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沒有靈體的特殊感應,沒有能量氣息,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連物理上的任何感應都沒有。

就好像在弗萊婭麵前的兩個家夥是空氣一樣。

被麵前這兩個古怪生物盯著,弗萊婭臉色變得越發陰沉起來。

當她忍不住想要出手時,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響聲。

弗萊婭的視線陡然一花,她猛地睜開眼睛。

熟悉的黑色帳篷映入眼前,外麵傳來馬匹淡淡的嘶鳴聲,空氣中隱約還能嗅到篝火燃燒後的特殊氣味。

這是

弗萊婭瞳孔微微擴張,良久她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帳篷中的單人**。

幻覺還是夢境

她從**起身,揉了揉太陽穴,依然有種四周都是不真實的錯覺。

好一會兒這種感覺才慢慢消退。

弗萊婭依然可以清晰的記得進入帳篷後便開始冥想,然後在帳篷外遇到那兩個詭異的生物。

要知道,自從晉升巫師後,她已經很少做夢了,強大的精神力可以摒棄一切不真實的雜念,讓她時刻處於清晰的認知狀態。

這本身便是一: 種脫離低等生命的特征。

難道是高等級別的幻術,不過我設置的警戒巫術到底是什麽時候

弗萊婭放下手臂,微微眯起雙眼。

思索間,她穿上衣服走出帳篷。

帳篷外。淩晨時分的天空已經出現漸漸泛起一絲藍色,羅恩依然坐在那塊石頭上,好像一晚上都沒有動過。

地上的篝火已經徹底化為灰白色的灰燼,旁邊馬車前的馬匹正輕輕打著響鼻。

冰冷的空氣鑽進弗萊婭的衣領中,有種涼涼的感覺。

她掃了眼樹林外圍,昨晚那些密密麻麻的荒野陰影此時已經完全消失,沒有一點痕跡。

頓了頓,弗萊婭走到馬車前,看向馬背。

突然,她神色一凝。因為在那馬背上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兩個淡灰色的巨大腳印。而這個腳印卻是昨晚那個詭異人影所蹲著的地方。

難道不是幻覺怎麽會弗萊婭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她掃了眼羅恩,走到其跟前。

發覺弗萊婭的到來,坐在石頭上的羅恩頭盔中代表眼睛的兩個紅點陡然一亮。

有什麽事麽

昨晚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吧弗萊婭語氣平靜的問道。

沒有,一切正常。羅恩簡潔的回答。

是麽弗萊婭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沒看到羅恩具體出手。而且一路上也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但弗萊婭有種感覺。這家夥並不像表麵上那樣簡單,至少他身上那股晦澀的氣息就不是她可以輕易看穿的。

即使是他都沒有發覺什麽問題,那麽

心中沉吟下。弗萊婭直接道。

雖然我隻是雇用你作為向導,你沒有責任負責我的安全,但這個荒野的環境可以介紹一下吧,這也算是作為向導的職責。

介紹環境羅恩的頭盔微微一頓,隨後才接著道。這個荒野沒有名字,除了雜草和石頭以及枯木外甚至連生物都很少出現,隻不過每隔一段時間晚上會出現荒野陰影,這種東西沒有實體,隻有樹木可以阻擋一些,如果貿然攻擊的話,會產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別的沒什麽了。

不好的事情弗萊婭挑了挑眉。什麽不好的事情

具體的事情不知道,不過,凡是試著攻擊過這些陰影的人在十天內都會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生病受傷遭遇怪物,甚至有的會直接在夢中無聲無息的死掉都有可能,這是許多年來都有證實過的。

是這樣麽弗萊婭點了點頭。

這種詭異的現象她好像曾經在哪本書中看到過。

她轉過頭看向東方漸漸升起來的太陽,目光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半小時後。

兩人簡單的吃了些食物,喂了馬匹,便離開樹林朝著毒霧沼澤的地方前進。

荒野的麵積很大,但到處充滿了雜草和枯木,如羅恩所說沒有一點人煙。

馬車靜靜的前行,坐在馬車中的弗萊婭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淡藍色的方塊。

方塊的裏麵是飄蕩著的一絲白色霧氣,似乎隨著馬車的顛簸而不斷扭曲。

弗萊婭目光注視著裏麵煙霧的變化,指尖不時閃動點點白色光芒。

良久,方塊中那絲白霧忽然一凝,接著緩緩凝聚組成一個半透明的小人摸樣。

小人盤坐著,雙手抱胸,頭部正好和弗萊婭的視線持平,似乎正好奇的看著她。

看著那透明小人的摸樣,弗萊婭臉色微沉。

這片荒野中果然是有未知世界泄露過來的世界之力麽

每個世界之力都不一樣,算是一種規則下的汙染之力,而如果在某個區域出現了未知的世界裂縫,那麽兩個不同性質的世界之力相互融合便有可能誕生出不可解釋的詭異事物。

這些事物大多都不能按常理來判斷,極大幾率是有著非常大的危險,但個別的或許還有可能出現未知的好處。

而這片荒野的顯然並不屬於特例。

所以,昨晚弗萊婭所遇見的那種怪異的生物,或許便是受這種世界之力所影響。

看起來,古代戰爭對於這裏的影響遠比其他地方還要深刻

她收起手中的藍色方塊,目光看向車窗外麵。湛藍色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略微灰暗的天空中,偶爾會閃過一兩隻飛鳥。

一路上沒有過多語言,很快,隨著時間推移,天色再次暗了下來。

隻不過,這一次荒野中並沒有什麽樹林可供休息的地方,弗萊婭隻好駕駛馬車來到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

找了些巨大的石頭,將四周簡略的圍起來,並附上符文,作為隔絕作用。

帳篷前。明黃色的篝火已經被點燃。弗萊婭正用一口鐵鍋煮著肉湯,羅恩還是那副摸樣。

這家夥似乎不懼寒冷,而且似乎永遠不會脫掉身上的盔甲,他身上除了用來裝死魂蟲的口袋外。其他什麽都沒有。

就這樣怔怔的坐在馬車旁和他那黑色恐龍似得坐騎呆在一起。

吃完晚餐的弗萊婭目光看向周圍。那些荒野陰影並沒有再出現。

不過。不放心的弗萊婭還是在石頭周圍催生出一片樹木,以防萬一。

世界之力的詭異非常難纏,縱然是弗萊婭也不想去招惹上這些東西。

天空慢慢暗下來。大地重歸寧靜,隻有一些藏在土地中的蟲子或者小動物才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弗萊婭回到帳篷裏的床鋪中睡下,整個荒野似乎隻有那未燃燒完的篝火一絲亮光。

叮。

忽然,一個清脆的響聲響起。

沉睡中的弗萊婭豁然睜開雙眼。

她迅速起身朝著帳篷的窗外看去。

漆黑的夜空中,銀色的巨大圓月靜靜的懸浮著,在大地上灑下銀色的光芒。

帳篷外,是一處空地,沒有馬車,沒有羅恩。

甚至連她堆砌的石頭和樹林詭異的消息不見。

弗萊婭仿佛在不知不覺間被傳送到了荒野中的某個陌生的地方。

一時間,昨晚的那種感覺再次籠上心頭。

又來了弗萊婭麵色有些古怪。

她從腰間摸出白天的那個藍色方塊,此時中間的那個透明人影已經完全消失,而且連那縷白煙也都沒有了,方塊裏麵空蕩蕩的十分幹淨。

沉默的看著手中的方塊,弗萊婭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我現在的位置居然已經脫離巫師世界了怎麽可能

世界裂縫可是真實存在的,如果真的跨越到另一個世界她肯定是有感覺的,但是這藍色方塊的顯示卻已經正式她已經站在別的陌生世界中。

這種現象讓弗萊婭感覺異常荒謬,根本突破她所學習的任何一種知識。

嗒嗒嗒嗒嗒嗒

忽然,急促的馬蹄聲從外麵響起,讓弗萊婭回過神。

透過窗戶,弗萊婭可以看到,在這銀色的月光下,一輛雪白色的馬車正從遠方朝這邊趕過來。

馬車的前麵是同樣兩匹雪白色的駿馬,駿馬的鬃毛隨著奔跑蕩漾著陣陣漣漪,而在馬的額頭上居然還豎著一根長長的尖角,看起來猶如傳說中的獨角獸聖潔異常。

隻不過,那看似聖潔的駿馬雙眼的位置卻是一片的漆黑,猶如兩個幽深的漩渦一樣,看起來非常詭異。

馬車的駕駛位置上沒有任何東西,但韁繩卻是漂浮著的似乎被什麽人抓著。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物

看著那匹飛奔過來的白色馬車,弗萊婭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隻是,她剛一走出帳篷,剛才還在極遠處的馬車此時居然已經近在咫尺。

唰的一下,直接從她旁邊掠過。

站在旁邊的弗萊婭甚至看到了那馬車一側的華麗紋路,隨即便隻剩下馬車的背影,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弗萊婭站在原地,順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看去。

剛才還是空地的地方,在馬車經過後,此刻漸漸浮現出一個圓形的祭壇。

祭壇很精致,直徑隻有三米多,上麵布滿了一個個大小不規則的圓形,而在中間的位置則是一隻黑色烏鴉形狀的巨大雕像。

隻是相比普通的烏鴉,這個雕像兩側各有這三隻眼睛,看似有些猙獰。

眼睛看著那雕像,弗萊婭微微皺眉。

祭壇麽或許可以從這上麵看到這是屬於什麽世界。

頓了頓,她便朝著祭壇走去。

而在弗萊婭剛靠近時,一個歡快的曲調直接傳到她的腦子裏。

這個曲調的節奏很快很歡樂,用著她也不知道的樂器,聽著十分悅耳。

以至於,原本內心有些陰沉的弗萊婭似乎也被這曲調影響,漸漸開心起來。

隻不過,隨著她距離祭壇越來越近,腦中的那歡快的曲調更加快速起來,甚至已經有些刺耳。

這時,弗萊婭想要停下,但她發現自己居然控製不住自身的身體,連嘴巴都開不了。

雙腳不停的想要朝著那祭壇邁進。

直到她站在祭壇旁邊時,那刺耳的曲調已經仿佛被拉的老長老長,猶如玻璃和石子相互摩擦一樣,又好像是一個尖銳的女聲在放聲歌唱。

我~親愛的寶貝~你看~媽媽已經挖掉他的眼睛~吃了她的舌頭~讓血沾滿雙手~拿烙鐵伸進它的內髒~~他的腦袋已經撬開~露出白花花的腦漿~~我們拿出勺子~~

這刺耳尖銳的歌聲一遍遍的掠過弗萊婭的腦子。

而就在她感覺自己的頭要爆掉時,那祭壇中間的黑色烏鴉雕塑陡然轉過頭,六隻黑色的眼睛一起眨了眨。

啪的一聲,弗萊婭直接從**彈起來。

她額頭布滿冷汗,背後卻感覺一陣陣的冷意。

弗萊婭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片黏糊糊的感覺。

她放下手一看,瞳孔頓時一縮。

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弗萊婭的神經,但詭異的是除了耳邊的血,全身都沒有一絲異常,非常健康。

外麵似乎還是在夜裏,篝火依然劈啪響著。

良久,弗萊婭才從茫然狀態中回過神來。

回來了

這個事情似乎已經超出她的預料了,紅之森痕這片詭異的荒野中絕對有著什麽東西存在。

兩次了,這麽說昨天我也是進入了那個世界到底是什麽讓我進入的

思考間,當弗萊婭剛想凝聚一些清水洗掉耳邊的鮮血時。

一個拳頭大小的硬物突然出現在她手裏。

弗萊婭微微一愣,抬起手,發現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隻漆黑的烏鴉雕像。

烏鴉隻有拳頭大小,但奇怪的是左右兩邊的眼睛卻是各有三隻。

這是那個祭壇的雕像

雕像摸起來有些冰冷,但弗萊婭卻感覺好像是一具屍體一樣。

頓了頓,她手中陡然用力。

烏鴉雕像頓時裂開一道裂縫。

不過弗萊婭的手臂卻也猛地一痛,一道清晰的裂痕緩緩延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