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韓琛回到樓上,推開書房的門,將門反鎖後走到書房中間。
穆韓琛半蹲下,打開地上的一塊木板,裏麵赫然放著一個保險箱。
穆韓琛將保險箱打開,那把槍就躺在裏麵。
卸了槍,才發現裏麵裝著一個很小的追蹤器,不仔細看很難察覺。
穆韓琛臉色變了變,把追蹤器丟入水杯,槍放回保險箱後他離開書房。
通往城南的路上,一輛車穩速前行。
黑夜過後黎明的光漸漸打入車窗,一派朦朧,許一涵躺在後座上,從熟睡中睜開眼。
許一涵感覺到顛簸,意識到自己在車上,她坐起身,看老陳在前麵開車。
許一涵見車上隻有他們兩人,聲音啞啞地開口:“我怎麽在這兒?”
許一涵轉頭看向外麵的路,景色非常陌生,她之前並未來過。
老陳看許一涵醒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還算鎮定,按照穆韓琛交代的回答:“先生想給您一個驚喜,讓我送您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到了您就知道了。”老陳笑了笑,“不然怎麽叫做驚喜呢?”
許一涵沒有起疑,穆韓琛時不時會給她一些小浪漫。
許一涵靠回椅背,手掌拉過蓋在身上的西裝,她看是穆韓琛的,感覺心底一暖。
老陳開了會兒車,見許一涵盯著窗外,怕她察覺什麽:“太太,您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兒,到了我叫您。”
“好。”許一涵還有點困,便輕歪過腦袋再度睡著。
車開到城南某處,停穩時,許一涵正好醒來。
她坐起身,環顧窗外。
老陳在前麵,聲音有些低沉:“太太,到了,您下車吧。”
“就是這兒嗎?”
“是。”
許一涵點下頭,“穆韓琛呢?”
老陳實在不忍心說謊下去,倍感難熬:“先生很快就到了,您先下去吧 。”
許一涵隱約看到旁邊一座建築,她隨手拉開車門,跨出去的同時,建築的玻璃門從裏麵打開,幾個醫護人員從裏麵大步出來。
許一涵站在原地,沒有理解,幾人上前將許一涵圍住。
其中一人看向許一涵,抓住她的胳膊:“太太,請保持冷靜,跟我們進去。”
“這是什麽地方?”許一涵困惑,看他們要上手拉自己,退開幾步,“你們是什麽人?要帶我去哪?”
幾個護士二話不說直接架住許一涵,許一涵嚇了一跳,想要抽身。
對麵一左一右拉住許一涵的手臂,許一涵甩不開:“你們抓我做什麽?”
“太太,請別反抗。”護士們經驗豐富,最知道怎麽對付。
許一涵很快便沒有退路。
護士們將許一涵要往大門裏帶,許一涵大驚失色,她轉頭看向一旁, 見老陳從後備箱拿出個行李箱來。
許一涵腦子一懵:“老陳,這是怎麽回事?”
“太太,您別怪先生。”
老陳不敢跟許一涵對視,一名護士拖走行李後,他迅速回到車內,坐上駕駛座。
車遲遲沒有發動,老陳眼睜睜看著許一涵被強行帶進醫院。
城南精神病院,住在這裏的,都是精神有嚴重問題,很難恢複的病人。
許一涵被帶到一個連夜準備出的房間前,房間十分幹淨,裏麵的設備一應俱全。
許一涵被人從後麵推了下,她跌入房間內,身後傳來護士冷淡的聲音:“太太,您已經在這裏住了小半年了,精神時好時壞,今天怎麽又跑出去了。”
許一涵腦子嗡的一聲,立刻轉身,朝門口撲了過去:“你們在說什麽,我又沒病。”
護士在許一涵靠近之前,及時將門關上,隔著門板的小窗看向許一涵:“您快點好起來,別讓家人為你擔心了。”
“讓我出去。”
許一涵撲向門板,捶打半天也沒有人幫她開門。
許一涵轉頭看著房間,簡潔,幹淨,她的行李箱放在牆角。
許一涵有點懵,後背靠向門板,聽外麵傳來精神病人們亂糟糟的吵鬧聲。
劉警官帶隊回到警局,下班時已經早上了。
他走出警局來到車前,準備上車時被下屬追上來。
是個女警官,平時做事就非常執著,女警官快步走到劉警官麵前。
劉警官看她臉色嚴肅:“還沒走?”
女警官正色:“劉sir,您覺得有可能是穆太太嗎?”
劉警官沉思下,說出他的想法:“她是許家的長女,又是穆韓琛的老婆,該有的都有了,也沒有查出她涉賭過,這樣的太太沒有理由去殺人。”
“我有第六感,這事絕對跟她有關。”女警官口吻篤定,語氣鋒利,“sir,我們可是連她的麵都沒見到。”
劉警官想了想,語氣放鬆,拍拍下屬的肩膀,看她興許是因為這個案子太緊張了,他笑了笑:“忙了一晚上,先回家休息吧。”
劉警官說完,開車門坐了進去,很快將車開走。
回家的路上,劉警官查了城南的醫院,治療精神問題的隻有一家。
劉警官將車開到城南,來到醫院。
走進醫院大廳,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同,劉警官走到前台,一個護士正在接電話。
劉警官穿的便裝,見狀,便等了等,護士放下電話後,劉警官問道:“這裏有沒有一個叫許一涵的病人?”
護士聽名字陌生:“這裏沒有姓許的。”
劉警官看眼護士手邊的登記本,想到什麽,又改口:“姓穆的呢?”
護士有些警覺,不答反問:“您是什麽人?來做什麽的?”
劉警官掏出警|官|證,護士看了,才答道:“有一個穆太太,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劉警官收起警|官|證:“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護士點頭說可以,讓同事來接班後,起身帶劉警官上了樓。
走廊很長,這層比較安靜,劉警官跟著護士走到一個房間外,透過小窗就能將裏麵看得一清二楚。
護士朝裏麵指了指:“就是她了。”
劉警官站著看了看,他拿出許一涵的照片,的確是本人沒錯。
許一涵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著窗外,坐了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護士跟劉警官解釋:“她住進來的時候就這樣,腦子不清楚,平時也不愛說話,這都幾個月了,不見
好轉。”
“她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呢,那時候她剛結婚,你說結婚是喜事啊,結果變成了這樣。”
劉警官感到惋惜,在外麵看了會兒,看不出什麽異常,下樓離開了醫院。
安淮走進酒店,直接上樓。
他來到一個房間外,裏麵的人很快過來開門。
手下看到安淮,讓開身,安淮大步走進去,來到餐廳,見重明正在吃早飯。
安淮上前,一手掀桌,重明被撒了一身的紅酒。
手下腳步一動,重明擺手,自己拿紙巾擦拭紅酒和油漬。
重明朝安淮看看:“老六,你這脾氣真要改改。”
安淮一手拍向桌麵:“你在槍上裝了追蹤器?”
重明沒有否認,把紙巾放回去:“我知道穆韓琛會想方設法護著她,可現在,他做不到了。”
安淮冷笑下,重明口口聲聲說他愛著許一涵,他不過是想擁有許一涵的能力,計思站在二哥那邊,一雙手賭技超群,重明隻有得到許一涵,才能和二哥真正的平起平坐。
安淮明知道重明的目的,可還是置許一涵於危險,因為他之前根本不在乎許一涵的死活,他做事向來沒有定數,誰也捉摸不透。
安淮目光轉冷,收回桌上的手:“我幫你做的事做完了,以後不要再為這個找我。”
重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安淮他還是了解的,不想做的事,給他一槍都沒用。
安淮轉身走出幾步,重明在他身後喊住他:“老六,來都來了,吃了飯再走吧。”
手下挪動一步,擋住安淮的路。
安淮抬腳將那名手下踢開,與此同時卸了對方的槍,他身手之好,令人羨慕,不枉費二哥用了這麽多年的時間栽培,現在讓他留在許一涵身邊,確實是個最好的選擇。
安淮走到門口,回頭看重明一眼:“你自己慢慢享用。”
門從外麵關上。
許一涵被關在房間裏,她等了大半天,午飯她都沒吃。
護士看她不出去按時吃飯,把飯送到房間裏。
許一涵趁機抓住護士盤問:“為什麽把我關在這兒?”
護士深知這些病人的套路,把飯放上房間裏的餐桌,對許一涵語重心長:“吃點東西吧,身體是自己,餓壞了算誰的呢?”
許一涵在護士轉身之際,去摸護士口袋,她落了空,護士的口袋裏什麽都沒有。
護士轉身,十分無奈:“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喊我。”
許一涵盯著護士:“我要出去。”
“這個不行。”
“我想打個電話。”
“這個也不行。”
許一涵氣得肝疼,護士推門而出。
她是被老陳帶到這兒的,穆韓琛肯定知道。
直到傍晚,許一涵聽到有人走到房間外。
是男人的腳步聲,踩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每一步都沉穩有力。
許一涵的聽力極好,她認出來人,從窗台前的椅子轉身。
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她看到穆韓琛出現在門口。
許一涵的眼角飛起笑意。
穆韓琛大步走進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