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大陸,經過了數十萬年的活化之後,天地規則已經大變。然而,道之終,物極必反,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互補,一個輪回之後,將是一個新生。

不知何時,一個幹涸的輪回池之內,開始出現了一絲濕潤之象。一夜之間,滿池壁都掛滿了水霧。到了第二天一早,竟然在池底凝結出了一顆綠豆大小的水珠來。輪回池內不裝水,出水必是輪回水。帶有著修複法則力量的輪回池水,竟然開始生出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多時,許多曾經被廢棄的聖地又恢複了生機。不少方外宗門都已經搬向了新的地點。當然誰也不會傻到說出自己有了輪回池水,誰也不會傻到說自己的宗門搬到地方,天地之氣已經充盈,本源之力又將再生。

千年強者現的預言已經實現了,而這個現象一出,遠在天邊的易門之中,一隻紙鶴被折好了。紙鶴被那人手指一點,已經活了過來。飛向了遠方,不多時消失在了天際。

三天之後,佛門的降龍羅漢正在唸經做禪。他自然而然的伸出了右手去,信手一拈,紙鶴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打開一看,降龍羅漢的臉色就是一變,隨即找來了諸天五百小羅漢,和伏虎羅漢。幾大尊者聚於一堂,開始研究起來。

“易門的算死柱下了預言,永生之鑰將現世了。而這現世之處,卻正是蕭家所在的武極山,易門從古至今,從未出錯。可,這是將矛頭指向了蕭家啊。一旦全世界都知道了永生之鑰的事,說不定就會有不法之人想去貪圖。我們必須去提醒一下蕭施主。”降龍羅漢說著,把手中的小鶴展開來,化成了一片金粉,金我粉在地上自動形在了一排字跡。

伏虎羅漢一看,也是皺起了眉頭,點頭同意了師兄的提議。兩人差了紅塵尊者以佛門道力書信一封,以最快的速度發往武極山聖地。

武極山,自從蕭玄引來了昆侖的赤珠穀之人,建了玄門,這裏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陽炎二長老以武極山之名向凡人世界派放高手授業,哪裏有困難就派出聖賢強者帶隊支援。可以說天災,沒有他們不管的,沒有他們管不了的。

隻是一年多時間裏,武極山之名已經傳遍了整個東九幽大陸,所有人都知道了武極山有一大批能人。而這裏既然出了這麽多能人,就代表著另一層意思,這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寶地,風水至高,靈氣至純,想要修行悟道,首選武極山。

連帶著大夏國的國力也強盛起來,來往之人,都要在大夏定居。大夏的附屬國也都紛紛多加貢品,每年必朝聖一次,都借口將自家的人才‘路過’武極山,拿重寶求之,以求能有入玄門的機會。如果一旦進入了玄門,那可就好了,他們的國家從此之後再無什麽可以擔憂的,欺人不說什麽,被人欺?誰敢欺負玄門之後?

直到了武極山地界,商隊才搖身一變,全都化成了修士武者之流。而最厲害的一些人都圍在了一輛大車邊上。車內坐著的正是整裝之後,美若天仙的梵靜。當然她的手裏還有一個小盒子,人頭大小,古木所雕花紋精美,靈氣逼人,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這一夜,蕭玄等人再次安營,卻已經是車停山外,人去山中。找了個離玄門偏峰不到百裏的客棧,包下了整個一二三樓。整理著,人人都笑開了花,喝起了酒來。這可是從前不允許的。一路之上,最高興的時候也隻是一部份人可以喝酒,修為最高的人,都不許動一口。

阿姍叫來了蕭玄和獸神,把他們叫到了自己的大套間內。房內大床足可以躺八個人。粉帳羅紗,香氣撲鼻。蕭玄不知道她想幹什麽了。

阿姍一指青紗所遮的大浴池,尷尬的笑了一下,“武神,你去沐浴吧,切記洗得幹淨一些。等一下,有好事等著你。這是我全部的心血。我已經守了它二十多年了。”。

“呃……,可不可以不要?”蕭玄的心頭一陣別扭,聽這話怎麽像一個守身二十載的老姑娘準備獻身呢?還讓他先洗澡,這,更讓人懷疑了。

“要?嗬嗬,你要不得,隻是借你穿一次。雖然他最後終將成為禮物,但這件水火不侵的天蠶金絲軟內甲,我還是希望可以讓我最心疼的人穿一次。你的身量正好,穿一次吧。讓你的兄弟也來做個見證,這天蠶甲不是一開始就送到了玄門當禮物,至少,他曾經是你的。”阿姍說著,已經控製不住流出了熱淚來。

“姍姐,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難道你以為以我的能力,還幫不了你麽?”蕭玄望著她問著,沒想到,他們走了一路,卻是來獻寶的。本以為有什麽特別的內幕呢。

阿姍搖了搖頭,“沒有什麽。這不過是件嫁妝。我們要獻的最終寶物,是靜兒。杏花教敗落,我們隻有走這最後一條路了。聽說那蕭玄喜歡美女重寶,我們特意一路尋了絕世神幽,和重寶數件,就為做嫁妝。連教主最喜歡的養女,被我們一直當神供著的小靜兒,也被獻了出來。這都是世道所逼的。妖魔退去,人類宗門的爭鬥卻更甚妖魔之戰。我們杏花教能否重振,能否報仇,就看這一遭了。如果蕭玄對我們靜兒不滿意,那,我們也就隻有血灑武極山以此銘誓,來世報仇血恨!”。

蕭玄一聽,心裏一陣發亂,“蕭玄不要你們的梵靜,你們就死?有沒有這麽嚴重的?到底是什麽敵人讓你們這般的恨之入骨?到底有什麽仇報不得的?這樣吧,我在大夏國有熟人,也不妨告訴你,大姐,其實我就是……,玄門的人,跟蕭玄關係甚好。你說吧,這事兒我包下了。想必以我的修為你們也看出來了,我是蕭家極為重要的重臣。”。

聽蕭玄一翻話,阿姍幾乎要瘋掉了。她的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看著蕭玄就要跪拜,“早猜到你是蕭家之人,姓蕭者有這麽大能耐的,不是蕭家人還能是誰?我求你,求求你了,為我們報仇,要什麽我們都給,幫我跟蕭玄說說吧。”。

“大姐,你快起來。這是幹什麽,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這仇必報。”蕭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在外界傳聞之中,自己也不過是離開之前的六道輪回之體吧?隻有六道輪回才能報得了的仇,這個仇不小啊。

隨後阿姍老淚縱橫,被扶了起來。坐在大床之上開始講了起來。原來他們本是一個古老的大派。妖魔為戰之時,全派強者都出洞了。戰後,他們的強者已經所剩無幾。不想就在這時,一些周邊小派突然聯係上了魔星應世者。將他們派中的最高秘密說了出去。

杏花派源於遠古西皇母手下一員隨從,建派之時,派中有一個不世之秘。就是杏花潭內的那一團光。有一次當代掌派喝多了說露了嘴,說出了實話來,那團光,竟然是永生之鑰的一部份。一個神晶碎片的核心晶體。組在碎片之中就有著無上的玄能。

魔星應世者帶著大隊的周邊小派聯盟,連夜殺入派中,奪走了那團光。之後,小派乘火打劫,幾次來為難他們,教主無奈之下派他們拿著大部份的寶物,逃走了。留下了教中所剩豪強堅守著,可能已經戰死了。

臨走之前,教主最後的囑托就是讓他們把小梵靜養大到十六歲,找到當世最強的男子,嫁了,以報他們滅教之仇。而當世傳說之中,最強的就屬蕭玄了。雖然他還沒有妖魔之祖強大,但他的成長卻是有目共睹,傳聞之中,妖魔之祖也殺不了他,所以他們就來了。

這一路之上,搜羅了好多天才地寶,將教內之物也都換成了傳聞中蕭玄喜歡的東西。那木盒之中,放著的就是一塊上好的絕世神幽,正是從海邊世家裏換來的。

蕭玄聽罷,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他們的遭遇很是同情,而同時,他也開始擔心起來。魔星應世者,看來果然是極凶惡之人,他還有著這等強大的力量,真是世道不公,氣死人。

“放心吧,蕭玄已經比傳聞之中更厲害了。九幽霸主豈能坐視不理,魔星應世者也好,妖祖魔尊也罷,早晚有一天,他們必將死在我……,蕭玄的手下。”蕭玄說著,還是沒有表露出真實身份來,但說得卻已經像跟蕭玄穿過一條褲衩子的好友一樣。

當天夜裏,蕭玄洗了好久的澡,霸體之皮都被搓紅了才放他出來。在阿姍的房內,他穿上了那件連著身子和下體軟甲,金色的天蠶之絲,以巧奪天工的手法無縫接合,正是合身。除了四肢和頭,全身都護了起來。光看樣式就知道是一件絕世重寶了。

就在這時,大門一推,一身紅裝又化了些淡妝的梵靜衝了進來,她再也不顧許多,衝向了蕭玄,一抱就抱住了他,“武神大哥,你救過我,你幫過我們全派之人。我不想跟蕭玄結合,我願意做你的女人。求求你,你說我**也好,說我不知廉恥也罷,我想做你的女人。哪怕隻有今晚。”。

“傻孩子,你這是在拿全派的命運賭呀,你要是已經不是完壁,那……”阿姍看向了蕭玄,要說的話止住了。

蕭玄熱血男兒穿得這麽少,被這麽真誠的少女抱著,一股子香氣撲來。他的臉上表情已經變了。而就算大家以為他隻是聖賢強者,這裏的人加在一塊兒,又有誰能動聖賢一根手指頭呢?何況,梵靜她還是心甘情願的,他們這麽做,反倒是拆散有情人了。

“你不後悔?做我的女人很累的。”蕭玄輕輕的挑起了梵靜的下巴,想起了家中的妻子們。天下間的香玉,給了誰不是給?與其讓那些豬狗們拱了白菜,何不將她們收好安於家中?

阿姍與獸神出了房門,這間大房內的華麗布置,卻成就了一對新人的完美新房。春風玉露一相縫,便勝卻人間無數。春光無限美,隻催人憔悴。一夜過後,重寶已成殘花,一隊人馬無人不垂頭喪氣。卻是都敢怒不敢言。

“蕭……,武神,聽說你與蕭玄關係甚好,那不如你幫忙美言幾句,收了我們進玄門吧。我們也不指望能報什麽仇,隻求能有個地方安生過下半輩子。”祖賀一臉苦相,半求半問的看著蕭玄,希望他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來。

蕭玄點了點頭,“行,我盡力吧。我們走吧,現在就去武極山。玄門之中變化多大,我也好久沒有看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認得本宗!”。

眼看蕭玄扶著被折騰得腿軟的梵靜一起進向玄門所在,大家都有些蒙了。蕭玄自稱本宗?這一般是超級大宗門的宗主才會自詡的稱謂吧?難不成?他也是哪個大宗門的宗主?

一行人來到了武極山下,他們的心卻已經如在火油之中焚燒一樣難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