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開著領口躺在**,眉目闔起,因為醉酒的緣故,似乎正在熟睡。

秦鷗屏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韓梓墨來到房間外,透過窗戶看到於後雄坐在裏麵。

於後雄的目光呆滯,護士走過來,說於後雄這幾天已經不再有任何想逃走的舉動。

韓梓墨把視線轉到另一邊,看向走廊:“穆韓琛的太太是怎麽進來的?”

護士朝韓梓墨看眼:“穆太太狀態不大好,來調養一陣子。”

韓梓墨剛才可沒發現許一涵有什麽問題,這必然是事先交代的托詞,韓梓墨知道問不出什麽,便不再問關於許一涵的問題。

離開前,韓梓墨經過許一涵的房間,看她已經回來,在房間內跟一個小男孩玩牌。

韓梓墨在門口停住腳步,許一涵玩牌的樣子十分老練,她跟小男孩玩的也不是一般的牌,韓梓墨出入賭場,自然能看得懂許一涵的套路。

韓梓墨心底被撼動,這是他始料未及的,許一涵有這樣的能耐,穆韓琛十有八九知情。

或者,穆韓琛就是看中了許一涵這樣的能力,才答應結婚,否則,穆韓琛沒有任何理由拉許家一把,讓許嚴有穆氏撐腰,度過危機。

許一涵意識到門外有人,抬頭朝外麵看,見韓梓墨站在門口。

笨笨冷不丁開口:“外麵那個人一直盯著你。”

“見過他嗎?”

笨笨搖了搖頭。

許一涵停下手裏的牌,讓笨笨自己玩。

韓梓墨接到一通電話,他隨手接起。

對麵的人匯報:“韓總,顧小姐已經到了,不過,她去了另一個房間。”

韓梓墨聽對方說完,交代幾句,結束了通話。

許一涵推開門,韓梓墨收回手機,臉上恢複一貫的神色。

許一涵看向韓梓墨,不明白他的目的:“你還想說什麽?”

韓梓墨換了和剛才在院子裏截然不同的語氣:“穆韓琛把你送到這兒,你就不擔心,他在外麵做出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許一涵斬釘截鐵:“他不會。”

韓梓墨笑一下,似乎胸有成竹:“可如果有人一直盯著他,這時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 ”

許一涵走出門,帶上門,不想聽他賣關子。

許一涵壓低聲音:“你到底想說什麽?”

“至少有一個女人,對穆韓琛從來都沒死心。”

“誰?”

“顧老爺子找回來了孫女,聽說,是穆韓琛的功勞。”韓梓墨答非所問,他打量許一涵,想看她是否有所察覺,“穆太太,你就一次都沒想過,穆韓琛為什麽這麽用心,去找一個二十多年前就丟了的女人?”

女人都是敏感的,天生的第六感比誰都會先感覺出不對勁。

許一涵從韓梓墨嘴裏聽到這番話,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正擊中她心裏曾經有過的疑惑。

穆韓琛不會隨便將誰放在心上,他凡事都有目的,但許一涵從來不去懷疑穆韓琛會對秦鷗有感情。

許一涵沒有接話,韓梓墨繼續說道:“穆韓琛和顧家的這個孫女,是有過婚約的。”

許一涵眯

起眼,環抱雙臂,沒有韓梓墨料想的激動的反應。

許一涵很能沉得住氣,反而針對起韓梓墨來:“看來,你對顧家特別關心。”

韓梓墨沒有否認:“我正和顧老爺子的孫女交往,”他注意到許一涵眼裏沒有太多吃驚,繼續說,“不過,我最近發現,她和我上床的時候,情不自禁喊過穆韓琛的名字。”

許一涵臉色微變:“這種話,不要亂說。”

“這對一個男人來說,並不是什麽長臉的事,”韓梓墨接著許一涵的話,態度誠懇,“穆太太,如果不是真的,我沒必要給自己戴上這頂帽子,讓人白看了笑話。”

許一涵保持環抱手臂的姿勢,輕握自己的手臂,她感覺自己渾身皮膚緊繃。

許一涵看向韓梓墨:“這些話,為什麽突然對我說?”

韓梓墨臉色沉了沉,語氣沒有剛才輕鬆:“她現在進了穆韓琛在酒店的房間,我怕,接下來就要發生不能挽回的事了。”

許一涵冷聲質問:“你跟蹤她?”

韓梓墨搖頭:“我和她今晚是要見麵的,沒想到,給她創造了這麽好的機會。”

許一涵不會聽韓梓墨的一麵之詞,韓梓墨拿出手機,放到許一涵麵前,雖然沒有開口,但許一涵明白韓梓墨的意思,是讓她親自確認。

秦鷗看穆韓琛真如服務員說的,因為醉酒而睡下。

穆韓琛麵部英俊的線條和往日沒有區別,仍然帶著些淩厲。

秦鷗走進房間後,不敢靠近,她遠遠站在一邊,生怕將穆韓琛吵醒。

秦鷗貪婪得看著穆韓琛的臉,心底酸澀,不知道下一次這麽肆無忌憚看著他,會是什麽時候。

秦鷗把自己偽裝得很好,韓梓墨的出現,讓身邊親近的人都以為她愛上了韓梓墨。

她想愛,可她就是愛不上。

秦鷗不想對不起許一涵,她對許一涵有天生的好感,她真心希望許一涵能得到幸福,可有時秦鷗也會想,為什麽她不能得到幸福。

秦鷗矛盾,可有些事,她明白自己不會去做。

今天服務員因為見過許一涵一麵,將秦鷗認錯成許一涵,秦鷗才能順水推舟來到房間內,而不去否認。

秦鷗感激,她不敢再有其他非分之想。

穆韓琛似乎意識到有人,他沒有睡熟,睜開眼,轉為清醒。

秦鷗先一步躲在旁邊的簾子後,大氣不敢出一下。

穆韓琛以為自己看錯,坐起身,他身上還有很重的酒氣,因為應酬喝了不少。

穆韓琛拉開領帶,沒有在意旁邊,幾步之外就是簾子,男人大步走向浴室。

浴室內傳來水聲,秦鷗站在簾子後,倍感焦慮。

躲了躲,秦鷗準備偷偷離開時,水聲停了。

秦鷗一動不動,聽到腳步聲從浴室出來,男人似乎擦幹頭發,沒多久就直接出門。

秦鷗重重鬆口氣,從簾子後走出,她走出臥室,來到房門口,開門時看服務員站在門外。

服務員推著餐車送入,秦鷗擔心穆韓琛回來會被撞個正著。

服務員介紹餐車上的酒,秦鷗心不在焉。

服務員將酒杯遞給秦鷗:“上次您說喜歡這

個酒,您嚐嚐,滿意嗎?”

秦鷗不疑有他,也未感覺到任何不對勁,隻希望服務員快點走,便喝了一口。

秦鷗點頭表示滿意,服務員見狀出門。

秦鷗不敢再逗留,急忙走到門口,她準備離開,因為焦急而雙腿發軟。

待秦鷗伸手打開門時,她站不住,迎麵倒在門口男人的麵前,失去了意識。

穆韓琛把昏倒的秦鷗送到沙發上,他目光掃向旁邊,餐車上,有人喝過上麵的酒。

穆韓琛沉了沉臉色,秦鷗單純,想設計她易如反掌。

穆韓琛剛才看了監控,秦鷗進他房間的全程都被拍下,穆韓琛看著秦鷗的臉,他也許是喝多了酒,竟然看出幾分許一涵的影子來。

秦鷗一動不動躺在沙發內,穆韓琛遲疑後,伸出手,解開秦鷗領口的扣子。

許一涵接過手機,當著韓梓墨的麵按下一串號碼。

許一涵輸入了夏煙的手機號,上麵跳出夏煙的名字。

韓梓墨站在對麵,並未看清許一涵的動作。

許一涵將輸入的號碼再一個個刪除,手機還給韓梓墨:“我相信他,不管你說什麽,不會發生的事,我都不需要去確認。”

韓梓墨聽出許一涵的語氣堅定:“你這種相信,總有一天會後悔。”

“那等我後悔再說吧。”許一涵轉身回了房間,陪笨笨繼續玩牌。

韓梓墨見狀,隻能離開。

穆韓琛拉開秦鷗的衣服,在秦鷗的肩膀上沒有胎記。

秦鷗和顧老爺子的DNA是穆韓琛親自拿出做的,絕對不會有錯。

穆韓琛把衣服給秦鷗拉回去,他喉間發出聲輕嘲,竟然聽信一個賭徒的胡說八道,二十多年前的事,一個為了錢的賭徒,怎麽可能還有印象,把細節說得如此清晰。

穆韓琛喝多了酒,還有些頭疼,他本想休息一下,才來了附近的酒店。

秦鷗喝的酒裏有安眠藥,穆韓琛看她一時半刻醒不了,離開時,留秦鷗在房間休息。

秦鷗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將自己抱上床,她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一道男人的身影在眼底晃動。

秦鷗聞到一股酒味,意識到是誰,她伸手去推下,男人看她醒來,沒有停手,反而一手扣住秦鷗,一手拉下她肩膀的衣服。

秦鷗睜大眼,被男人捂住嘴,她很快又昏迷過去。

秦鷗再醒來時,獨自躺在臥室的**,她感覺身下一陣異樣,起身看過去,心底一顫。

秦鷗來不及離開房間,韓梓墨已經來到酒店,秦鷗打開門,看韓梓墨就站在門外。

韓梓墨看秦鷗臉上毫無血色,她衣衫不整,解開的扣子露出頸間可疑痕跡。

韓梓墨臉色微變,秦鷗張了張嘴,無從解釋。

韓梓墨在別人察覺前,把秦鷗帶回他的房間。

秦鷗不說話,韓梓墨問:“是穆韓琛嗎?”

秦鷗一怔,眼眶紅了紅,點頭。

韓梓墨看秦鷗縮起的肩膀,握下拳:“他強迫了你?”

秦鷗實話實說,不指望韓梓墨能相信:“當時,我昏過去了。”

簡單幾個字,就能想象背後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