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涵腳步往後退,小腿碰到床邊後,一個沒站穩,朝**倒過去。

穆韓琛在把她壓在身下之前,陡然清醒些,拉住許一涵,一個轉身,倒在**時成了男下女上的姿勢。

許一涵一手按向床單,順勢起身。

穆韓琛急忙跟著坐起,眼底的情緒不加掩飾,男人一手撫上許一涵的小腹,有些緊張:“沒事吧?”

許一涵便跟著說一句:“你小心點。”

穆韓琛的手掌落在許一涵腰上:“看來是我心急了。”

“你急什麽?”許一涵下意識曲解男人的意思,別開視線,將男人的手拉開,“過幾個月,寶寶總是要出來的。”

穆韓琛靠向她,接住許一涵的話音:“我說的不是這個。”

許一涵把臉轉開,對男人的話沒有反應。

穆韓琛伸手扳過她的下巴,他目光很深,許一涵不想對視。

穆韓琛喉間帶笑,許一涵聽出,他的心情似乎轉好:“怎麽到了現在,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了?”

“我不好意思什麽?”許一涵反駁道,“我隻是不想聞到酒味,你一身酒味,我不舒服。”

“我洗過澡了。”穆韓琛被許一涵撥開手掌,順勢伸手貼上許一涵的唇瓣。

許一涵垂下眼簾,睫毛灑下陰影,穆韓琛的手掌從她衣擺下鑽入。

許一涵的皮膚緊致,每一寸都讓男人的欲望增重一分。

這種事現在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之前幾次許一涵用不想推拒,穆韓琛總要找到讓她鬆口的辦法。

穆韓琛已經有很久沒要,即便懷了孕,許一涵知道也拖不了多久。怪就怪他們以前太和諧,而許一涵此時,在這件事上還沒學會假裝。

許一涵表現得毫無興致,男人如何想引起她的反應都屢屢失敗。幾番嚐試後,許一涵試圖下床。

穆韓琛攔腰將許一涵帶回身前,讓她坐回床中間,男人從身後擁上去,下巴貼著許一涵的頸部。

許一涵眼簾顫下,男人撥開她碎發輕啄上去。

許一涵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穆韓琛的手掌繞到她身前,一把握住。

許一涵沒有喪失理智,反而耳邊有道聲音更加清晰,她低頭看到男人的動作,這雙擁抱她的手,也擁抱了別的女人,他對自己做的每件事,都可能發生在別人身上。

想到此,許一涵無法冷靜忍受,她盯著穆韓琛的動作,心底一寒。

穆韓琛扳過她的臉,順理成章吻住許一涵的唇瓣。

許一涵隔著睡衣按住男人的動作,男人反而用力握住,許一涵吃痛:“放開吧。”

“怎麽?”男人眼底噙滿欲望。

許一涵把臉轉開,她啞了一把嗓音,但腦袋保持清醒:“我不想。”

穆韓琛輕蹙眉尖,看許一涵是真的抗拒,穆韓琛沒有放開手,拉著許一涵讓她轉身麵對自己。

許一涵抿唇的動作被穆韓琛看在眼底,男人嗓音沙啞,額頭抵上許一涵的:“為什麽?”

許一涵沒再說其他,穆韓琛攫住她的視線:“女人懷孕了,不是會更想要嗎?”

許一涵答非所問:“我要是以後都不讓你碰我,你怎麽辦?”

穆韓琛扣住她的手指,將兩人緊扣的手掌拉到麵前:“你是在擔心什麽?”

許一涵繼續發問:“你會找別的女人嗎?”

許一涵的語氣冷靜,讓穆韓琛重視起來,他聽許一涵的口吻,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就像一個受傷的妻子在質問自己的丈夫,為什麽要出軌,為什麽要帶來傷害,讓她傷透了心。

這些,穆韓琛是絕不會做,他認定了許一涵,就是認定了。穆韓琛也想不到許一涵如今對他來說如此重要,許一涵所謂去找別的女人,男人盡管有這個條件,也有這個能耐,甚至隻要他想,許一涵一輩子都不會發現蛛絲馬跡。

穆韓琛看向她,口吻堅定:“當然不會。”

許一涵半信半疑:“你保證?”

“我保證。”穆韓琛伸出手,做個發誓的動作。

許一涵朝穆韓琛看了看,不知是否相信,主動靠過去,讓穆韓琛伸開雙臂把她抱住。

許一涵沒有說話,下巴輕抵在男人肩膀,她雙手摟起男人的脖子,和以前親密如一。

穆韓琛的聲音在她耳際散開:“懷孕了,果然是會想多。”他輕笑下,許一涵主動的擁抱果然奏效,讓男人心情明朗,反問她一句,“我怎麽變得靠不住了?”

許一涵抬了抬下巴:“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穆韓琛笑下:“安澤抱怨了不止一回。”

“我是認真的。”許一涵退開身看向麵前的穆韓琛,“我不想讓你碰我。”

“為了什麽?”穆韓琛看許一涵的神色和剛才一般冷清,“是發生了什麽,還是你朋友對你說了什麽?”

許一涵聽他提及夏煙,條件反射:“和別人沒關係。”

穆韓琛不會輕易相信:“那就是和我有關?”

“醫生說了,前三個月是關鍵時期,”許一涵搬出醫生的那一套說法,勉強當做理由,她彎起眼角,算作一個笑意,“你現在就先忍忍吧,可以嗎?”

許一涵雖然商量的口吻,但心意已決。

穆韓琛捧起她的臉,欲吻下去,讓他忍耐不是絕對不行,但許一涵的態度,讓穆韓琛感覺到並不是她嘴上說的這樣輕鬆。

許一涵搖了搖腦袋,穆韓琛的手掌貼在她麵頰上,跟著一起晃動幾下。

許一涵脫不開男人的掌控,做出不高興的樣子來,穆韓琛故技重施欲將許一涵按倒在床。

穆韓琛彎下身,小心翼翼將許一涵的睡衣拉起,許一涵的身材有所變化,讓男人呼吸加重。

許一涵一手撐在身後,手肘微屈,撐起她半個身子:“你是欺負我沒地方告狀嗎?”

“說什麽?”穆韓琛眼底陡然一涼,許一涵的這句話明顯撞進他心口去。

許一涵重複一遍:“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家裏的關係。”

“我別任何人都清楚。”穆韓琛嗓音發冷。

穆韓琛從許一涵身上離開,男人下床來到酒櫃前,從上麵取出一瓶紅酒,倒滿的瞬間便將酒杯舉起。

穆韓琛仰頭,讓紅色**滑

入喉間。

一種苦澀蔓上心頭,穆韓琛很少有這樣急躁的一麵。

許一涵坐起身,靠在床頭,望著男人側身站在酒櫃前的身影,男人身形高大,寬肩窄腰,天生一張蠱惑眾生的臉。

許一涵想到那張照片,眼前陡然冒出男人大步走出酒店套房的影子。

許一涵冷了冷聲音:“我隨口一句而已,你不用這麽計較。”

握著酒杯的手指猛然收緊,穆韓琛放下酒杯,因為用力,酒杯在桌上晃動一下。

穆韓琛轉身麵向許一涵:“許嚴怎麽對你,我都是看在眼裏的,你怎麽能在我麵前說出這種話?”

許一涵為自己冷靜辯解:“我不知道你會這麽在意。”

“你不需要讓許家把你放在第一位,”許一涵越是冷靜,穆韓琛的心底反而更加陰沉,男人麵色陰鷙,加重語氣,“因為在我這,你就是最重要的,沒有什麽能高於你。”

這番話,很難讓女人不為之動容,許一涵心裏想的卻是,在他的心裏,是不是還有第二重要,第三重要,她隻是恰巧排在了前麵,恰巧和他結婚占了這個身份。

而這隻是個身份,換做誰來都一樣。

穆韓琛將酒杯放在一邊,拿起煙盒,他抽出一支煙放在唇邊,想到什麽,回頭朝許一涵看了看,拿著打火機走到陽台。

隨手將門關上,不輕不重,將夜色擋在玻璃門外。

許一涵的話到嘴邊,又吞咽回去。

穆韓琛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手邊的煙灰缸塞滿煙蒂。

煙星點綴在指間,驅散不開心底的鬱悶,穆韓琛回頭朝臥室看一眼,窗簾拉著,看不到許一涵在房間裏做什麽。

許一涵變得不正常,有他的責任,穆韓琛責無旁貸。

許一涵整理睡衣後走下床,從包裏掏出手機。

許一涵找出一個號碼,取下座機,那串數字被一個個在座機上按下,許一涵將電話撥通。

電話裏響了幾聲,沒多久被人接通。

許一涵的唇沒有張開,對麵傳來一道女音:“喂?”

許一涵的眼神微動。

對麵的女人聲音略顯詫異,因為不知道是誰半夜來電:“喂,你好?”

許一涵沒有說話。

對方又喂一聲,聲音比剛才遠了點,似乎是將手機挪開,在確認電話是否被掛斷。

“在聽嗎?”對方發出清晰的音節。

許一涵把座機放回原位。

收起手機,秦鷗的聲音她聽一遍就能認出來,不需要多費時間。

這號碼,是那天從穆韓琛手機上看到的,許一涵當時雖然記下,一直沒有驗證那個似乎不靠譜的猜想。

也許,是她心底仍然抱有一絲希望,那條短信隻是個惡作劇,秦鷗的片麵之詞也或許都是為了讓許一涵鬧心。

許一涵想,她應該放下之前的不快,和穆韓琛回到從前的生活。

穆韓琛對她的好,超過任何人對她的好的全部。

看清事實原來是這種感覺,痛苦的,卑鄙的,令人窒息的,許一涵驀地想起計思回美國前對她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