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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現的這個男人,麵色陰鷙,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很不協調的呈現在他的方臉上,更像一隻曬幹了的比目魚。【文字首發】

蕭小天笑了,慕華也笑了。這張臉長得真的是天下無雙。

除了蕭小天兩人之外,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聲來,傳來的,是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但凡是警務人員,幾乎沒有不認識這張臉的,因為他的身份比較特殊。

他不僅僅是新大眾洗浴城的後台老板,更重要的是他是蘇芸的弟弟。

蘇芸也不是什麽雄霸一方的人物,隻是她嫁了一個好老公而已。

前輩曾經曰過,女人最重要的是嫁得好。

蘇芸的老公,就是胡躍進。

東江市政法委書記,胡躍進。

蘇成方一出場,便占據了絕對主導的地位。一頂包庇罪犯的帽子扣下來,孫副局也擔當不起。

蘇成方深得打一個巴掌給個甜棗吃的精髓,冷冷的目光掃過鎮住眾人之後,卻突然伸手入懷。

“別,別動!你要做什麽?!”孫副局知道這蘇成方暗地裏是有兩把槍支的,不過由於他是胡躍進的小舅子,這事兒市局上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做不知道也就是了。

蘇成方從容不迫的掏出一個造型奇特的煙盒,彈出一根煙來遞給孫副局:“我們這些守法商戶的安危,全著落在局長大人的手裏,我想,這麽明顯的案子,這兩位過江龍今兒在我這兒鬧事的事情,孫副局應該會秉公審理的對吧?”

蕭小天一撇嘴,先給自己定性為鬧事,再讓人家秉公審理,這裏麵能有公道才怪了!

慕華神色平淡,這些政客之間的花花腸子,他早已經見多識廣,省委那幫大佬們隨便拿出一個,手腕手段都要比這東江市的官場更為強悍,雖然他不知道這蘇成方究竟有什麽樣的後台,不過從他竟然敢用言語要挾孫副局的情況來看,這後台人物的等級一定不會低。

孫副局眼角下垂,眼看著蘇成方親自給自己點煙,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不過這蕭小天的事情,自己還真有些不好處理:“蘇總……哈哈哈,這是說的哪裏話?秉公,定會秉公處理。”

孫副局吩咐下去,把一幹涉案人員,全部帶回警局,等候處理。

孫副局親自走到蕭小天麵前,低聲道:“兩位,也走一趟吧?”

沒等蕭小天說話,那邊蘇成方早已經有了意見:“孫局,這麽做,有些不地道吧?那邊那個叫蘇粲的警員,是我的一個遠房侄子,他作為一個受害者卻被上了銬子,這兩位襲警的嫌疑犯你卻對他們這般客氣……孫副局,你別在老子麵前整這種貓膩!”

蘇成方早已經從潘彥森那裏得知了事情的大概,與蘇粲拉上關係,也隻不過是給孫局長一種施壓的手段,卻並不是真正的什麽叔侄關係。

孫副局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轉瞬之間數種變化,這蘇成方的囂張,孫副局早有耳聞,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公然叫板,對自己的本職工作指手畫腳起來。

“這個……嗯……”孫副局一時間有些無法措辭,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說淺了,被蘇成方公然打臉;說深了,又怕這蘇成方在蘇芸麵前說三道四。

身在華夏官場,孫副局深知最厲害的風不是台風,也不是龍卷風;有一種叫做枕邊風的,比任何風都要淩厲的多。

蕭小天卻還貌似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一般,不但對孫副局和蘇成方的言行舉止視而不見,依然還自顧自的和慕華說笑著:“我說慕大哥,剛剛看你似乎還有些害怕似的,怎麽這一會兒卻突然冷靜了?他們說要請咱們去警局做客,還要給咱們上銬子呢!不知道到時候在電視上一放,給打馬賽克不?”

慕華道:“你當你是這盆誒為裏麵的男主角啊?還馬賽克?你不知道這年頭都流行步兵片了?騎兵已經沒有市場了!”

“草!你他媽大小也是個領導,怎麽對曰本國的劇集這麽熟悉?”蕭小天聽見慕華說話口無遮攔,自己也恢複了本性,口吐髒字起來。

慕華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害怕了麽?因為剛剛害怕的時候,咱們遇到的是小痞子,這小痞子沒處說理去呀!揍一頓豈不是白挨打了?現在不一樣了,這大痞子出場了,咱們的人身安全自然得到了保障,當然就不用害怕了!”

蕭小天一想也是,這喊打喊殺的都是不入流的小混子,真正混到蘇成方這個份上,打打殺殺已經落了下乘。

蕭小天發現那潘彥森正在恨恨的目光瞪視著自己,笑道:“你別瞪,你瞪也是白瞪!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小痞子!你看你這蘇叔叔,人模狗樣的,這才是大痞子的風範!”

慕華假裝思索一陣,道:“我也有一件事沒想明白,怎麽你好像無論是大痞子還是小痞子,都並不懼怕他們似的?”

蕭小天道:“因為我自己,就是一個小痞子。別管他大痞子還是小痞子,上去揍一頓不就結了!”

蕭小天還是他自己那一套打倒打服的動手理論。

潘彥森正準備出言激怒蘇成方替自己出麵,那邊蘇成方早已經按耐不住了,咆哮著嘶吼道:“孫副局,這一切你可都聽到了!我蘇成方遵紀守法,這兩位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卻一直在這裏胡三胡四的亂嗬嗬!這兩個人你要是解決不了,趁早滾蛋!要你這種公安局長,頂個蛋用!”

孫副局麵色一寒,蘇成方的叫囂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底線,這家夥張口閉口便罵,對自己一點尊重也沒有。

想了想,孫副局盡量平靜自己的怒氣道:“蘇總!這警察是我來當的,怎麽處理現在的事情我有自己的考慮!用不著你在這裏指手畫腳的!你要是沒什麽正經事做,乖乖回屋裏去別出來,今晚我就當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何況他孫副局那也是真刀實槍拚殺上來的基層幹部,對於蘇成方這種明目張膽的嘲笑和諷刺,孫副局也早已經按耐不住!

“草!兩天不見,你個猢猻長脾氣了你!草泥馬的!我讓你***牛13!”蘇成方沒想到這孫副局竟然如此駁回自己的麵子,不禁勃然大怒,順手搶過身後一個小弟拎著的杯口粗細的木棍,違反了慕華的大混子理論,一棍便向著孫副局的頭上砸了過來!

“都***上!打死人了我兜著!”蘇成方揮舞著棍子,僅僅是一句話便把那一眾警員震懾住了,寧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蘇成方顯然就是一個不要命的,不僅僅是不要命的,要命的是這蘇成方還有政法委書記做後台,即便是真的不至於打死人,如果了這一趟混水,挨打那也是白挨了。

蘇成方一棍子砸了下來,孫副局似乎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麽的,竟然眼睜睜的看著那棍子砸了下來,眼見就要砸中自己的頭部,卻絲毫不知道躲閃。

“嘿!”蘇成方隻覺得自己手臂上一股大力傳來,那杯口粗細的木棍竟然被蕭小天赤手空拳的抓在手中,再也不能移動半步。

“你很聒噪!哇哇哇的像個大烏鴉一樣!”蕭小天順手一擰,一把奪過蘇成方手中的棍子,反手一用力,棍子夾雜著呼呼地風聲,啪的一聲砸在蘇成方的頸部。

人的頸部對人來說至關重要,所有的神經肌肉群,所有的血管以及血脈流通神經輸布的場所都從頸部分出枝椏,開枝散葉。蕭小天撲的一聲把那棍子狠狠地砸中了蘇成方的脖頸處,入手處傳來一陣陣綿軟的感覺,那蘇成方晃了兩晃,竟然勉強的堪堪站穩了身子沒有倒下。

在場眾人目瞪口呆。

“這小子是混哪的?怎麽有些麵生?”

“麵生不要緊,明兒就成名了!看看人家那豪氣,竟然敢和蘇成方動手!”

“這誰呀這是,比咱孫局長都牛!”

“……”

一陣議論聲傳進蕭小天的耳朵裏,不但蕭小天聽得清清楚楚,那蘇副局也是聽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這蕭小天太給力了!就這麽把蘇成方揍了!

真***爽!這蕭小天是怎麽長的?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回頭沒人的時候一定好好請他搓一頓!

蕭小天看了看那棍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悅的道:“***,我說怎麽使不上勁兒!原來是橡膠的!蘇總,你他媽也太摳門了吧?給小弟們就配備這種假冒偽劣的貨色?!”

蘇成方暗道,如果真的是配備了鋼管什麽的,這一棍子下來自己豈不是要和閻王稱兄道弟去了?

“你他媽牛!”蘇成方搖搖晃晃的腦袋還不是很清楚:“這事兒咱們沒完!還有你,孫胡子!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鬧事,警察你就了不起啊?有種別走,我給我姐夫打電話!”

蘇成方從衣兜裏麵摸摸索索的找了一番,迷迷糊糊的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潘彥森從他身後竄了出來,遞過來一個蘋果手機:“叔叔用我的!”

“不用打電話了,我來了!”一個冷峻的聲音忽然從眾人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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