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肚子有些虛弱的從廁所走了出來,這一頓‘翻江倒海’,差點讓他以為他要把整個腸子都拉出來。

扶著牆喘了口氣,本來想現在就出去的,但是看這樣子,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比較好。

扶著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直低著頭的他沒有看到,在不遠處有一個大約一米高的身影漂浮在半空中,看著他若有所思。

“看來,這配合藥劑在清理他身體裏的雜質的時候,把紅藥的藥效也排出來了一些啊,看來得在準備一種補充的藥劑才行。”

小玲剛想離開,但是轉身之際卻又猶豫了一下。

“其實,這樣也挺好,讓他在這裏休息吧。”

嘴邊勾起了一抹笑意,看著向這邊遊走過來的小龍,小玲翅膀一扇,隻留下點點灰色的光芒。

何羽麵朝下的趴在自己的**,剛才還不覺得,但是現在這種疲勞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了,就像是跑了一次馬拉鬆一樣。

自己對自己使用天之輪——光來滋養自己,但是效果卻一點都不明顯……或者說,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

正在他猶豫是不是還要繼續的時候,這個時候隔著窗戶,傳來了小玲的聲音。

“不要停下來,你現在隻是因為剛才服用的藥劑清除了你身體裏的雜質,把紅藥的藥效也當作雜質排出了而已,所以你才會感覺到疲勞,這是你今天訓練所積攢下來,還沒有被紅藥的藥效修複好的。過度的疲勞有助與你的身體更好的適應光元素,停下來對你沒什麽好處。”

何羽艱難的回著頭,看著窗戶上的黑影,他很想問她一句,她為什麽不進來。但是還沒等他開口呢,小玲便先一步離開了。

撇了撇嘴,對於小玲的別扭的性格他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又趴回**,天之輪——光的光芒卻沒有散去,一直慢慢的滋養著他的身體。

吃完了晚飯,何羽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想著也是時候準備出去了。

何羽剛有這種想法,小龍便像是感應到了一樣,快速的遊走了過來,之後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與何羽一同吃飯的小玲看了一眼有些為難的何羽與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何羽的小龍,之後優雅的搽了搽嘴說道。

“把它帶去吧。”得到了小玲的支持,小龍的尾巴搖得更歡了,一雙大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般。

滑稽的撇了撇嘴,本來他是怕耽誤小龍升級,但是小玲都這麽說了,那就應該是沒什麽問題才對。

讓小龍盤在了自己的手腕處,何羽笑著對小玲揮了揮手,剛要去觸摸自己手上的戒指,而這時小玲則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努力升級。”

何羽頓了一下,雖然不能理解她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就像是關掉電視一樣,一道白線橫過,何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小玲的麵前,本來還麵無表情的小玲,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

再次出現在帳篷裏麵,弄得何羽還有些反映不過來。在帳篷裏麵吃了一顆蘋果之後,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那貓族士兵一直站在離帳篷的不遠處等著他,看著他幹淨的過分的走出來,還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隻用了短短的五分鍾的時間,就連衣服和身上各個部分弄的幹幹淨淨,並且一點也看不出水汽,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老兵也做不到這一點。

知道那士兵的疑惑,何羽也想到了這一點,笑著伸手讓他看到了纏在他手上的小龍。

“這是我的魔寵,沒什麽太大的能力,但是卻可以使用清潔的水球,很方便。”

那士兵看了一眼小龍,看著它正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那貓族的士兵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大驚小怪了。

這種觀賞性的魔寵他還是知道的,一般都是人類的貴族飼養的玩物,沒什麽太大的破壞力,但是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何羽也會飼養這種魔寵,但是這根本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事情。

點了點頭什麽話也沒說,那貓族士兵在示意他跟上之後,便轉身往前走去。

何羽勾起了一個笑容,看了眼手腕上的小龍。感覺到何羽看自己,小龍轉過頭看向了他,大大的眼中有點可憐兮兮的意味,就像是在投訴他說它沒什麽太大的能力一樣。

用手指摩擦了一下小龍的腦袋,算是安慰了一下它。

畢竟這個時候他隻能這麽說,難道要他把事情告訴人家,告訴他,其實你麵前,一直盤在他手上的小東西其實是一條貨真價實的蛟龍?

開玩笑,說出去誰信啊。

天黑的很快,等他們走到元帥的大帳的時候,天色已經一片漆黑,四周也點起了照亮的火把。

和門口的士兵說了一聲,而門口的士兵也早就得到了通知,也沒有阻攔他們,直接放行了。

不過,那貓族的士兵卻退了一步站在了帳子外麵,示意他一個人進去。

元帥什麽的,何羽又不是沒見過,所以他一點也沒表示出膽怯或者不安,很坦然的撩起了帳簾走了進去,但是沒想到他剛撩開帳簾,一個椅子便奔著他飛了過來,隨後還有一聲怒吼。

“他奶奶的!一軍三萬人,居然就這麽的被他們那些狗娘養的吃掉了,你們這些廢物,要你們有什麽用!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斬了!”

何羽險險的躲過迎麵飛過來的椅子閃到了一邊一個陰暗的角落裏麵,下意識的隱藏了自己的氣息。恰好裏麵的人都被麵前的事情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進入,就連同在帳子裏的愛娜和普羅也沒注意到他。

何羽微微眯起了雙眼,靜靜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隻見帳子中間跪著一個狐族的年輕人和一個狼族的中年人。那個年輕人看著暴怒的洛浦元帥嚇得爬到了一邊瑟瑟發抖,而那個狼族的中年人則一臉愧疚的跪在那裏。

洛浦暴怒的要殺了他們倆,但是卻被其他人三三兩兩的阻止了下來。

“元帥,就算要殺他們,也要先了解一下才好啊。”

跪在那裏的狼族的中年人渾身是血,身上多處纏著變得肮髒了的繃帶,並且那繃帶也被溢出來的鮮血染成了黑紅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有些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愧疚。

“抱歉,元帥,是我不夠謹慎,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入了敵人的圈套。”

那狼族的中年人一開口,本來還暴怒的洛浦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隻不過發抖的身體告訴周圍的人。他這不是真的平靜,而是暴風雨的前奏!

“羅殺,你告訴我,這一次一共死了多少人。”

羅殺死死的抿著蒼白的嘴唇,眼中是濃濃的悔恨。

“第一軍三萬七千人,包括後勤和白薩滿,除了我和副將以外,無一生還。”

洛浦抬腿便是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已經重傷的羅殺身上,把他踢出了老遠才停了下來。

羅殺從地上跪爬了起來,但是一口血沒忍住,還是噴了出來。

“三萬七千人!當時我讓你帶人進入法陣裏的時候是怎麽跟你說的!叫你千萬要小心謹慎!而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羅殺不再說話了,他隻是靜靜的跪在那裏,死死的咬著牙關,一雙被悔恨充滿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洛浦一雙虎目猛的掃向了縮在角落裏,嚇得瑟瑟發抖的那個狐族少年,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副將。

“狐族九王子林拉爾,告訴我,在這件事裏你做了些什麽。”

那個副將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隻能蜷縮在哪裏一個勁的顫抖著。

洛浦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又把目光轉向了跪在那裏的羅殺。

“你說!”

羅殺咬了咬牙,憤恨的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林拉爾,眼中寫滿了仇恨。

“他偷了我的手令!”

他這麽一說,周圍的人一下子全明白了過來,之後齊刷刷的把目光轉向了蜷縮在那裏的林拉爾。

林拉爾知道事情敗露了,馬上壓下心頭的懼意,連滾帶爬的爬了過來,之後跪在洛浦的麵前失聲痛哭了起來。

“我錯了,洛浦爺爺,您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拉爾一個勁的磕頭,但是洛浦站在那裏依舊無動於衷。

“來人啊,把林拉爾拉出去斬了,之後把頭顱掛在城牆上祭天,把屍體送回到狐族。”

傳說,如果死後埋葬的時候屍體不完整的話,那麽再次轉世在為人的時候身體也會變得殘缺。而如果把頭和身體分開的話,那個人將永世不能投胎,永遠的飄蕩下去。

林拉爾怕了,這次他是真的怕了。

雖然他以前也仗著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奶奶與洛浦元帥的關係,在軍營裏橫行,可是這一次,他知道,他可能是真的完了。

本來他是看準了機會,以為偷了羅殺的手令可以出其不意立個大功,但是沒想到居然斷送了上萬人的生命!

他這次是真的怕了,不顧進來要把他拖走的士兵,死命的撲向了洛浦,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哭喊道。

“洛浦爺爺饒命啊,饒了我這一次把,我再也不敢了,這次我馬上回族裏,再也不會來了,求您看在我奶奶的麵子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洛浦閉了閉眼睛,眉頭皺的死死的,但是還是抬腳把死死抱著自己腿的林拉爾踢開,看著士兵把他脫了出去。

解決完了林拉爾,洛浦的目光又轉向了跪在那裏的羅殺。

“羅殺,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從今天開始你被貶為營長,這次隨軍出征,可有怨言?!”

羅殺咬著牙沒有說話,但是卻狠狠的給洛浦磕了一個響頭,鮮血在他額頭處蔓延開來,順著他的眉角流了下來,流進了他狹長的眼睛中,暈開之後又從眼角處流了下來,劃出了一道猙獰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