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何羽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角,昨天他用了一晚上的時間來整理了解了一下係統給他的資料,讓他終於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而且,他還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就是係統給他的資料裏麵,居然還夾雜著一段影像。

看看天色,看起來時間還早,何羽猶豫了一下之後,便直接開啟了那段影像。

影像的背景是碧藍的天空,上麵沒有一絲白雲,藍的十分的純淨。

等了一會,一個女人出現在了影像裏麵,當他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

女人長的不是很漂亮,甚至她臉上還有好多的細小的傷痕和血跡,並且樣子也很狼狽。可是,可是就是那雙眼睛,讓何羽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那個女人伸手像是在撫摸這什麽,之後緩緩的把什麽東西抱了起來,而鏡頭也跟著她的舉動而向上移,看來這個影像應該是一個人或者東西的視角。

女人眼中透著濃濃的慈愛與不舍,眼中的淚水一滴滴的滴落了下來,看的何羽莫名的有些心酸。

那個女人對著他說了些什麽,可是何羽隻看見她在說話,卻聽不見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女人俯頭親吻了一下被她抱在懷裏的‘東西’,眼淚如同絕了堤一樣流個不停。

就在這個時候畫麵裏又出現了一個人,是一個黑發黑眸長的異常俊朗的貓族男子,他把那個女人連同她懷裏的‘東西’一同抱在了懷裏,眼裏是濃濃的包容,自責與心痛。

兩個人又說了些什麽,之後兩個人一同伸出了手,一白一紅兩個光球出現在了他們的手掌之中,之後一起放進了那個‘東西’裏麵。

那個男人拿起一根發著淡淡白光的白玉權杖,不知道念了些什麽,空間之中硬生生的被他用權杖劃出了一道黑色的縫隙,之後那個男人接過了女人手上的那個‘東西’,這個時候何羽才看見畫麵裏一閃而過的一條嬰兒的手臂,原來那個居然是一個嬰兒。

男人沒有在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懷裏的嬰兒,那雙溫柔的眼睛裏好像寫著千言萬語,可是終究他隻是憐愛的親了懷裏的嬰兒一下,便直接把嬰兒扔進了那個裂縫之中。

畫麵飛逝,雖然畫麵不是看的很清楚,但是他可以感覺到,某些畫麵的似曾相識,到了最後他才真的肯定,那個畫麵裏的人,那個嬰兒,居然是自己,這些段視屏居然是以他的角度記錄的,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居然全是他的記憶!

之後畫麵再次變化,整個畫麵就像是中了病毒的電腦顯示器一樣,畫麵中刷滿了‘1’和‘0’,而沒過多久,畫麵中便出現了兩個光球,一個白色,一個紅色。

畫麵再一次飛逝,終於‘1’和‘0’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漫無邊際的大海,四塊大小不一的大陸,無數的小島,一條條山川河流,和許許多多不同的生物。

之後各式各樣的建築拔地而起,而兩個光球就像是被什麽吸引了一樣,化成兩道光線消失不見了,而畫麵也到此為止。

何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雙黑色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動,隻用那死死抓著褲腿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緒。

做了幾次深呼吸,他突然笑了起來,等他笑夠了之後一把抓起邊上的枕頭猛地扔了出去,力氣之大愣是把柔軟輕巧的枕頭砸在了對麵的牆上。

何羽的目光慢慢的變得冰冷了起來,他突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那兩個人肯定和他的父母有關,甚至可能就是他的親生父母,而那兩個光球,一定是他們兩個留給他的,裏麵說不準就記錄了些什麽,但是從係統給他看的這個視屏來看,那兩樣東西肯定是被藏在了某個地方。

何羽不傻,甚至可以說很聰明,他當然能看的出來這可能是那個遊戲係統為了讓他繼續玩下去設下的全套,就算是隻是為了那兩個光球,他也得繼續把那個遊戲玩下去,隻有那樣他才能得到那兩個光球。

沒有人願意被被人牽著鼻子走,但是事與願違,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能掌握的。

何羽雖然不怎麽想要去玩什麽狗屁遊戲,但是當他看完那段視屏之後他急需知道那兩個光球裏有什麽,他的親身父母到底怎麽樣了。

伸手想要去觸摸脖子上的那個木頭的項鏈,但是還沒等他的手碰到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美婦人維納那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

“羽,你醒了嗎?”

在半空中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那裏,本來被那個視屏刺激的發熱的腦袋突然間清醒了過來,他眼中透出了一絲掙紮,但是還是放下了手臂吐出了一口混氣。

“我醒了,有什麽事情嗎?”

“嗯,是這樣的,本來我們家不再這裏,今天我們便準備回家了,所以想早點通知你。”

何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最後還是同意了下來。

“哦,我知道了,我會準備好的。”

“嗯,那你快些準備吧,一會記得到餐廳,我現在就去準備早餐。”

“好的。”

經美婦人的出現,何羽終於冷靜了下來。去遊戲裏找那兩個光球是必然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所以他必須等一個空閑沒有人打擾的時候才行。

洗了一個臉讓自己精神了一下,等了一會便去了餐廳,這個時候他的那個便宜奶奶愛娜已經坐在了那裏,看見他來了馬上招呼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何羽聽話的坐在了他那奶奶的身邊,一雙眼睛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她右手食指上白色的如同純銀的戒指,心中不由的有些驚訝。

昨天他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裏,但是今天不一樣了,昨天晚上那一晚上可不是白用工的。

獸族有兩大職業,一個是薩滿,類是於其他種族的魔法師,一個是鬥氣師。薩滿有兩個分支,一個是輔助治療為主的白薩滿,一個以攻擊為主的黑薩滿。鬥氣師的分支可就多了,有劍士、力士、獵人、弓箭手等等,而在獸族,兩大職業帶的東西也不一樣,分別象征著兩個職業。

薩滿帶著的是戒指,戴在右手的食指,戰士帶的是項鏈。這兩樣東西都是獸族特有的珍奇草的果子雕刻而成的。

珍奇草很奇怪,他不是生長在地上的,而是生長在一種蠻牛的腦袋上的。它隨著蠻牛生長而生長,每年結一次果子,一次隻結一個。

珍奇草的果子不是每一個都一樣大的,有的隻有指甲那麽大,而有的卻有兩三個成人的拳頭那麽大。這種果子不能使用,而且拿在手裏很輕還不會被點燃並且還不容易被損壞,但是如果要是碰到生長這種果子的蠻牛的血的話,那麽果子便會化成血水消失不見。

別看這個果子好像沒有什麽用一樣,但是卻被獸人利用了起來,因為這個果子可以根據別人身體裏的能量的高低而變換顏色與質地。當然,不管怎麽便,它最終還是珍奇草的果子,隻要一被拿下來,那麽它便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這裏的實力普遍被分為九個星級,對應的珍奇果的九個顏色和質地,從低到高為:

木製的黃、青、白,之後是鐵製的灰、綠、紫,最後是銀製的黑、白與最高的玉質的銀白。

那個便宜奶奶手上的戒指粗略一看就是白色的銀製品,也就代表著她是八星的薩滿。

就在何羽和他奶奶聊天的時候,維納推著餐車走了進來,何羽看見之後馬上站了起來迎了過去幫她把吃的推了進來,一雙眼睛也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她脖子上那看起來如同鐵質的紫色項鏈,心裏暗暗咂舌。

通過係統給他的信息他可是知道的,獸人雖然擁有者六十多億的人口,但是薩滿和五星以上的戰士可不多,滿打滿算也就萬人左右,並且還是分散在獸族的上千個城市裏麵坐鎮,或者在戰場上拚搏,平常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

而今天就這裏居然就有兩個這樣的人物,並且看起來還是一個家族的,看來這個家族應該實力不會小。

擺好了食物,三個人開始了他們的早餐,維納吃了兩口之後,那對透著柔和的目光的眼睛便落在了何羽的脖子上和手上。

“羽,等回去之後,媽媽幫你把那個鏈子融掉吧。”

在獸族,有一種人是從小便會同時帶上珍奇果做的戒指和項鏈的,那便是流浪者。

雖然說是流浪者,但是其實就是被自己的種族因為某些事情而放逐的人,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不詳。他們認為珍奇果是獸神賜給他們的禮物,這種東西可以鎮邪去除厄運的。

獸族的有些孩子因為各種的原因有時候會生出一些畸形兒,或者先天有缺陷的孩子,他們認為這些人身上便帶著不詳,必須得驅逐才行,否著會把不詳帶給村子裏的其他人。

而昨天何羽撒謊說自己是流浪者,也算是歪打正著。

“呃,還是不要了,這個可以說是以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所以我不想毀了它。”笑話,要是真的被融了,那還得了。要是昨天說融掉,沒準他還真的能同意,但是今天可定是不可能了。再說了,這東西是遊戲空間出的,也不知道蠻牛血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話還不穿幫了?

“哦,那好吧,既然你喜歡那待著也無妨。”

看了看他烏黑的頭發和眼眸,維納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發。

“孩子,你放心,我們家住在城裏,那裏對黑色沒有那些小村子那樣敏感,不會再有人把你當成不詳的。”

何羽感受著她流露出的發自內心的憐愛,不由的想起了以前在地球上的時候遇見的那些事情,心頭沒來由的一酸,但是他還是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沒關係的,我知道的,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聽他這麽一說,維納眼中馬上流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並且用柔若無骨的左手安慰的輕輕拍了他的胳膊兩下。

“你以前一定吃了許多的苦,但是以後不會了,驅逐同族都是那些小的村莊才會有的事情,我們家不會這麽做的。”

何羽點了點頭,笑著拿起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