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成以上的成功把握。”奧斯蒙承認這個計劃雖然血腥,但成功的可能非常大,大到幾乎一定能行:“但神會懲罰您的罪惡。”

“神?”霍恩歪著頭看向他,眼神中盡是一種玩味的嘲笑:“去期待神對我的懲罰,還不如期待神先安慰您父親的靈魂得以安息。”

霍恩的話讓奧斯蒙激動萬分,一個對自己父親抱有歉意的孩子,他的激動在霍恩提到他父親的那一刻就主宰了他全部的心神。

“您贏了,萊加嗜血的元帥,在神懲罰您以前請告訴我,我該這麽做。”

“去告訴所有克倫的平民,就說我霍恩已經將克倫擊敗,淪為公國,為了能在將來再次崛起,你們必須先忍受這份屈辱向萊加稱臣,直到有一天能向萊加報仇。”霍恩對自己的話顯然很得意:“隻有這樣您才能坐穩,本不該屬於您的皇位,雖然僅僅隻是一個公國,但絕對比死亡要好上萬分。”

“您真的就自信到可以承受克倫的憤怒嗎?”奧斯蒙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人,居然讓敵人狠自己,而且還是出自他的口:“或者說,您有什麽計劃可以讓這份憤怒變成無意義的玩笑?”

“這不是您要考慮的問題。”霍恩招呼禁衛端來了2杯克倫的美酒:“不過請您答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您沒有把握擊敗我以前,一切聽萊加的調遣,隻有活著一切才有可能,您說呢?”

奧斯蒙點點頭接過禁衛遞過來的美酒:“對於死亡,我了解的並不比您少,我可以保證,在沒把握以前我克倫會成為萊加或者是您最“忠實”的朋友。”

“為了您的忠實,幹杯。”霍恩大笑著一飲而盡。

當奧斯蒙站到城牆上的那一刻,百餘萬饑腸轆轆的克倫軍民,發出了他們能發出的最大歡呼聲。

震天的歡呼,讓霍恩懷疑自己是不是給他們吃的還是太多。

在奧斯蒙極富感染力的扇動以及霍恩兵團的武力威懾下,克倫軍民們很配合的承認了他的身份,以及他所承諾的一旦有機會就會光複克倫帝國。

站在底下的軍民們很驚恐的看著奧斯蒙站在禁衛的層層保護下述說著光複大計,如此裸的威脅,霍恩居然僅僅隻是一笑,並沒有鮮血四溢的刺激場景。

於是被俘虜的士兵得到了武器,平民被允許回家,貴族被允許麵見新國王。

不過按照常理應該退出帝都的萊加近衛兵團卻沒有馬上離開,因為他們將配合剛剛成立的克倫公國部隊去對抗即將到來的克倫光複兵團。當然前提是他們要有機會能活著到達帝都。

很諷刺也很危險的決定。

霍恩真的不怕被人背後捅一刀嗎?按霍恩的話來說,他很膽小所以他並沒有回複對克倫軍民的食品供應,隻是對保護奧斯蒙的衛隊有所放寬。

餓了2個月的克倫軍民能做到的,除了呐喊別的估計也做不了什麽。

利用迎接奧斯蒙的機會離開帝都的鷹擊在匯合了鷹眼後快速的迎向了克倫那2個光複兵團,而尼森劍聖也在其中。

霍恩相信一支戰鬥力糟糕的部隊他們的後勤也一定會很糟糕,糟糕的後勤一旦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結果將是不言而喻的。

因為萊加的三路大軍受到克倫幾個城市的頑強抵抗被阻擋在了距離帝都百餘裏的地方。

所以消滅他們的後勤成為了最快擊潰他們的關鍵,而這一切都必須要在克倫鐵騎現身前完成。

經過2天急行軍,鷹擊在距離帝都210裏的地方找到了那支人數龐大的部隊。

躲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暗處看著雜亂無章的營地,鷹擊的師團長肯特搖搖頭,他相信不用襲擊他們的後勤,他們也會在攻打帝都的當天被狂龍擊潰。

因為他從遊走在營地內的士兵身上看到的隻是,散漫以及全無鬥誌,甚至還有不少平民打扮的人拿著明顯屬於農具的“武器”,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

更關鍵的是,到現在為止鷹眼還沒有發現他們有派出偵察騎。是因為本土作戰還是有別的依仗,令他們如此大膽?

肯特抬頭看著還很亮的天空,他現在弄不明白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到底想幹什麽,現在的時間絕對還沒到紮營的時間。

既然沒到時間,那麽就隻能證明指揮官正在等什麽。

肯特回頭和利奧小聲地討論了幾句,後者點點頭悄悄地退了回去。在深深地看了一眼營地後,肯特也慢慢地退了回去。

集結在10裏外一處三叉路邊的鷹擊在等到自己的師團長後,立刻插向旁邊的小道,連夜趕向克倫大軍的後方。

而在同時,鷹眼悄悄的以克倫大軍為中心在他們四周20裏內布下了嚴密的監視網。

克倫帝都。

新任的克倫國王奧斯蒙,靜靜地坐在象征皇權的皇椅上,身邊站立的卻是可憐的數個低等貴族。

收留無依無靠的低等貴族,比麵對手握重權的高級貴族在理論上要安全很多,至少他們知道什麽是任命,什麽是搖尾乞憐。

奧斯蒙聽著貴族們對霍恩的樁樁指控,除了發呆,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

當一個伯爵說到霍恩冷酷的下令將帝都所有反抗的貴族全部殺掉時。鼻涕眼淚齊流地他是那麽的義憤填膺。以至於他的臉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憤怒,紅的有些怕人。

“你是說,所有抵抗的貴族都被無理的屠殺了?”奧斯蒙看著令他感到惡心的貴族,忍不住打斷。

說他們惡心,那是因為他相信在當初老皇帝下令殺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他絕對是高呼英明的一份子,因為所有反對殺害自己父親的貴族,都已經成了一堆看不出是什麽的灰燼了。出於對他們的仇視,奧斯蒙提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明白結局的問題。

“那什麽你沒有被殺害,而是好好的站在我的麵前,像個婦人一般的哭訴呢?”

“這個。”

伯爵一下噎住了,按照以往克倫的慣例,在這樣的時刻皇帝是會按照自己的意思說下去,並且出言安慰。

出現這種情況隻代表,皇帝要殺自己。

伯爵一時激動,跪在了奧斯蒙的麵前:“陛。王上,就在我準備反抗的時候,有人悄悄的告訴我您的存在,為了有機會能光複帝國,我是忍受巨大屈辱才活著的,不信您可以問下其他人。”

原本站在一邊坐等看戲,甚至還在為他搶奪獻媚的機會而懊惱的諸人,聽他將自己也牽扯進來,慌忙應是,但內心卻是憤怒難耐。

其實奧斯蒙僅僅隻是因為父親的死亡而氣憤地讓他閉嘴,並沒有打算殺掉這個懦弱的貴族,但他的稱呼讓奧斯蒙真正起了殺機。

身為克倫皇室的血脈,這樣的恥辱有時候是可以淩駕於家仇之上的。而且他能肯定眼前的人或多或少都和霍恩達成過某種約定。他還沒有天真到相信貴族的忠誠,又或者是霍恩的屠刀會恰巧在砍到他們頭上時變鈍了。

“我相信你的忠誠,伯爵大人。”奧斯蒙的笑容很真誠。

但就是這個真誠的笑容,讓所有的貴族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你確定那個叫奧斯蒙的家夥會老實聽話?”愛樂貝拉沒有參加“歡迎儀式”,儀式上的對白還是有人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她。

“聽話?”霍恩搖搖頭:“隻有怕死的人才會老實聽話,對於一個在家等死都等了將近半年的人來說,絕對不存在聽話二字。”

“那你還讓他登上皇位?”愛樂貝拉看著他,就連呆在一邊的藍斯都很期待的想知道答案。

“該不會是你幫人當皇帝,有些上癮了吧?”愛樂貝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要知道在貴族教典裏嘲笑也是大罪。”霍恩微笑地看著一臉燦爛的她,他很懷疑是不是什麽事情都能被她看作是笑話,雖然她笑起來很美。

“那你快解釋下到底是為什麽?”

“理由很簡單,為了我自己以及近衛兵團的將來。”霍恩轉頭看向費利克斯大魔導師。想知道這樣的回答能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費利克斯大魔導師,掛著微笑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魔法杖,就像是在觀看2個鬥嘴的情人在爭論一些微小的事情。

“霍恩,你說的太籠統了。”愛樂貝拉的嬌縝對霍恩一直是絕對的殺傷力。

霍恩拿她沒辦法,正準備詳細解釋的時候。

“有些時候,秘密知道的人太多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就像秘密本身所代表的極少數以及隱秘的含義。”

指揮部內所有人都轉頭看向說話的人,費利克斯大魔導師。

“難道我說錯了嗎?”

“費利克斯爺爺,您這麽能這樣。”愛樂貝拉嬌呼道:“難道霍恩隱藏的東西還少嗎?好比精靈王所許諾的禮物,到現在就他一人知道而已。”

“有些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可是要死人的哦,難道你不怕精靈王的憤怒嗎?”費利克斯居然難得的打趣著愛樂貝拉:“更何況,你當真一點都猜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