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堆黑色的眼睛好像真的是某種生物的眼睛,正帶著好奇的目光四處轉動著。

半個小時後。

弗萊婭收起銀質小刀,滿意的看著刻滿了符文的十字劍,接著她從腰囊中拿出一根試管,拔掉塞子,輕輕的把試管內的銀色粉末均勻的撒在劍身上。

一陣白色的煙霧在銀色粉末接觸十字劍後升騰起來reads;。

微眯著眼睛,看著十字劍的變化,弗萊婭嘴裏開始緩緩吟唱出低沉的咒語。

一道殷紅的細線緩緩從劍柄延伸出來,而她所刻畫的符文在道細線的延伸下,都紛紛遊動起來,好像無數蝌蚪一樣迅速粘上去。

隨著銀色粉末全部覆蓋住十字劍,紅色的細線也最終延伸到劍尖。

看著細線布滿整把十字劍,弗萊婭咒語的吟唱速度慢慢加快,同時另一隻手緩緩覆上去。

清晰的綠色光點在她手心炸了出來,這讓弗萊婭微微皺眉,不過還是覆蓋在了十字劍上。

明亮的綠色熒光在她的手中綻放出來,好像赤鐵沒入冰水的聲音,十字劍中間的那道紅線突然擴散開來,不過被弗萊婭手中的綠光死死壓住,並慢慢壓縮。

最後一步。

平靜的注視著紅線一步步的凝聚壓縮,她快速從桌上準備多時的銀色金屬塊狠狠按了上去。

銀色金屬塊一接觸十字劍便如膠質一樣緩緩化開,然後覆蓋在十字劍的表麵。

放銀色金屬完全覆蓋十字劍後,弗萊婭口中的咒語也接近尾聲。

清脆的響聲過後,弗萊婭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手中依舊如故的十字劍露出滿意的神色。

雖然是倉促的準備,不過能有這樣的成績也是不錯的了。

她拿起十字劍輕輕揮了揮。雖然外形上這把十字劍和普通的十字劍一樣,但其重量卻是多出了兩倍有餘,而且經過弗萊婭的簡單附魔。這把劍無論鋒銳度還是防腐蝕型都有很大的提高,至少不會出現以前頻繁斷裂的現象了。

畢竟reads;。她本身最強的攻擊方式便是劍術,雖然匕首也可以用用,但終歸沒有十字劍來的順手。

現在她最擅長的巫術暫時不能使用,也隻能在這方麵下功夫。

嗤嗤

輕易的劃出兩道銀色的劍痕,弗萊婭稍微適應了下這把十字劍的重量和感覺,便直接把它插到原來的劍鞘中。

以她現在的附魔知識,雖然複雜的魔化物品沒辦法製作,但簡單的還是可以的。

畢竟。一些中高級的魔化物品,除了需要相當程度的附魔知識外,還要有相應的物品製作圖紙和材料。

之前她所製作的那個質量很好熊皮軟甲,一部分是因為她附魔知識紮實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火係山地熊本身優良的法術抗性。

不然也不可能會抵擋住一枚酸液球的侵蝕。

收起十字劍後,她把目光投向桌子上那兩把黑色匕首。

匕首是應她的要求,薩拉贈予她的,作用隻有一個,那就是探測靈體。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身為植物係的薩拉對於靈體的研究也有那麽深的造詣,但這並不妨礙她了解這兩把匕首的重要性。

關於靈體。一直都是所有巫師研究的重要課題,而據她所知,研究最深的死靈係和陰影係的巫師對靈體這種特殊的生命體也沒有特別的說法。

隻知道其產生是關於死後靈魂的變異。經過怨念或者執念的汙染而出現的,其中小部分的靈體還擁有特殊的詛咒能力,可以無視距離無視時間對人攻擊,攻擊方式也是千奇百怪。

是迄今為止巫師學科中最最危險的科目之一。

而對於她確認自己的特殊體質,這是必要的準備。

拿起兩把匕首,感受了其中淡淡的氣息,雖然從外表看這把匕首很是詭異,但實際上如果忽視外表也和普通的匕首沒什麽不同。

淡淡的掃過匕首上麵諸多盯著自己的黑色眼睛,弗萊婭輕輕彈了彈匕首後reads;。也收回鞘中。

六天的時間,該準備的已經準備齊全。身體上的外傷,在薩拉的藥劑下也恢複的七七八八了。除了那特殊的後遺症,其他的也沒什麽大礙。

扯了扯胸口的繃帶,她走到房間的窗戶前。

外麵,除了來來往往的學員還有著一些身強力壯的工人,正慢慢修補著別墅的破壞痕跡。

而學員們大多臉上也都帶著一絲淡淡不安。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從民間或者貴族中發掘出來有巫師資質幼苗,本身在這平穩的城市生活久了也沒有接觸過戰鬥之類的東西,一直也都是在薩拉羽翼的保護下成長。

現在陡然被通知駐地因襲擊而需要遷徙,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從這個決策上也可以看出事件的危險性。

就弗萊婭所知的,這幾天的好幾名學員就因為家族的壓力向薩拉辭行。

麵對危機,這也是意料之中的。

靜靜的看著因危機而人心惶惶的眾人,弗萊婭眼中閃著思索的光芒。

她離開學院雖然沒有半年,但也有好些日子了,對於當初學院高層對她的針對,其實她心裏也已經放下了。

雖然對艾爾格林學院的歸屬感並不是很強,但對它,弗萊婭還是有些特殊感情的。

現在回去,如果沒有意外,可能就會在學院裏晉升正式巫師了。

據說凱迪已經在莉莉安家族的幫助下已經開始構建自己的晉升法陣了,相比一些有家族背景的學徒,我本身的速度隻能算是中規中矩,隻是對於材料的來源有些困難,正好這次回去看看能不能解決,雖然花費可能要大一些。不過隻要晉升巫師,一切都是值得的。

畢竟艾爾格林也屬於大型巫師組織,在別人看來十分珍貴的資源材料。在學院差不多都能找到痕跡。

即使沒有的,也完全可以通過發布任務來獲取reads;。

現在弗萊婭身上的財產已經不是當初剛剛進入學院時。為了一塊魔石就出生入死的模樣了。

除了在試驗區獲得的東西外,就是她在半路截獲的潮汐寶石就不是一般學徒所承受的價值。

可以說,這次回去有很大幾率可以收集好材料。

還有購買天賦的防禦法術

一時間,她感覺所有的事都被推到回學院之後了。

淡淡的思考著以後的規劃,直到太陽變紅,修複別墅的工人們收工下班。

咚咚咚。

忽然房門被敲響的聲音傳來。

收拾下心情,她走到門口反手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的是貝特。

弗萊婭學姐,有你的信。還有,薩拉老師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謝謝你,貝特。

弗萊婭微笑著接過遞來的信封,掃了一眼,是弗朗西斯的來信,而另一個薩拉給的東西卻是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是普通的木質,重量很輕,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

掂了掂手中的盒子,想了想,她低頭下向貝特問道。對了。薩拉導師現在在哪,我等下有事要找她。

薩拉老師今天中午就出去了,據說好像是去了卡迪城見老朋友。估計這兩天是沒辦法回來了。貝特老實回答。

哦,是嗎弗萊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看來,薩拉這邊的駐地搬遷就會在這兩天行動了。

雖然藍鷹巢之後的這幾天並沒有再次對駐地別墅發出襲擊,但她估測,這些小組織肯定還在預謀著什麽reads;。

學姐,沒別的事,那麽我就走了。

嗯,好的。

揮了揮手,目送貝特離開。她轉身回到房間。

弗朗西斯寄來的信,內容大多都是絮絮叨叨的吐苦水和平時的日常生活。隻有在最後是有點有用的東西。

弗萊婭,我家族的情報部來消息說。最近有一個隱秘的大型組織暗地裏可能會對你們學院宣戰,計劃似乎已經開始清理你們學院的駐地勢力,如果沒什麽事,最近最好不要外出。

弗朗西斯的忠告讓弗萊婭微微一笑,雖然襲擊事件已經發生了,但這並不妨礙她能感覺到弗朗西斯對她這個朋友的關心。

回到桌前,拿起筆紙也回了信後,她才觀察起薩拉給她的小黑盒子。

盒子並沒有鎖,輕輕一翻便開了。

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個銀質的普通指環,並沒有特殊的地方。

而在指環的下方則是一個折疊起來的紙張。

拿出那張紙看了看,卻是薩拉給她的留言。

留言很簡單,意思是讓她把這枚指環交給學院裏的一個名叫羅伊斯的巫師,到時羅伊斯會知道怎麽做。

對於羅伊斯這個巫師,弗萊婭之前也有一些印象,好像也是學院的一名植物係的導師。

隻是不知道這個留言的最後是什麽意思,這讓弗萊婭微微好奇兩人之間屬於什麽關係。

把玩了下這普通指環,她重新放回盒子裏。

。。。。。。

第二天。

清晨。

東方的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遠方的雲彩隻露出一點紅的意思reads;。

淡淡的白色薄霧籠罩著凱蒂亞城。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還沒有起床,整個城市顯得有些寂靜。

一輛黑色的馬車在城市的大路中快速行駛著。

駕駛馬車的是一名穿著紅色獵裝的少女,俊俏的麵容還有些稚嫩的痕跡,湛藍色的眼睛平視前方,金色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腦後,隨著馬車的顛簸微微揚起。

這是離開駐地別墅的弗萊婭。

相比最初來凱蒂亞時她的模樣基本沒有太大的變化。

隻是心情而言有些複雜。

畢竟在這裏,她還有著兩個重要的朋友。

路上的人並不是很多,隻有偶爾會遇到同樣行駛過的馬車。

很快,弗萊婭的馬車便出了城,踏上了去往迪亞斯山脈的道路。

。。。。。。

五天後。

陰鬱的天空,下著蒙蒙細雨。

林中小道。

雨水擊打在馬車頂上發出細微的聲音。

弗萊婭守了守身上的黑色雨衣,不讓雨水流到衣服裏。

寬大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個臉孔,隻能看到精致的下巴和稍許金色的頭發。

在這泥濘的路上,馬車的速度已經降了下來。

雖然在剛離開凱蒂亞時遭到了藍鷹巢的騷擾,不過在殺了幾個巫師學徒之後,他們也知道了弗萊婭不好惹,象征性的追了一天後,也放任她走了。

此時她現在的位置距離學院估計還有三天路程,如果不是因為雨天,下午時分就會抵達一座小鎮作為休息點,但現在看來,沒準會在樹林裏露營了。

抬頭看了看依舊灰蒙蒙的天,估算了下雨停的時間,她搖了搖頭,整個人縮回到馬車裏,利用巫術控製馬匹自己前進。

隨手拿出一個幹麵包就著水壺裏的水吃著午餐。

忽然在馬車外傳來淡淡的馬蹄聲。

放下手中的食物,她掀開車簾,遠遠望去。

那是兩輛褐色的馬車,正朝她慢慢駛來。

看馬車的外形好像是普通商人走商的貨物馬車。

隻是因為林間的小道有些窄小,所以弗萊婭刻意的讓馬車盡量靠右一點。

很快,兩輛馬車交錯通過。

不過,就在那輛買車路過沒一會兒,在弗萊婭的後麵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馬蹄的聲音很快,不過卻讓弗萊婭微微皺眉有些不對勁,這是屬於單騎的聲音。

以弗萊婭馬車的慢速,很快後麵的那馬匹就追了過來。

隻是剛路過她沒跑幾步,那匹馬忽然摔倒在地。

黃色的泥點濺的到處都是,而馬匹上的人也瞬間飛了出去。

弗萊婭靜靜的看著前麵的事故。

剛才她就有些聽說這馬蹄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似乎是跑了很久並沒有歇息的樣子,現在果然把馬累倒了。

遠處被甩出去的那人似乎沒有受傷,罵罵咧咧的從草地上站了起來,隻是渾身已經占滿了泥塊,很是狼狽,整張臉都被泥汙弄的看不清了。

那人全身穿著黑色的雨衣,看不清性別,隻是從行為上可以看出年齡應該不是很大。

當弗萊婭的買車打算繞過這事故現場時,突然,一股淡淡的能量氣息被她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