完手術一直沒有醒,十分令人擔心,秘書看著眼下這個情況,心想,得罪一下總裁的女人,總好過在總裁昏迷的時候,把這個女人的存在給敗露了的好。

許一涵打開信封,上麵的字隻有幾行。

計思的筆跡許一涵是認識的,許一涵看完上麵的內容,把紙折疊好放回信封內,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將信封點燃。

許一涵看桌上的紙燒成灰燼,才起身走開。

一個月後。

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內,巔峰對決正在進行。

最後一張牌被戴麵具的女人壓在手裏,坐在對麵的男子有些沉不住氣。

賭牌,比的就是膽量,周圍的人也看得入迷。

前麵幾局,女人已經贏了滿場的籌碼,而對麵的男子揚言要打敗女人,成為真正的賭王。

女人坐在桌前,按在牌麵的手掌紋絲不動,旁邊的人看不到她任何表情。

隻見女人推出手邊的籌碼:“全梭。”

男子太陽穴突突地跳,反複斟酌,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

女人沒有催促,男子看著桌麵上掀開的牌麵,咬緊牙關,吐出兩個字:“我跟。”

“同花順。”女人幾乎在瞬間翻開手上的牌麵。

眾人唏噓,女人抬頭看向對麵的男子。

隻需要一個猶豫的瞬間,男子輸了全部籌碼。

男子突然眼前一亮,以為自己抓住女人的把柄,拍桌而起:“你還沒有看牌,怎麽就知道是同花順?”

換言之,她肯定出了老千。

女人勾下唇,隻強調一個不爭的事實:“你輸了。”

四周一片嘩然。

賭場的經理一直在旁邊看了全程,對講機裏傳來鑒定的消息,經理隻能認了,上前說明:“她的確沒出老千。”

男子喪氣。

麵前的女人果然是當之無愧的賭神,一個月來她贏遍大小賭場,從來沒人能打敗她。

各個賭場盡管一直在密切監視所有賭局,也沒發現任何出老千的可能,可見女人的賭技,可以用可怕至極來形容。

大把的賭金被推到女人麵前,女人毫不心動,助手在旁邊幫忙收了賭金,女人看也沒看。

從女人的眼裏,能看到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她有這個資本。

有人看到這幕,想起一些舊事。

“這會不會是幾年前突

然消失的計思?”

“計思?不會吧,她從來不戴麵具,有什麽好遮掩的。”

“感覺很像啊,說不定,是想弄點神秘感呢?”

許一涵從牌桌前起身,助手跟在身後小步跟上,一前一後離開了賭場。

賭場外就有車早早停在門口,等許一涵上了車,司機將車開走。

二哥打來電話,許一涵將手機接通。

二哥聽說她贏了,第一個過來恭喜:“祝賀你,成為了賭神。”

許一涵摘下麵具,放在旁邊,看眼旁邊劃過眼角的道路:“我可不想當什麽賭神。”

二哥笑了笑,這麽孩子氣的話,許一涵也就能跟他吐吐槽。

二哥問她:“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

許一涵小不高興:“我贏了錢,當然是我請。”

二哥想了想:“好,”他沒有拒絕,“晚上去接你。”

許一涵應下來,掛了電話。

打開通話記錄,許一涵看著上麵的名字,沒有一個是穆韓琛的,往下翻,最後一通電話還停留在一個月前。

許一涵給男人打了那麽多電話,除了被秘書接了一次,穆韓琛從來不接。

穆韓琛哪怕隻是接一次,隨便說句什麽,許一涵也不會胡思亂想。

許一涵收起手機,知道穆韓琛對她的了解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她又不禁想,也許是穆韓琛知道她動過離開的腦筋,才千方百計讓他送計思來到美國,所以男人順水推舟,打算放她一條生路。

可哪有這麽個道理,許一涵盯著自己的掌心,不隻是穆韓琛,她戴上戒指之後,不是也沒摘過嗎?

她可不相信,穆韓琛沒注意到這麽重要的事。

許一涵轉下手上的戒指,司機突然刹車,許一涵往前衝了下,看向擋風玻璃外,前麵一輛車擋在路中央。

重三哥從車上下來,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後坐了進來。

許一涵往旁邊挪了挪,重三哥讓司機開車。

許一涵臉上的表情斂起剛才的小傷心,恢複如常,她沒有在意三哥是不是看出不對勁。

三哥還沒開口呢,許一涵先搶了話:“我該做的,都做完了。”

“早呢。”三哥側目看她眼,見許一涵等不及似的,他讓許一涵趁早打消那些念頭,“這才是開始,現在憑空出現一個賭神,你以為後麵就沒事了?”

“我不想再賭了。”許一涵難得說出真心話,“沒意思。”

三哥以為自己聽到個冷笑話:“你可是從小就愛玩,玩了十幾年,我看你剛才,贏得可是挺開心的。”

許一涵不接話,轉開話題:“我想回A市了。”

三哥看她非要這麽被逼著,才肯說出句實話。

許一涵的要求,三哥隻當沒有聽到,車在紅燈前停下,車內突然一派安靜。

許一涵願意留下,純粹是因為那封信,她不想讓計思蘇醒的時候,對她失望。

現在許一涵既然做到,就沒有理由留在這兒,不管誰開口,都留不住她。

這一點,重明不會想不到。

車重新開出斑馬線,許一涵聽重明在旁邊開口:“有人要約你賭一把,對方是個厲害人物,你明天跟我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