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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韓思青那裏,蕭小天了解到,當時事件發生以後,市局的警員們還是很迅速的感到了現場。【文字首發】畢竟中醫大會外加莫州大廟這般盛大的日子,維護治安的警力本就不在少數。這也是韓思青氣的想要拍桌子的原因之一。這麽多的警務人員眼皮子底下還敢出手傷人,擺明了是沒有把東江市警方放在眼裏,這是挑戰,不!挑釁!紅果果的挑釁!

蔣鍾政受傷的現場立即被封鎖起來,那魔術團的幾個成員也迅速被控製在警方手中。可惜的是從他們嘴裏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據那魔術團的團長所說,他們本來說是胡亂拚湊起來的一個草頭班子,甚至成員之間彼此都不一定熟悉,有兩個還是在校的大學生,隻是因為熱愛魔術表演才湊到一起來的。

團長的話迅速得到了證實,因為不僅僅是他們這個組合,還有接近十分之一的表演團體,都是臨時拚湊起來的。

另一隊警員布控了蕭小天受到襲擊的那個馬戲團,這個馬戲團還是比較正規的,有自己的營業執照和注冊證明。隻可惜衝進後台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馬戲團的五名在編團員,也是全部成員,都被五花大綁的捆成一個粽子,嘴裏塞著破襪子爛布頭,一個個憋紅了臉咿咿唔唔的全被人拿下。

警方讓馬戲團的團長辨認了一下那匹棗紅馬。馬是好馬,馬戲團的老板也不敢昧著良心據為己有。原來連這匹馬都是殺手自自備帶來的。

那個被蕭小天和宋丹華聯手從馬蹄下救出來的孩子以及他的母親,是地地道道的莫州人,鄉下農婦哪受過這種刺激?沒有暈過去已經是萬幸之中的萬幸了,回答警方的問題的時候驢唇不對馬嘴,支支吾吾結結巴巴。也沒有收集到有用的消息。

韓思青一籌莫展,一個小小的市局局長已經有些技窮了,除了大麵積撒網布控以外,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現在東江市警方屬於外鬆內緊的狀態,擺在明麵上的莫州大廟不能不繼續,暗地裏已經抽調了所有能抽調的警力,甚至不惜聯係臨近的縣市警方,協同布控所有東江市的出道口,無論是國道省道還是縣道村道,基本已經保證把東江市圍城一個鐵桶一般。

“沒用。”這是蝙蝠對韓思青費心盡力的安排的終極定論。用蝙蝠的說法,殺手並沒有離開東江市,蕭小天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安靜的等待。按照他們殺手界的慣例,沒有成功的時候永遠是不會放棄機會的。隻要蕭小天或者蔣鍾政還活著的話,殺手就有再次出手的可能。前提是蕭小天或者蔣鍾政是那殺手們的最終目標。

如果他們想離開東江市,有很多辦法,甚至不必要穿越什麽國道省道的,一樣能達到目的。

唯一令蝙蝠懷疑的是,殺手做事簡直是有些違背做一個合格殺手的準則,放棄了自己的兵器,放棄了自己的坐騎,這在蝙蝠來說是基本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當時我很給力的!”蕭小天忍不住辯駁說道:“你怎麽不說是在我的全力進攻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棗紅馬和長鞭?”

這麽輕易就被否定了自己的努力,蕭小天嘴硬的不願意相信。

“不會。如果是我,死在你手中也不會丟掉自己的長鞭。”殺手都有自己的準則,蝙蝠以己度人,覺得這才是最大的疑點。

難道就不能因為我比較帥,對手一看驚為天人,因此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不,拜倒在我的腳下,自動放棄?蕭小天臭屁的想了想,你蝙蝠不就是這樣麽?雖說你不認同我比你帥,但你終究是認為不如俺招小姑娘喜歡不是?

“殺手能等,我不能等。”蕭小天已經怒了,對付自己也就罷了,對付蔣鍾政也沒什麽,傷害自己的女人可就是應該千刀萬剮淩遲處死了。

如果被殺手知道了蕭小天現在的心思,大概其也會鳴天叫屈,大喊不公平吧。

畢竟宋丹華的受傷,是由於她自己竄到馬蹄子下麵,因為救人心切才造成的損傷。

蕭小天才不管這些,在他的概念中,敵人的馬踩傷了宋丹華,和敵人傷害了宋丹華,結局都是一樣的。

既然結局一樣,就沒有理由在過程上多找借口。

“走!看看那匹馬去。”蕭小天招呼一聲,帶著蝙蝠離開。

有了韓思青的招呼,蕭小天很順利的見到了那匹踩傷宋丹華的棗紅馬。這匹馬悠閑自得的吃著草料,時不時的昂首嘶鳴一聲,四蹄交互踩動,端的是膘肥體壯,毛色順滑,陽光閃耀之下,富得流油。

果然是一匹好馬。

“這匹馬不是我們這邊的品種。”一個負責的警員介紹道:“應該是……”

“廢話。”蕭小天沒好氣的嘟囔一句,黑北省基本不出什麽好馬,卻能出產一些量大高產的奶牛。

奶牛比馬好伺候。單單是飼料一項,奶牛就沒有馬這般嬌貴。看這匹馬現在的夥食水平,已經基本達到三星級酒店的飲食標準,這斷然是黑北省的奶牛所不能比的。

魯迅說,俯首甘為孺子牛,吃的是草,流的是奶。

可黑北省的奶牛比魯迅先生更為艱苦奮鬥一些。吃的是發黴飼料,出的是蒙人牛奶。

蕭小天一腳把那飼料盒踢翻在地,***,找不到你的主人,還對付不了你個畜生?

“牽走!”蕭小天揚手一招呼,這畜生還管飯?想來抓到凶手以後都沒有這個待遇吧。

蝙蝠更鬱悶,給蕭小天當徒弟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居然降職為馬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蝙蝠也沒什麽怨言,至少表麵上沒什麽怨言,笑嗬嗬的上去牽馬。他知道蕭小天的怒氣已經到達了一個頂峰,現在勸什麽都是沒用的,順著他的心思,火氣可能還小一些,要不然也不會對一個畜生發這麽大火。

“你們不能……”負責警員上來阻攔。

“怎麽,不牽走吃肉,還供在這裏當祖宗不成?”蕭小天說道。“給韓思青打電話。”

這是蕭小天第一次直呼韓思青的名字,還別說,裝13的感覺就是不錯。

怎麽跟韓思青解釋,不是蕭小天現在考慮的事情,和蝙蝠一起牽著那匹馬走了出來。那匹馬看到蕭小天的時候,似乎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股畏懼的感覺,乖乖的跟在後麵。

“真的要吃肉?”蝙蝠疑惑的道。

“有什麽不可以?留著也沒用。”蕭小天大大咧咧的笑了:“總不能讓你跟在我身邊還饞的吃牛皮不是?”

“你才吃牛皮!我那是鑒別一下……”蝙蝠鬱悶。

“我不擅長吃,擅長吹。”蕭小天好不掩飾自己吹牛的本事。

蕭小天也不是真的要吃馬肉,真的要吃馬肉的話也不一定要吃這匹棗紅馬的。真的吃這匹棗紅馬的話,韓思青還不跟自己瘋了,這毀壞證物飽餐一頓,挨上個罪名真不值得。

蝙蝠隨在蕭小天的身後,轉眼的功夫又一次回到事發現場,蕭小天左右打量了一下,在哪裏表演,在哪裏出事,在哪裏踩的宋丹華……

牽著那匹馬轉了個圈,蕭小天忽然道:“放開它。”

“為什麽?”蝙蝠不解:“不是說吃肉麽。也不知道這邊有沒有屠宰場。”

“老馬識途。”蕭小天拍拍那棗紅馬的頸部,說道。“咱們讓它帶著咱們去找它的主人。”

“這行麽?”蝙蝠有些懷疑。如果這能行,警方的警犬是吃屎的呀。

還別說,保不齊真的也吃屎。狗改不了吃屎麽。

蕭小天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現代醫學證明,哺乳類動物裏麵,狗鼻子絕對不是最靈的,甚至連前三甲都排不上,豬,馬,老鼠,比狗鼻子都靈不少,隻不過不好訓練罷了。放開它,讓它自己跑。”

……

梅川酷頭在宴春園的日子還是春風得意的,衣食住行早有蔣鍾政做好了安排。蔣鍾政為了找這麽一個反麵教材來,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也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隻可惜他低估了酷頭先生的智商,他以為梅川兄弟的智商也就是腳後跟的水平,沒想到人家已經從腳後跟提升到褲腰帶,連褲頭都不用穿了。

真是失策。

梅川酷頭可管不了這些。他接受的幕後指令是幹翻一切在中醫大會上出風頭的人,現在蔣鍾政已經半死不活,那蕭小天卻還活蹦亂跳,花錢雇傭的一個殺手,竟然還試圖躲藏在自己這裏,這華夏人的思維,還真是可笑。

殺手,你的任務是殺死目標,而不是像老鼠一樣躲藏起來。在大曰本帝國,這是逃兵,應該切腹自殺,也不會選擇躲藏。

那刺殺蔣鍾政的殺手“棄子”,才是真正的大曰本帝國的武士。

梅川酷頭的午餐已經準備齊全,據說都是正宗的日本料理,蔣鍾政這個冤大頭,花錢還是不吝嗇的。

在洗手間洗了手,梅川酷頭來到餐桌邊的時候,赫然便發現那個原本被自己趕出去的殺手“小醜”,正蹲坐在餐椅上,大大咧咧的享受著原本屬於梅川酷頭的午餐。

餐桌上一片狼藉,大部分餐點都被動過了,小醜兩腮鼓鼓的,還在不斷的向嘴裏填塞著,似乎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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