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涵善賭,這是她從小練就的本事,無話可說,可她也不想被人給發現了再惹上麻煩。
荷官晃動骰盅。
一桌人盯著荷官的手不放。
準備壓注的人剛才聚精會神地聽著,這會兒紛紛壓了大。
圍觀的人們也跟著助長氣氛:“大、大、大。”
夏煙看許一涵把籌碼放在了小。
眾人發出唏噓聲,旁邊的男子忍不住提醒:“馬有失前蹄,你這次可是壓錯了。”
許一涵心底咯噔一下,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信邪不信命,怔神間,荷官已經開了盅。
許一涵低聲在夏煙耳邊道:“三個一。”
荷官開盅,三個骰子皆是孤零零的數字一朝上。
夏煙在旁收了贏來的籌碼,跟著許一涵從桌前離開。
監控室內。
工作人員來回切換幾個畫麵,無一例外都能看到許一涵的身影。
他們無意間注意到,凡是許一涵在場的局,她就沒輸過。
工作人員立刻喊來賭場的經理,調出了監控畫麵。
經理皺起眉頭。
偏偏來回查看,看不出許一涵是不是出老千,又是如何出的老千。可一個人的運氣能好到如此地步,經理更加不信。
經理派去人先暫時托住許一涵,再命令保鏢們暗中把她看住。
想了想,經理又立刻找到穆韓琛後說明情況。
穆韓琛站在監控器前,盯著上麵的畫麵。
經理在旁請示:“琛少,您看怎麽辦?”
穆韓琛的視線落在女人的麵具上:“沒輸過?”
經理點了點頭:“是。”
穆韓琛喉間笑了聲,聽上去陰晴不定。
經理站在後麵,見穆韓琛的手指在手臂上輕點幾下。
穆韓琛的聲音裏有種意味不明的冷意:“這麽喜歡贏,那就讓她好好贏上一次。”
夏煙算了算籌碼,應該足夠把計思送去美國治療的費用。
許一涵站在牌桌前,準備入座,夏煙湊近許一涵的耳邊:“差不多夠了,這局贏了就走吧。”
許一涵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夏煙退回許一涵的身後。
荷官換了人。
照常洗牌發牌,許一涵跟出籌碼,第二輪時,許一涵沒有立刻跟注。
許一涵偶爾跟一點籌碼,不想再惹人注意,實際上這裏的人記憶如潮水,早就被其他精彩的賭局吸引過去,把她拋在了腦後。
許一涵知道自己這局是個小贏的牌麵,最大的贏家坐在她旁邊。
所以身邊的人沒有開牌時,許一涵便不慌不忙翻開了最後一張。
荷官看清她手邊的牌:“同花順,一點。”
許一涵驚訝不已,因為隔著麵具,沒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夏煙上前一步,看到許一涵手邊的牌麵。
夏煙壓低聲音在許一涵耳邊開口:“不是說低調點嗎?什麽情況。”
“我不知道。”許一涵輕抿嘴角。
夏煙露出疑惑,身旁的人打開牌麵,許一涵看到後眼底藏不住吃驚,這副牌本來該是在她的手裏。
夏煙還未開口詢問,許一涵低聲提醒夏煙:“有詐,小心。”
夏煙眯了下眼角,神態自然收起桌上的籌碼。
許一涵在荷官收回牌時,自然而然
起身。
許一涵轉過身,夏煙沒有說話,兩人提步離開之際,幾名保鏢擋在許一涵麵前。
“帶走。”
許一涵甩開手:“你們幹什麽?”
“懷疑你出老千,要麽就讓我們搜身,要麽就別想走。”
許一涵目光冷靜:“我沒出過老千。”
在賭場,這話說出來沒人會信。
保鏢們充耳不聞,其中一人走到許一涵剛才坐過的位置,四下檢查後,跟對麵的荷官使個眼色。
荷官交出手裏的牌:“這不是我們的牌,被人換了。”
許一涵見荷官把牌放在桌上。
夏煙冷笑:“不可能。”
許一涵眼裏露出諷刺,牌的確是被人換了,可換牌的就是荷官自己。
許一涵視線掃向同桌的幾人,那些人隻是冷眼旁觀。
保鏢上前扣住許一涵。
夏煙想跟上之際,被另外幾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擋住去路。
夏煙怔了下,幾個男人將夏煙帶走。
許一涵被帶到一個包廂前,保鏢們停下腳步。
許一涵被扣在身後的雙手鬆了綁。“這是哪?”
“我們老板要見你。”
“你們老板是誰?”
“進去。”
許一涵站在門口,雙腿像灌了鉛,就是不動。
“誣陷我出老千,也是你們老板的意思?”
保鏢重複一遍:“進去。”
許一涵唇動了動,包廂的門被人從裏麵砰地打開。
一隻手不耐煩地把她拎了進去。
許一涵聽到身後是關門聲,穆韓琛就站在她對麵。
許一涵想也不想,轉身就要出去。
媽的。
這不是自投羅網麽?
要出人命了。
穆韓琛喝口杯子裏的酒,幾步回到沙發前。
許一涵用力拉動門把。
門板紋絲不動,穆韓琛挑起眼簾,看許一涵似乎就是不肯死心。
許一涵聽到門上啪的一聲,有人在外麵上了鎖。
許一涵驀地轉頭。
那是怎樣的一把視線,能讓穆韓琛接觸到時,不由有種混亂和心軟的錯覺。
許一涵用強硬的,凜人的目光看著穆韓琛,她麵具下的表情無法揣摩。
穆韓琛把手裏的酒杯倒滿:“喝嗎?”
他舉起一杯作勢要遞給許一涵,許一涵瞪著他沒動。
穆韓琛把酒杯放在黑色茶幾上:“贏錢贏得高興嗎?”
許一涵嘴角勾起嘲諷,她閉著嘴,不肯開口。
穆韓琛睇向她臉上的麵具。
要不是這玩意跟那晚她戴的一樣,穆韓琛還真不能把許一涵給認出來。
穆韓琛把許一涵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沒想到,她還有賭牌的本事。
許一涵僵硬地站在門口,明知道自己已經出不去了,可她就是不想認命。
穆韓琛搭起條腿,身子舒適地靠進沙發內:“站著不累嗎?”
許一涵隔著麵具看他。
穆韓琛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
許一涵眼神冷漠。
穆韓琛笑了聲。
許一涵聽不出他的笑裏藏著什麽深意,但這個笑,絕對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許一涵杵在門口不肯動,是還揣著點希望,夏煙一旦找到自己,她能立刻從
這裏逃出去。
穆韓琛看著,等著,直到許一涵眼裏的希望,一點點被時間斬斷幹淨。
穆韓琛打開掛在牆麵的電視,他按下遙控,上麵播放出畫麵。
許一涵聽到聲音,不由得抬頭看過去,她看到自己出現在屏幕上。
她賭牌的整個過程,現在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最後荷官是怎麽動的手腳。
許一涵把視線轉向穆韓琛,她現在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穆韓琛臉上有陰沉難懂的情緒。
許一涵不由自主摸向自己臉上的麵具。
穆韓琛讓電視的畫麵靜止:“戴著麵具,所以我就認不出你?”
許一涵放下手,虎視眈眈盯著他。
穆韓琛起身,再次來到許一涵麵前,許一涵看到他走近時,帶來了一道巨大的陰影落在自己頭頂。
穆韓琛隔著麵具摸向她的臉,能摸到的隻有麵具冰冷的溫度。
許一涵轉頭回避,穆韓琛強行把她的臉扳回自己麵前:“讓我看看,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許一涵抿緊嘴唇。
穆韓琛扯下她臉上的麵具,許一涵感覺麵部有繩子被扯斷時帶來的疼痛感,穆韓琛掐住她的肩膀後用力壓下身,狠狠堵住許一涵的唇。
許一涵用力掙紮。
她把穆韓琛的胸口推開,穆韓琛就吻得更重更深,許一涵被摟住腰身,胸口貼了上去,一路跟著穆韓琛的腳步踉蹌來到沙發前。
許一涵想用腳尖勾住茶幾一角,神色鬆懈間,反而被穆韓琛按倒在沙發內。
穆韓琛壓在她身上,膝蓋分開她試圖並攏的腿,許一涵想坐起身,又被狠狠按下去。
許一涵惱羞成怒:“你放開我。”
穆韓琛直起身,扣住她揮動的兩條手臂:“不當啞巴了?”
許一涵被他眼裏深邃的漩渦震撼:“你不打算放過我,是嗎?”
穆韓琛握住她的手掌,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慢慢分開:“你說你要還債,現在到了時候,又裝什麽無辜?”
穆韓琛手指稍微用力,許一涵就感覺到每根手指都傳來強烈的疼痛感。
許一涵閉了閉眼,再睜開,一瞬不瞬看向穆韓琛:“就算我不幹淨了,你還想要?”
穆韓琛的眼底深沉:“你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許一涵還在嘴硬:“我沒騙你。”
穆韓琛握著她的手掌,拉過兩人的掌心一起放在許一涵胸前:“看來,我還是喜歡你不說話的樣子。”
許一涵的手被男人甩開。
兩隻手被穆韓琛狠狠折磨過後,十指連自然彎曲都疼痛難忍。
穆韓琛拿起茶幾上的酒,酒杯被送到許一涵嘴邊,許一涵想推開,手指有短暫的失力。
穆韓琛拉起她的腦袋把酒杯湊上去,許一涵搖頭閃躲。
穆韓琛沒有耐心:“張開。”
許一涵已經不抱希望:“我不喝,你要做就做吧。”
穆韓琛沒聽她的話,把酒倒進許一涵說話時微啟的唇間。
清涼的**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流,許一涵感覺脖子裏流進冰冷的**。
更冷的是穆韓琛的手,穆韓琛薄而冷的唇,許一涵仰起頭,來不及把酒咽下,穆韓琛含了剩下的酒,低頭封住許一涵的嘴唇。
他身上沾滿火氣,想想也是,因為他從沒被一個女人三番四次挑釁,更糟糕的是,讓穆韓琛心裏多了一點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