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這病,能治

蕭小天和張東庭交換了一下對病人病情的看法,在“占位性病變”的認識上取得了一致的意見,腎脈中隱隱顯露的金鐵之氣,極大的可能是由於一片滯留在體內的彈片形成。【文字首發】

蕭小天再次取來患者的病曆卡,詳細查閱了以往的化驗單據,證實患者的腎髒清除率已經達到了一個危及生命的極低的水平,肌酐尿素氮大量滯留體內,刺激著病人脆弱的身體。

蕭小天也不推辭,隨即大筆一揮,開下一個健腎的處方來。患者由於昏迷不醒無法口服熬製好的湯藥,蕭小天親自下了胃管一點一點的灌服喂下,手術條件還並不具備,需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能夠進行。

患者的女兒大為著急,認為自己的老爹已經到了這種危機關頭,那還有心思繼續等下去?

蕭小天道:“患者現在就是一個久病體虛的體質,強行手術的話難免會造成不可避免的損傷,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張東庭也連連點頭,患者現在已經這樣了,著急也不是辦法。除了灌服湯藥之外,撤下了所有與透析有關的醫療設備。對於這種依靠外力的治療方法,蕭小天是很不讚同的。這也是中醫和西醫最大的區別所在。

西醫擅長依靠外力幫助,無論是手術還是口服藥物比如抗菌消炎產品,都是依靠外力達到清除體內病菌的目的。而中醫不一樣,中醫是依靠藥物刺激病人自身的機體防禦力,調動的是患者自身的固有機能。

這就好比建國之前的四年內戰,老蔣大多依靠外力,借兵“剿匪”;毛老板反其道而行之,深入民心,依靠的是廣大人民群眾的力量。事實證明,毛老板的方法才是最為可行的,當民眾的激情都被調動起來的時候,想不成功都難。

蕭小天詳細解說,聽的眾人頻頻點頭。張東庭笑道:“做了五十多年中醫,第一次聽說這種比方。不過,還算很是貼切。不錯,不錯。”

蕭小天也是信口胡謅,沒想到卻得到了張東庭的支持,心中自得的同時,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中年男子取出兩張燙金的名片來,分發給蕭小天和張東庭,道:“我在黑北省製藥廠工作,咱們也算半個同行了。這一次老爹能得到兩位的幫助,說謝謝都不足以表達心中的感激。沒什麽說的了,隻要有用到我的地方,肯定是全力以赴。”

蕭小天看看名片上的名字,寫的是“蘇東皮”不由暗笑,這名字起的,真是有點水平。蘇東皮也笑道:“朋友們時常拿我的名字開涮,老爹當時取名字的時候想叫蘇東坡來著,結果有個塌鼻子老道說我五行土盛,結果就把土字旁省了去了……”

蘇東皮指著自己的妹妹介紹一番,道:“我老妹,蘇小嬋。”蕭小天一驚,這個名字十分耳熟,記得曾經在看書的時候,有個叫做唐川的寫的一本叫什麽家裏養個狐狸精的,那狐狸精就叫蘇嬋。又有一個叫慕華的,寫了一本仙劫,裏麵也是有一個狐狸精叫做蘇小嬋看來,自己起初認為這個蘇小嬋長得像個妖孽是有理有據的,這個名字天生就是一個狐狸精的料子。

蘇小嬋翻了翻白眼,撅著嘴道:“什麽老妹兒,我哪裏老了?”

三個男人哈哈大笑,這蘇小嬋真是善變的物種,宜喜宜嗔,整的人神魂顛倒的。

蕭小天欣賞了一會兒美女,時間上覺得灌服的中藥應該開始發揮效用,這才脫掉鞋子爬上病床,扶起病人,自己盤膝坐在他的身後,雙掌抵住他的後背。

“這……這又是做什麽?”蘇小嬋薄薄的嘴唇上下晃動,語音清脆。

這個動作在古裝武俠片裏還是經常會見到的,一個武學大宗師發動內力,給主角逼毒的時候經常會采用這個動作。難不成這個蕭小天也是這樣一個牛人?怪不得張東庭說自己會的蕭小天都會,蕭小天會的自己卻不會了。單單是這一手,就從未見過哪個中醫能夠施展過。

蕭小天抵住病人的後背,伸出兩根大拇指順著脊椎一路向下,另外四指與大拇指形成九十度夾角,從患者的肩胛骨,肋骨查探下去,如此來往三次,道:“患者現在除了心脈和胃氣還算充足以外,其他的髒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經脈淤塞不通,也是造成本病的關鍵之一。”

一邊說著,取出幾根銀針,分別刺入患者背心處幾處大穴之中,神情肅穆凝重。

張東庭讚道:“小天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我年輕的時候還算做個8九不離十,現在怕是沒有這麽靈活的手段了!”

蕭小天一邊行針,一邊分神應道:“手法大家都能通過練習做到,可是您老裝在腦袋裏的東西,那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一個不軟不硬的馬屁,拍的張東庭全身舒泰,忍不住嗬嗬大笑。

蘇小嬋和蘇東皮兄妹額二人隻顧著全神貫注的看著蕭小天的一舉一動,對兩個人的互相吹捧隻是報以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出言迎合。蘇小嬋心道,這個蕭小天,明明是骨外的主任,中醫的造詣卻能達到如此令人敬佩的水準,起初自己還真的是誤會他了。

這人看上去醫術不錯,醫德也不錯,再仔細看的話,人長得也不錯,處處流露著一股成功男人的自信,蘇小嬋知道,這種自信絕對是建立在他不一般的水平之上,裝是裝不出來的。

就在眾人包括老中醫張東庭都全神貫注的沉浸到了蕭小天高明的醫術施展之中的時候,突然一陣悠悠的歎息聲清晰的傳入眾人耳鼓:“哎”

緊接著又是一陣嗚嗚囔囔的言語不清的聲音:“舒坦”

蘇小嬋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蕭小天和張東庭,暗道難道是自己聽錯了?眼波流轉之間,突然看到令她不敢相信的一幕:自己那個幾天都昏迷不清的老爹,竟然睜開了眼睛!

這聲歎息,就是從他的嘴裏冒出來的!

蘇小嬋突然跳將起來,一把抱住蘇東皮叫道:“他成功了!他成功了!爸爸,他醒了!”

老爺子神智還不是很清楚,歎了口氣之後,兩隻眼咕嚕亂轉,似乎要判斷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蘇東皮也是興奮不已,抱住老爺子的雙肩笑道:“爸,爸我是皮皮呀!”

老爺子“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什麽。

蕭小天道:“蘇大哥慢點,老爺子現在還經不起折騰。咱先把胃管撤了……”

正說著,蘇小嬋突然竄了過來,一把捧住蕭小天的臉蛋,啵的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蕭小天受寵若驚,手底下拿捏不穩,一針刺的有些跑偏,老爺子哼哼唧唧的道:“疼……疼……”

蕭小天和蘇小嬋同時大,蘇小嬋臉色通紅,一會而低頭一會兒抬頭的,看著蕭小天。

蕭小天道:“老爺子您堅持一下!”

一邊說著,有意賣弄,使出穿花手的手法,兩手齊出,轉瞬間便把老爺子背部的銀針全部取了出來。隨即轉身向前,又把胃管撤了下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般寫意,能把針灸與外科技術熟練到這種近乎於完美的表演一般的程度,大概也隻有蕭小天能做得到了。

蘇東皮伸出寬厚的手掌握住蕭小天的手,不住口的道謝,張東庭十分欣慰,自己還是沒有看錯蕭小天的,說他行,他還真給自己長臉。蘇小嬋也聲如蚊訥的說了一聲謝謝,令蕭小天飄飄欲仙,美女一席話,勝過壯漢一百句,這話一點不假,蕭小天深以為然。

蕭小天和張東庭再次商議一番,覺得病人情況超乎想象的好,隨即定了下來,準備後天做手術。

蘇東皮兄妹二人自然是沒有異議,在他們看來,手術自然是越早越好。

蕭小天喊來護士,下了醫囑,又親自給化驗室打了電話,患者暫時不能自己去化驗室做功能檢查,請他們派人來做床頭化驗。放在平時化驗室自然是牛氣得很,隻是蕭小天已經不是原來的蕭小天了,現在是堂堂骨外大主任,這種事自然是一句話的事情,化驗室的科主任知道內情,深知醫院的王副院長就是被這個家夥鼓搗下台鋃鐺入獄的,更是不敢怠慢,說自己要親自前來。

蕭小天推辭不過,隻得隨他去了。不過這生化化驗那都是機器活,人工誤差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是不是主任親自來價值並不是很大。既然化驗室的主任願意賣自己這個麵子,蕭小天又何樂不為呢。

所有事情都已經定了下來,蘇東皮突然接了一個電話,麵色瞬間轉寒,拉著自己的妹妹蘇小嬋閃到一邊,嘰嘰咕咕的說了一番。蕭小天不知道這兄妹二人又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處理,也不便打擾,帶著張東庭到自己的辦公室,嘮嘮嗑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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